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沁用另一种手狠狠一推,抬手巴掌挥了去。
她快,可唐泉比她更快,巴掌还没有落下,他已经在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腕。
他褐色的瞳孔如刀光剑影般,笼罩着胡沁无处可逃!
“看来昨天那一巴掌的后果,你还想再来一次!”他拧着她的手,朝车上拽。
胡沁狠狠一抽气,情绪正游走在愤怒的边缘。
许弘汕上前拦住了唐泉,气势也不弱,“唐少爷,你想干什么,我劝你松开你的手。”
“你算哪根葱?你又算哪门子的男朋友?”唐泉厉声质问,少年的气场又一次火力全开,另一只手把胡沁拉到了他的身后,用他挺拨的身子挡着,不让这眼前的男人窥视。
“你若是再不松开,我也只能采取强硬的手法。”
“许弘汕,睁大你的眼晴看清楚,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是我,我唐泉看上的女人,而且,她也已经是我的……”
“我上你的车,你松手。”胡沁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手揪着了唐泉侧身的衣服很不想,重重的,警告间又带着一点祈求。
“小沁。”许弘汕绕过来,低喊一声。
唐泉也跟着一起绕,反正就是不让他看这个女人的脸。
“许弘汕,再见。”唐泉一转身,拉着胡沁的手把她带到副驾上,开门,把她塞进去。
唐泉深深的看了眼许弘汕,紧绷着唇角,一句未吭的,上了车。
启动车子,离开。
许弘汕握着的拳头久久没有松开……他是可以把胡沁抢回来的,但是他不能。他若是再继续僵持下去,唐泉必然会‘她已经是我的’后面那些字说出来。
许弘汕35,涉世久,非纯情男。
他知道唐泉要说的是什么。
但是说出来,胡沁会难堪,会难堪到极地。
而他这个男朋友的身份,也会难堪。
……
三环线上的车辆也这么的多,只是不堵车,比市区的少。
欧陆开得很快,如入无人之地。前方路口方向灯一打,拐进了通道下一个郊区的国道,这里的车非常稀少,只有来往的大货车。
灯开着,前方的路胡沁并看不清楚,因为太快,一晃而过。
她扣着安全带,唇抿得死紧,只字未语,娇美的脸有一种玫瑰盛开时的魅艳,美却满是刺。
车速越来越快。
她闭上了眼晴。
腿在打颤。
她是开车老手,没有看码表盘,但是对于这个速度的判断,起码也在140左右。
一分钟后,车速继续上升。
胡沁颤抖的手伸向了手刹。
这种车速拉手刹,极其危险!车子会翻,人有可能会丧命!
手在摸上手刹的刹那间,刺耳的刹车声响破了天迹。车身一颤,胡沁猛的朝前一栽!疼痛没有来,却是被伸过的男性的胳膊给挡了回去。他单手快速的划了一圈方向盘,车子以一个漂亮的甩尾进入另一条车道。
曲径通幽,两旁树木丛林。
远方是灯光成串的集镇。
胡沁听到了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唐泉把她给板咽到座位上,解了两人的安全带,下车。走到她这边来,把她给拽了下来。
朝侧面一拉,硬是把她压在侧面的门上,阴沉着的脸庞如霜罩寒梅!
“老子不玩一夜青,懂吗?”
胡沁淡淡一笑,那平静的淡淡的神采,全然没有刚才的愤怒也没有方才飙车时的害怕,仰头,只轻轻的问了句,就已经把唐泉打入了万丈深渊。
“你说你爱我,你拿什么来爱我?”
唐泉一僵。
胡沁看着他,一字一句:“就凭你一张嘴吗?就凭我们上了床?这世上最重要的,能拎得清自己几斤几两重,懂么?”
那一瞬间,唐泉如置冰窟。
松开她,倒退几步,脸沉沉。
胡沁的心里震了又震,她说的话很伤人很伤人,他受了伤。
可她,不得不说。
……
一个月后。
周末。
天气渐渐回暖,脱去了笨重的厚衣服,穿上了薄薄的外套。阳台上,阳光从窗户上投来了一地的金黄,长长的藤椅,一漂亮的女人仰卧着,青丝垂绕,薄薄的衣衫摭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女人睡着了,身上的被子划了下去,手边还有一本三毛的书集梦里花落知多少。
女人不知梦到了什么,秀眉微蹙,那绝美的脸上浮着隐忍的难耐。楼下一阵吵杂的消防车的声音,女人一下子惊醒。
咚地一下坐起来。
迷蒙的眸子看了看四周,是在自己的家……然后大喘了一口气。
怎么会梦见那个夜晚,与那少年的缠绵呢。
梦见他润滑没有一丝茧子的掌心,在她身上青涩的游走,梦见他薄薄的唇在她胸前亲吻时的温柔……
疯了。
疯了。
摇头摒去脑子里所有不该有的想法,重新拿起书看。看到了三毛在记住老松死去后的那一段话。
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
又看到了这句诗,胡沁最爱的三毛经典语句中的之一。
道出了年少时的美好着恋,道出了心中蚀骨的思念。
写得有些沉重,不想再看,倒杯水来喝,一扭头就看到阳台上的拐角之处那三盆正鲜艳的一串红,这花,花开时期较长。珠心艳红,叶子却又碧绿,很美。
它的主人自从那一晚走过,就再也没有来过。
第二天就让他的好兄弟来拿走了他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个牙刷都拿走了,唯独这花还留在了这儿。
胡沁也爱花,尤其这种颜色娇艳的花朵。于是她也学会了如何去种花,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该让它晒太阳,等等。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先前还挺讨厌种花,现在却这么精心的去呵护它。
自嘲的笑了下。
起身去厨房倒水。
再回到阳台上时,手机里再次发来了短信。
两条。
一条许弘汕,约她下午去爬山。
一条是挖她的人。
她伸了个懒腰,站在阳台看楼下的浮华众生。隔了半个小时才去回短信。
第一条,不好意思,这几天不方便爬山。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郊外走走。
第二条,下个礼拜五,晚上见。
半个月前,胡沁递了辞呈。
因为与许弘汕确定了关系,所以不愿意呆在一个公司里。
……
好春光,就要出去走,打扰得轻松惬意的,两个人携手走在林荫小道,处处都会是风景。
胡沁穿着简短的T恤,黑色紧身牛仔,帆布鞋,一头卷长发也给扎了起来。因为有些热所以把外套绑在了细细的腰上,她,美而空灵。
许弘汕拿起相机,咔嚓拍了好多张。
“每一张都是壁纸,真美。”许 弘汕很会夸胡沁,决是在夸她。
胡沁与他在一起很开心,哪个女人不愿意听好听的。他也很细心周到,很绅士,和某个毛头小子……
不。
怎么又会想起他来。
胡沁摇头一笑,伸手去抢许弘汕手时的相机,“给我看看。”
“嗯我要一个人看。”许弘汕朝后一躲,避开她,同时,手扣上了她细细的腰身。
胡沁也不抢了,脸上扬起一笑,“好,你自个儿留着偷偷的看吧。”挣脱她大步往前走,远处有年轻人在放风筝,大型章鱼在天上迎风飘荡。
有老年人成群结伙的在打牌,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做饭的游戏。
用一些小石子砌了一个灶,在上面炒着野草呢。
小时候胡沁也玩过,没想到现在他们也在玩。
岁月静好。
这一切都很美。
天蓝得通透,去白的醉人。
这盛世乾坤,如花美眷。
“不要乱跑,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许弘汕走进来,把相机递给她,说了句。
“好。”胡沁接过来。
他柔柔一笑,走开。
胡沁好像看到了他口袋里手机的来电闪光灯在闪……可他却迟迟没有接。应该是顾及她的吧,其实当着她的面接,又能怎么,她不会多想。
拿起相机对着眼前这美景拍了几张。
对准好焦距,嗯?相机里怎么会有几个熟悉的人影。
眼晴从相机里面移过来,那两个男孩就站在那儿大肆肆的让她拍。
孟子和阳子。
那一天来她的家拿唐泉东西的人。
两人并肩站着,孟子手里拿着一瓶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们。”胡沁笑着把相 机关了。
“不巧,我们就住在这附近。大姐姐过得很滋润吗?把我们家唐泉的心,伤得体无完肤的,和另一个老男人逍遥快活。”
“是啊,看你这容光焕发的劲儿,可怜我们家唐泉,苟延残喘。”
孟子扫了阳子一眼,会不会用词儿。
阳子:夸张一点怎么了。
“你们家唐泉怎么样是我伤害的么?现在的小朋友,心里都这么脆弱?”胡沁不点而赤的唇,扬起,高挑的身材是这公园里一道很靓丽的风景线。
“你!”阳子一窒,“会不会说话,什么小朋友?亏唐泉喝醉酒、说梦话天天叫你的名字。他是小朋友吗?妈的!我说你有哪点好,让他对你这么迷恋。”
“莫非就是你长得好感,性感,*而没成功,所以才这么心心念念的?”
“女人关了灯不都一个样,你比别人的味道好还是怎么滴!”
这话很不尊重人。
胡沁未怒反笑:“对,我没有任何优点,他还不是天天惦记?你们家唐泉哪儿都好,可我就是不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