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你这个初照八段的残废先来,还是那个假装自己只有初照二段的阴险小人先上?”晨左二对这帮东瀛人没什么好印象,先定规则又自己亲手毁掉规则的人有什么值得好脾气相待的。既然这是一场要分生死的较量,那就没必要再给这两人什么脸面。
躲在大木一郎背后的惠比寿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裂开一道小口。他站出身来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天赋比你强,”晨左二没好气道,“我能看出每个人体内的炁体强弱程度,你这个人,明明有五段炁的强度,却一直压抑自己炁体流转,维持在二段,很难受吧?”
“废话少说,既已摊牌,那就受死吧。”大木一郎右臂颓然下垂,一时半会无法康复,他被楚冬阳那一招升龙拳打得已有心理阴影,因此对晨左二失去了耐心言语的脾气。
“那就来。”晨左二浑身青色的罡气劈啪作响,炁体流转全身,竟然衬托得他恍若神人。
“这小子有古怪,炁体竟然还有颜色。”惠比寿和大木一郎成两个方向分开,飞快道,“还能看出我的实力深浅,一郎,咱们要小心点。”
因为疼痛浑身冷汗的大木一郎却不置可否,晨左二有能看出别人修行深浅的这份眼力,他大木一郎又何尝没有?眼前这个装模装样的少年,不过区区一个初照六段,有什么好畏首畏尾的?方才初照九段的楚冬阳自己无法匹敌需要智取也就算了,现在面对初照六段也要畏畏缩缩了?大木一郎觉得惠比寿太谨慎了。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即便右拳无法提起,但将体魄锻炼地十分精壮的大木一郎左拳出击,依旧能实打实揍飞一个凝神防备的初照七段。
却只见这个站在二人中央的华夏年轻人,双手挥动,如行云流水一般,摆出了一个大木一郎非常熟悉的攻击技把式。
升龙拳!
之前在华夏大本营时,晨左二就远观过楚冬阳的出拳,那时就已经摸到了七八分神似,方才又是楚冬阳在极端环境下的一拳,晨左二内心澄澈,将这一招已经牢牢记下。
大木一郎左拳轰出时面色大变,质问道:“你怎么也会?”
但他话音未落,晨左二的升龙拳已经实打实地砸到了他的左手。
以有心算无心,以怪制胜,大木一郎算是完全进入了晨左二的进攻节奏。
一拳轰出后,大木一郎的左手手臂微微颤抖。他微微稳定身形,正想抬头强颜欢笑道:“这招楚冬阳用出来能费我一手,你用出来真是不过尔尔啊!”但却没能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紧接着,晨左二从身后抽出了那把造型古怪没有刀锋的巨刃,将断刀提到空中时轻声喃喃:“50%增益。”
青色罡气电转,这一刀狠狠地劈在了大木一郎的左臂关节之上,伴随着大木一郎惨烈的哀嚎,晨左二落地。
那一看晨左二拔刀就已经尽量赶过来的惠比寿暗骂一声糟糕,从腰间抽出三柄细小的匕首,在晨左二专心劈砍无暇多顾的那瞬间丢出,直指晨左二面门。
晨左二一刀彻底劈残大木一郎之后,体内气息紊乱,他强自滞留并聚拢所剩无几的青炁,快速反应到肌肉上,堪堪躲过两把匕首,但仍有一把匕首命中他的肩头,将肩胛擦出一片刺目的血花。
眼看着大木一郎仍在轻轻颤抖,晨左二顶着右边肩胛骨剧烈的疼痛,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刀,要劈在大木一郎的面门上。
却不料已经垂死挣扎的大木一郎身体实在太过强横,至此还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他全身颤抖,使劲蹬腿右移,晨左二本应劈在他面门上的一刀,落在了他的右腿之上。
伴随又一声惨烈的哀嚎,晨左二神色也不可避免地急切起来,这个大木一郎本该在自己藏在后手的无锋一刀直接砍死,没想到竟然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此刻惠比寿终于近身,千钧一发之际,晨左二要做出抉择。
要么选择对大木一郎再补一刀,硬接下惠比寿的阴险匕首;要么只能后撤躲避,失去击杀大木一郎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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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在密林之中左蹦右跳,脚印深深浅浅,青田栀子在其身后紧追不舍,但至今仍未出一箭。
“你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青田栀子用蹩脚的华夏语说道,“你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再跑下去有什么意义?”
听到青田栀子的话,稍微计算了一下时间,裴二终于从远处的树后探出身来,歪着脑袋说道:“你拿着弓箭,我只有一双肉拳,不和你拉开距离,难道要在你眼皮子底下躲闪吗?”
青田栀子懒得和裴二耍嘴皮子,方才她就看裴二不顺眼了,此刻裴二竟然敢主动探出身来,她可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将背后的箭筒中迅速抽出一支羽箭,拉弓如满月,迅速射击。
裴二话音未落就只见那一箭朝着自己直射而来,在心里臭骂了一声,赶紧将身子藏进树后。
羽箭“咄”地一声插在大树之上,入木三分,箭尾兀自摇晃不停,可见这一箭力道之大。
裴二暗自诽腹,这娘们,这力道,看来今天这场又是一场恶战啊。
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她知道一箭未中,青田栀子已经急速向自己这边飞速奔来,要拉近距离,增加羽箭的伤害。
对她有利的消息是,方才出外一瞥,她便已看到这个青田栀子并没有补充羽箭,箭筒里所剩羽箭数量已不多,给她出箭的机会也不多了。
东躲西藏并不是真的怕你,老娘裴二是个什么人,拳打骗人抓狗队,脚踢一中小太妹,虽然只有初照四段,还是前几天破的境,但一双大拳头可不是摆设。
想到这里,裴二将左手手腕上绑着的发带取下,将自己鸡窝般的头发扎了个辫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双可以瞬间变大的拳套,戴在手上,将左右手轻轻相撞。
耳畔微动,她能听到,青田栀子不断奔跑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裴二眼神微动,往左探出小半个身形,然后迅速躲回树后。
远处的青田栀子虽然一边奔跑一边接近,但她精神高度集中,羽箭早早便拿到了手上,只要视线所及裴二有所动作,她这精准的一箭就要离弦而发。此刻看到裴二探出小半个身形,虽然只是一瞬,但她仍然精准无比地停下射箭。
裴二听着羽箭在耳边“飒”地一声飞过,嘴角微笑。
骗你的嘛。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右冲出,在几棵略显瘦弱的树后来回闪躲,不退反进,迎面朝着正在补充箭矢的青田栀子冲去。
手中的拳头一紧。
长得好看又如何,等会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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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三郎早早便留意到邓烬和秋杀二人,这两人就是实打实的新兵蛋子,楚冬阳带队突围时落在最后的就是这两人;方才双方开战时,这两人皆眼神迷茫,大木三郎甚至怀疑他们看清楚对战双方的动作没有,加上修行者对别人体内的“炁”会有一种模糊的感知,大木三郎断定,这两个家伙最多只有初照二段,简直不要太好对付。
怕,就怕这两人抗走的那把***而已。
但***在这种密林深深处,又岂是那么容易瞄准的?
大木三郎一边小心翼翼地观望四周,一边谨慎地躲在树木和丛林后找寻邓烬和秋杀的身影。
眼神一瞥,余光尽头,有一处灌木丛,微微颤动。
他冷冷一笑,心道看来这两个小子的运气不太好啊,这么快就让我找到了。
大木三郎大步假装并未发现,无规律地朝着左右横移,假装躲避狙击瞄准,但最终目的却是那处微微颤动的灌木丛。
等到终于临近灌木丛旁,大木三郎凝神聚气,手中长刀狠狠一劈!
不出所料,草丛中果然有人,但这一刀被此人反应过来躲了过去,躲避之人还反手拿出匕首捅向前来。
“天真!”大木三郎嘴角狞笑,空闲的左手轻轻松松将此人的左手按住,反制之后轻松将其举起,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两个逃跑的华夏人之一,长得黝黑干瘦,一双手臂毫无气力。
这人正是秋杀。
“阴我,就凭你们两个初照一段?”手中用力往上一提一甩,大木三郞冷笑一声,一脚踹到秋杀的腹部,将他如滚筒一般踹出,飞到远处的湿滑土地上,泥土振起。
秋杀右手匕首脱手而出,眼光瞟向高处一处树丛。
大木三郎顺着秋杀的眼光望去,哈哈一笑,他已看到了另一人身上穿的衣服。
“你们就这点能耐,要实力没有实力,要脑子没有脑子,还想通过这场考试?”大木三郎也不追向秋杀,手中长刀紧握,向高处的树丛冲去。
只要解决了这个扛着***的家伙,树下那个黑瘦小子,一只手就能砍死。
三步当两步,大木三郎脚步不停,飞快地冲到树干附近,大刀一挥,冷哼道:“小子,你还没反应过来吧!”
大刀轻易刮破了衣服的表皮,但传来的却不是进入肌肤的手感,而是砍到木头的顿挫感。
糟糕,上当!
待得看清衣服下隐藏的东西,大木三郎才发现情况不对。用布匹简单包裹着枝条,隐藏在高处的树丛里,加之大木三郎对这二人“新人”的固有印象,竟然导致他被骗了一道!
“我们的脑子,可比你的好使,”秋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但仍可以说话,“去死吧!”
“狡猾!”大木三郎转头望向地上的秋杀,一瞬间,手中长刀狠狠一甩,秋杀正对着跃向高处的大木三郎冷笑,冷不丁看到他的长刀向自己回来,心知不妙,猛然喝到:“邓烬!”
光着上半身,藏在另一处高处树丛的邓烬没有应话,看着狙击镜中的目标,沉稳地扣下了扳机。
大木三郎的刀割开秋杀的胸口,与此同时,邓烬的枪火击中大木三郎的额头。
“砰!”地一声,大木三郎颓然倒地,重式***将这人的整个脑袋射裂如夏日被拍碎的西瓜,即使大木三郎是破晓巅峰,这个距离的一枪,他也必死无疑。
邓烬深吸两口气后,跳下树丛,看着地上已经没有声响的秋杀,叹了一口气道:“帮你报仇了。”说着,将插在秋杀胸口的长刀扯下,握在手中。
虽然秋杀和大木三郎换了一条命,但现在,他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以防万一,长刀用来防近身。
邓烬心中思量,谁说初照一段不能改变战局?
听着远处传来的打斗声,邓烬简单地将衣裳披上,快速爬到高处的树丛之上,取下***,赶往另一处战场。
裴二和青田栀子的战斗也已经进入尾声。
随着裴二骗到了青田栀子出箭,瞬间近身,一拳击向青田栀子的面门,却不料青田栀子也是一个狠人,硬接了这一拳后,借着这一拳击飞的余力向远处弹去,再次和裴二拉开身位。
裴二得势之后哪还会放任机会从手边溜走,双拳紧握,重拳出击。青田栀子最后极限的三连箭矢射向裴二双腿,裴二的重拳也落到了青田栀子的胸口。
结果是裴二双腿重伤,走路都成问题,但青田栀子就这么被裴二的两只铁拳活活打死。
看着青田栀子那张满是鲜血的脸,裴二长叹一口气,仰头向后躺去:“臭小子,这下她没我好看了吧。”
邓烬姗姗来迟,看到受伤的裴二,正要帮忙包扎,却被她挥挥手:“小伤,你赶紧去帮晨左二,那个惠比寿不简单,假装自己是初照二段,阴着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初照八段的大木一郎,晨左二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邓烬点点头,就要抬步离去,却被裴二叫住:“等等。”
邓烬转头回看她,问道:“怎么了?”
“大木三郎干掉了?”
“嗯。”
“秋杀呢?”
邓烬沉默。
裴二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明白了,小心点。”
邓烬这才抬步离去。
裴二颤抖地将脚上的箭矢从箭头部分掰断,随手丢到一旁。望着邓烬扛着重狙远去的身影,她心底微微认可了邓烬这个队友。
————
晨左二最终选择以伤换命。
左手凝聚了一门二级防御技,正是方才楚冬阳用过的。
楚冬阳之前对战大木一郎时使用过一门二级防御技,晨左二虽未经过推演研究,但自从他和晨右一对战后,身体中无色的炁变成了青色,往常没有实质的炁在他眼中似乎拥有了灵魂。
他能清楚地看到炁在身体内游走、凝聚,因此攻击技和防御技的运行轨迹在他眼中,如同观看一张条理清晰的地图,一眼便能看清。
加之晨左二本就过目不忘,这一招二级防御技对炁的把握和运转轨迹比之“升龙拳”可要简单多了,所以此刻他左手条件反射般凝聚起这一招,用以抵挡惠比寿的阴险匕首。
单手举起无锋,猛力劈下,将避无可避的大木一郎脑袋砸烂。
然后惠比寿的匕首穿透用以格挡的左手,带着巨大的力量,插进了晨左二的腰间,带出一缕血花。由于防御技的功劳,这一刀扎得不深。
疼痛感袭来,晨左二踉跄着向后退去,正要着手调整气息反击,却发现怎么聚炁也聚不起来,而且开始头昏眼花。
“匕首上,还猝了毒!”
“对敌不要在乎手段嘛,”晨左二的视线偏移处,惠比寿操着流利的华夏语对他微微一笑,“杀人,怎么样不是杀?三郞去追那两个初照一段的菜鸟,相信很快就会返回,到时候他回来,你对上我们两个,结果也是一样的,所以别做无所谓的挣扎了,胸口一凉,你就可以退出这场VR了。”
晨左二狠狠咬着已经开始发青的嘴唇,强忍着昏睡感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口舌之利,有何意义?”惠比寿在等,等晨左二完全昏睡过去的那一刻,晨左二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是让他微微心悸,所以不介意和他多拖一会时间,“青田栀子会很轻易地把那个叫‘裴二’的女生杀死,初照五段的三郞对上两个刚踏入修行者门槛的初照一段,就像捏死小鸡仔一样轻松,你们唯一一个让我们忌惮的对手楚冬阳,脑子还不太好使,你说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打?”
惠比寿自顾自说到此处,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华夏人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你们这些泄露气息的马大哈打生打死,让我这个隐藏境界的低调人士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晨左二心有不甘,但已坚持不住,眼前天旋地转,想要举起无锋,却被惠比寿一脚踏下,将他的手死死钉在了地上。
“再见!”匕首上猝的毒可是和东瀛军医详细询问过的配方,遇血消融发散,短短一分钟就能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猛烈至极。惠比寿眼看着晨左二已经支撑不住,挥起右手便要朝晨左二的胸口刺去。
此刻密林中及时地响起一声枪响。
最后关头,邓烬赶上了。
握着匕首的惠比寿眼神惊诧无比,望着自己胸口上那个巨大的窟窿,眼皮微跳,向后直直仰倒,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晨左二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痕,听到枪声的刹那,惠比寿颓然落地,他便知道是邓烬和秋杀赢了,他喃喃一声:“是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就让我们华夏人教教你这个道理。”
话还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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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左二悠悠醒转时,和东瀛高中生的战斗已经结束。
仍是在VR之中,裴二和邓烬在他身边蹲坐,裴二的脚上包裹着衣服碎布,应该是脚上受了伤,邓烬光膀子扛着***,在观察瞄准镜。
“醒了?”裴二头也不回说,“我们赢了。”
晨左二揉着脑袋坐起,摸摸自己的腰间,有股沁凉感,转头问道:“你包扎的?”
裴二点点头:“这几天跟大部队来回勘验山路,学了不少草药知识,要不是这密林里刚好有中和你这份毒药的黄蛇草,你已经死了。”
晨左二点点头,又转头对邓烬说道:“干得漂亮。”
邓烬把视线从瞄准镜中移开:“可惜没能保住秋杀。”
“没关系,”晨左二侧耳聆听,是枪火交战的声音,“秋杀不是真死,你们两个只有初照一段,能杀掉初照五段的大木三郎,很好了。我们的战争已经胜利,李营长的战争……一定也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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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晨左二所说,李营长也赢了。
李营长虽深陷包围圈,但由于晨左二五人的成功突围,且东瀛指挥官身边五位“修行者参谋官”迟迟未归,投鼠忌器间,不得不调兵防备密林深处有可能偷袭而来的华夏修行者。
一心二用的东瀛军队被找到了突破口,李营长率领华夏大部队勇敢突围,直冲东瀛指挥官,虽然以惨烈的牺牲作为代价,但最终仍是将东瀛指挥官毙于阵前。
树倒猢狲散,仓皇之间无人发号施令,各自为战,华夏士兵众志成城全歼东瀛。
临死前,东瀛指挥官看着踏步而来的李营长,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战斗数十场,这一次竟然输给你,我心有不甘。但我承认,你……是个厉害的对手。”
李营长不置一词,并不理会这个视自己为毕生大敌的可怜指挥官,眼望着他闭上双眼再无声息,转头对部下说:“埋了。”点起杨班长最爱抽的烟卷,啜了一口,连咳数声,一看便是不抽烟之人。
待得缓过来后,李营长才自顾自说道,“杨自强啊杨自强,这烟有什么好抽的?答应打赢这场仗就让你退伍,答应给你买进口烟,你怎么就没活下来呢?”
“还有这么多兄弟,答应你们打赢这场仗之后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怎么就没活下来呢?”李营长又啜了一口烟,忍着喉咙不适,吐出烟气,突然笑了笑,骂了声娘,“狗日的战争。”
在李营长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仿佛时空停滞。
晨左二眼之所见,耳之所闻,统统陷入了“静止”的状态,空气中几近透明的尘埃如同镶嵌在水泥中的钢铁纹丝不动,再下一个瞬间,晨左二眼神一黑。
睁开眼时,工作人员正在帮他拔除连接在身体上的吸盘和胶管。
看来,这场长达数日的VR考试结束了。
军队来的中尉苏三、上士查子沪,柠高的校长老师,CH传媒的新闻工作者,以及所有考试结束的在校生们,都在关注着学校实时的宽大荧屏。时间正是下午,巨大的荧屏被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观看这场持续时间最长的队伍考试结果。
荧屏上的画面略有延时,虽然CH媒体说是直播,但需要镜头的切转和光影处理,因此便稍微延迟了几分钟,此刻荧屏上的画面还是晨左二一人独自对抗东瀛大木一郎和惠比寿的场景。
晨左二小组从开始未收到许多关注,到后来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关注,是小组众人众志成城,彼此相信的结果。
纵观这场考试,在场的众人只觉得震撼不已。
不论是扛起主战大旗的楚冬阳、小技巧杀死青田栀子的裴二、用障眼法杀死大木三郎的邓烬、秋杀二人,还有在最后关键时刻抗下大木一郎和隐藏Boss惠比寿的晨左二,五个人用冷静的头脑和精彩的配合向所有观看者解释了什么叫做以弱胜强。
修行者的段位差距不代表绝对实力上的差距,有很多办法可以让胜利的天平向自己倾斜。
CH媒体线上的各个直播平台人数全部爆满,已经接近两百万的实时在线观看量,这对于一个还没有发布一集的新兴直播来说是不可置信的人气,相信之后在制作《恶魔校园》时将会有更多的受众趋之若鹜。
CH传媒的新闻工作者们正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身为CH传媒董事长的郑春风看着眼前那不断攀升的点击量,心情略微激动。
几近所有的资源全部用在了宣传这场柠高的考试之中,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迫于军队的压力,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他做的一次豪赌?
赌输了,军队提供的条件烟消云散,各种资源也要重新收集。
赌赢了,盆满钵满,既能得到国家的无形支持,强大的流量热度也会反哺他CH媒体这个名头。
郑春风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收视率直线上升的CH媒体将总部进军首都,成为首都卫视之下的第一大媒体巨头。
转头看了看办公室中也在实时播放的荧屏画面,晨左二一刀将大木一郎劈倒在地。
“这几个小子,功不可没。”
郑春风用笔头敲了敲桌面,想了想,提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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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苏三盯着屏幕,似在自说自话:“这几个兵我要了,而且我还要亲自带。”
查子沪知道苏三是说给自己听的,回答道:“行,苏三中尉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个区区上士,还能跟你抢人不成,”顿了顿他呢喃了两声:“被你苏三看上,真不知道他们是好运,还是倒霉咯。”
苏三转头:“你说什么?”
查子沪罕见地露出一抹尴尬,嘿嘿一笑:“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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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莫楷和众多学生一样,不止为了晨左二这支考试时间最长,以至于最后结束的队伍感到高兴,还为陈韵、赵幽、苏察等优秀学生的胜利感到高兴。
在这一场考试中,华夏学生们向世界证明了他们不止拥有强大的修炼天赋,还有聪明的头脑。
而这群优秀的学生,尽出于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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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仍有摄像师相伴的陈韵望着荧幕中提着一把断刀的男生,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助理说:“我在备战间见过这个家伙,”不等身边的助理给她回复,已经自顾自说道,“有意思。”
来自象背山的小国王子赵幽在荧幕前裂开嘴角微笑:“这些人,都是值得我出手的对手啊。”
来自草原的少年苏察给自己的黑色骏马喂养草料,眼神锐利的他回头看向远处的大屏幕,一边拍打与他心意相通的骏马“暗影”,一边问道:“暗影,你说,他们之中那个扛着一把奇怪断刀的,我能打的赢吗?”
黑色神骏“暗影”嚼食草料,轻摇马头。
苏察不轻不重拍了它一下,佯装发怒道:“长他人志气!”
暗影不理睬他,转头而去,留给他两个硕大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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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家总部,反叛的鲜血早已被清理干净,独坐主位的邓三河回到了往日隐忍的常态,正小心翼翼地和一个胖子说着话。
“组织又有什么新任务?”
胖子微品着路遥泡出来的茶水,砸吧砸吧嘴道:“嫂子泡的茶就是好喝,”视线微移,看到邓三河面色微微不善,才说道,“可我还是更爱喝酒。茶这一口,我欣赏不来。”
邓三河面色和缓了些许,继续问道:“这次的任务?”
胖子将手中的平板电脑左右划划,亮出柠高考试的直播内容,推到邓三河面前,又摸出了一张黑色的,印着S字母的卡片,缓缓说道:“直播的内容是柠高的最后一场考试,胜者可以进入柠高,家长还有机会获得柠高自主研发的机器人。”
邓三河在直播中注意到了邓烬的身影,但也仅是眼皮子跳跳,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不解问道:“给我看这个的原因是?”
“这次的任务,就是炸掉柠高。”胖子轻飘飘说道。
但这轻飘飘的语气在邓三河这儿,却如同平地惊雷。
“炸掉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