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哲走南闯北,做生意也这么多年,识人脸色的本事自然也炉火纯青,他看得出云修寒不想跟他说话,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站在一旁,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尴尬。
云修寒靠在轮椅上晒太阳,左右如今的天也不算太冷,所以他也就没有让人进屋。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花锦程才从房间走了出来,黑色的发丝被一顶帽子包裹在了里面,明亮的桃花眸中一片笑意。
“朱掌柜,这边请吧。”花锦程抬手引路。
朱哲应了一声好,抬脚跟在了花锦程身后。
徐慕从厨房出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碗筷跟几个小菜,“朱掌柜要一起吃点吗?”
“不了。”朱哲摆手拒绝,“青公子,我的事儿不着急,您还是先吃东西吧。”
“嫂子,你跟修寒先吃吧,我一会儿再说。”花锦程喊了一声,“朱掌柜此次可是来跟我谈生意的?”
“除此之外,也特来道谢。”朱哲起身,躬身行礼,“这次在下能逃过此劫,全靠青公子,此情在下永生难忘。”
“朱掌柜严重了,我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生意能做的更顺利了,当不得朱掌柜如此。”花锦程连忙伸手将朱哲扶了起来。
“吃饭!”云修寒带着警告的声音传入耳中。
花锦程歉然的一笑,“朱掌柜,等改日在下亲自上府,到时候咱们再说合作的详细事宜。”
“好,那我就静等公子了。”朱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当然,他带过来的东西也留了下来。
三个人吃完了东西,猎猿跟力诺也就从外面回来了。
“这都是什么?”
力诺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疑惑的问道。
“朱哲过来了,说是谢礼。”花锦程小口小口的喝着茶,“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没什么别的发现,地方也已经看好了,车队都已经看好,就等生意谈妥。”猎猿回道,伸手接过了云修寒递过来的茶杯,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完,然后还不等咽下就全部喷了出来,“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很难喝吗?”云修寒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呢?”猎猿咬着牙,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你放了什么?”花锦程也觉得十分好奇。
“一点黄莲粉而已。”云修寒耸耸肩。
花锦程连忙握紧了自己的杯子,警惕的看着他,生怕自己也中招了,以前她味觉还那么不好用的时候就吃足了黄莲的苦头。
“一点?你脑子坏掉了吧?”
猎猿一脸阴沉的跑回了屋子。
“让你好好的清醒一下,木三过来,你居然不知道。”云修寒凉飕飕的警告了他一眼。
猎猿语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不是知道吗?怎么不想法子提醒我?”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但他却也知道,如果昨日木三选择将他们留下而云修寒不过来,他还真的没什么法子。
“我不是过去了吗。”云修寒道,“现在居然还学会犟嘴了,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是啊,很清闲啊,你能怎么着?”猎猿坐在了椅子上,眉梢微挑。
云修寒语塞,现在这种时候,他的确没法子将猎猿赶走,“猎猿,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猎猿狐疑,神色中满是警戒。
“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个盒子,走的时候,事情将东西带走了,我打开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用,然后就放在了一个地方。”云修寒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放在哪儿了?”猎猿紧张的问道。
云修寒勾了勾手指。
猎猿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到了他身边,俯身凑近了他的唇边,等着人说话。
云修寒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猎猿刚想将人甩开,但想到自己的东西又硬生生的将动作止住了。
“那东西就在……”云修寒的话说道一半儿就停住了。
“什么?”猎猿又忍不住往人身边凑了几分。
“我没动啊,就在你放的那儿。”云修寒轻笑一声。
猎猿一愣,然后便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口里散开了。
极苦的味道让他差点喊出声。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一连呸了几口,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黄莲丸。”云修寒笑的灿烂,“我提炼过的,味道是不是很好?”
“你……呸,你有病吧?”猎猿怨愤的点了点人,那玩意儿入口即化,他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云修寒回答的十分爽快。
猎猿神色一僵,恶狠狠的咬着牙,“你给我记着。”
“你能如何?”云修寒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
猎猿语塞,然后愤愤不平的又呸了几口,转身跑了出去。
“你带那么多黄莲做什么?”花锦程疑惑的问道。
“药材太多了,放着也是放着,你不觉得这种东西阴人很好妈?”云修寒笑的灿烂,说的理所当然,花锦程竟然无言以对,不过她却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那天的事情过去之后,木三跟卫田反而沉寂了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花锦程跟朱哲已经商谈好了合作的事情,除了皮货的事情还有其余的像是羊毛等可以用来做纺织用的商品,朱哲因为自己的麻烦被解决,所以也对花锦程十分亲近,从某些方面来说,花锦程在西北地区属于自己的势力已经有了第一个效忠者。
云修寒每日都待在家里,上午指点花锦程练新的拳法,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花锦程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气跟身体的柔韧性都加强了不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夜里也能睡的更安稳了,现在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就跟七八岁时差不多,全身的舒坦,满满的活力,从醒来到现在,这好像是她状态最好的一次,即便是以前药浴过后,她也没有这种感觉。
但尽管好奇,但花锦程却没有多问,一是她知道云修寒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实话,二是她却总是在担心,想着那位苏姑娘,想着上次自己脑袋的那阵刺痛。
灵魂这种东西谁都说不清楚,但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最为让人捉摸不透。
花锦程不知道云修寒是怎么做到的,除了叹服就只留了一抹心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