商安然看着站在船舱窗边久久未动的何彦沉,缓步走到他身后,自他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背上轻问:“你在看什么?”
身前的人静默不语,商安然眼里划过一抹失落,只好自己探出头外看去,却没看见什么值得让他看这么久的人,不由的搂住他的手臂:“彦沉,舞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什么时候下去?今天我生日,不如我们将半年后结婚的消息直接公布了,好不好?”懒
“随你。”何彦沉收回一直垂落在外边的目光,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高脚杯,举起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红酒,莫名的有些苦涩,俊挺的眉宇微微皱起。
商安然顿时笑了,将脸贴在他手臂旁轻轻的磨蹭:“彦沉,今天我就二十五岁了,算一算,我们都已经认识7年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何彦沉忽地垂眸看着她眼中小女人的娇态,不由笑了笑,抬手在她头上被盘的精致的发顶轻抚:“岁月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说罢,他又将视线转向窗外,似笑非笑:“很多。”
游艇之中装饰豪华奢侈,水晶般梦幻的色彩灯光和商安然最喜欢的淡粉色的主题布置,都能勾起每一个女孩儿美丽的梦。商安然就是那样一个温柔娇羞喜欢粉色还有各种娃娃的女孩子,简单而单纯,这是曾经楚醉对商安然的认知,只是三年后,她不再确信这一切。虫
举目看来,受邀的宾客几乎都来历不凡,再想想那天接到的请柬,楚醉不由轻笑,真的只是一个生日会吗?真的还是姐妹吗?是她变了,还是商安然变了……
游艇中豪华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盛装打扮的女人不乏单身的女子,更也有不少随着丈夫而来的妇人携着英俊漂亮的儿女来参加这样的party,或许想趁这样的机会多多物色一些门当户对的人,商界向来如此,早已见怪不怪,连楚醉都遭遇都这样的待遇,她又怎么会不懂得那些人眼中的光彩是为何而来。
楚醉和许竹誉刚一走进游艇,就被几个熟识的人看到,前前后后的走过来打着招呼,其中更不乏有着早已对许竹誉芳心暗许的美女萦绕眼前。
“哟,这不是许少吗?难得见你出来啊,怎么了?被家里的老爷子管的不耐烦了?也想出来猎艳了?哈哈……”
“这位美女又是你从哪儿拐来的,啧啧,眼光不错!”
“许少,好久不见……”
“哎呀这不是许少吗?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谁知道又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用了什么手段跟在他身边的呢……”
楚醉一路没有说什么,耳边时有吹捧时有问好时有讽刺,她早已习惯,便一笑而过,从门口走到大厅的这一路,许竹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搂在她腰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走进大厅后,人人都钻进中间的舞池要么喝酒要么跳舞,不再被人审视着的楚醉终于松了一口气,拍开许竹誉还搂在她腰间的手,睨着他轻笑:“你不怕我被虚荣心冲昏了头?”
许竹誉挑挑眉:“此话怎讲?”
“你没看见刚才走进来时,那几个女人对着我疯狂嫉妒的眼神吗?你还那么搂着我走进来,女人的虚荣心是很可怕的,我怕我会上瘾呐。”
“没有,我只注意你脸上的表情了。”他笑,忽然邪佞的低下头靠近她的脸:“你要是真上瘾了,我就天天搂着怎么样?”
“去!少来了你!”楚醉瞪了他一眼,正要说他表面绅士实际内里有着一颗很黄很暴力的心,却忽然手腕被他握住,拉向中间的舞池,她一慌:“你干什么?”
“既然来了,就这么站着多无聊,陪我跳舞。”
“哎!喂……我们今天来到底是干吗的?”楚醉被他拉进舞池,再次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轻踩着舞步,她无奈的一边配合一边抬眼瞪着他眼底清澈的宠爱包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境地,只觉不堪,勉强瞥开头向四周看看:“人这么多,跳着也拥挤,不如我们到那边吃些东西。”
见她所说的“那边”是较为幽暗的不太惹人注意的角落,许竹誉了然的看了她一眼,带着赤.裸裸的鄙视:“你至于吗?”
“废话。”楚醉瞪了他一眼,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掐,他却笑的更欢,她不由努努嘴,向四周看了看:“你究竟要让我见谁?这么神神秘秘的?”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久后,通向船舱二层的旋转阶梯上洒下一片缤纷璀璨的灯光,众人皆停下,转头看向从阶梯上徐步走下来的两人,一身淡粉色曳地长裙的商安然美的仿佛从童话里走出的公主,雪白的藕臂挎在身旁高大矫健而颀长的男人臂弯里,一阵掌声伴随着欢快的生日祝福歌曲在宴会厅内响起。
何彦沉一身剪裁合体的银灰色休闲西装,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如风度翩翩的王子一般,温柔的携着身旁美丽的公主缓步走下被灯光笼罩着的旋转阶梯。
楚醉在所有人涌向阶梯旁的高台时,挣开许竹誉的手,转身向后走了两步,却还是被他抓住,一把拽了回去。
淡看着那边如诗如画仿佛童话一般的王子公主,看着何彦沉带笑的温暖眼神,太熟悉,却又陌生,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纵容那样的保护,曾经独独属于她楚醉,而如今,她竟可笑的只是一个旁观者。
四周众人煽动着气氛唱起声音生快乐歌,楚醉被动的跟着一起抬手打着拍子,不再看向那边,转头看着正跟着众人唱的饶有兴致的许竹誉,只想活活掐死他。
灯光之下,鸷冷的目光准确的在人群中找到她所在的角落,将她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