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不见一丝明处的屋子。
“想清楚了吗?”
“呜呜呜!”
只听细细碎碎的呜咽声似哭泣又似挣扎之音。
突然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才看清,四四方方的屋子里正中间有一把椅子上绑着一个宫女,宫女的身上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步巾,亮光进来的那一刹那,宫女绑着的胳膊下意识的右手挣扎了一番,只是手脚都被绑住了,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眼睛难受的宫女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
宫女似乎没听到一般,但是眼睫毛微动泄露了宫女的内心。
只是不知道是害怕来人还是害怕这亮光。
“再不睁开眼,这难得光亮就没有了。”
宫女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神情上已经有犹疑之色。
“有的人天生眼瞎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辨别不了任何色彩,这样的人其实倒也不可怜,没经历过那些色彩斑斓,世界本就是黑色的,心中的遗憾和苛求便少一些。有的人是半路见过那么多五彩斑斓的世界,可是却突然被剥夺了再去欣赏的权利,那就是一种不幸了。还有一种没瞎,眼睛能明显的感触到黑暗,可就是没有一点色彩让你去看,而这样的人却偏偏以前是见过各种漂亮的花,哪怕是在黑夜也能看到月亮星辰灯笼等亮光,明明有感觉,可是却偏偏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是一种残忍。”
心中的感觉一点点的被剥离出来,宫女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刚睁开的眼睛中露出难得的贪婪之色,一点也不遮掩。
宫女是桃子。
她已经在这个黑屋子三天了,三天见到一丝光亮,哪怕她强迫自己睡着了,可是三天她又能有多少瞌睡?
而且她本来就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的。心中又岂能安然入睡?
她在思虑着她毒害三皇子之后究竟有没有再发生其他的事情?主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指示?皇上那么重视宸贵妃母子,两位皇子先后出事,皇上会不会严查,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的?
这一切的一切,桃子都在思考。
而且有时候刚闭眼的桃子就会陷入噩梦,梦见阎罗鬼差来向她索命,说她枉顾人命,她时不时的就被惊醒,然后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越发的感觉到恐惧。
三天的时间她真正睡着的时间并不多。
现在不用镜子她都知道眼下她的情况并不好。
“这光亮可是有时间的。你可要想好了。”
桃子还是没说话。
可是眼睫毛扑闪的厉害,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我就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这大招还没出来呢?
“时间到!”
话音刚落,屋子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唔!”
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挣扎的声音传来。
很快,这黑屋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先是静悄悄,然后陡然变大。
桃子感觉整个人的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
她有点撑不住了。
幸好这个时候声音突然安静了一些。
桃子勉强自己撑住。
“哟,这妞长得不错,让爷仔细看看。”
“用什么呢?”
“可怜杂家是个无根之人,不过杂家想看看这样嘴硬的女子骑起来木马会是怎样的一副样子,想来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
紧接着传来一声声淫、笑。
桃子感觉到了害怕。
突然又安静起来了。
但是“咚咚”的脚步声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显得更为清楚。
桃子是听说过有些隐人私之事的,身为一个女子她如何能不怕。那木马之刑就是年龄大的嬷嬷提起来脸上都是一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如何能不惊恐?
此时冷汗淋漓,若是有刀的话她绝对能一刀了解了自己。
可是现在她却是连咬舌自尽都不能,她是求死不能。
“怎么样了?”
“萧总管请放心,最多三日,甭管她嘴有多硬,奴才都能从她嘴里撬出话来。”
“好好办,办好了,赏赐少不了你的。”
那老太监笑的一脸谄媚:“多谢萧公公!奴才若是没办好,奴才提头来见。”
这是下军令状了。
萧进听到这样的结果很是放心。
里面传出来的凄厉的叫喊让萧进这个大总管心都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奴才用的一点小伎俩,隔壁有人专门用这样的假声音吓唬黑屋子的人。越黑,很多人的心思jiu8深了起来,这人不被自己逼得受不了就是被外间的的声音逼的受不了。但是大多数是被自己,很多人大多数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萧进原本还看清这老太监几分,现在没想到这老太监对桃子倒是没有动用死刑,一点皮肉伤都没有让桃子伤到,还能说到这样一幅有深意的话,萧进倒是觉得这个老太监倒是有几分可用之才了。
“你在宫中当差多久了?”
“奴才自打十八岁净身到了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
十八岁就进宫,还不到四十?
“这么说来你现在才不到四十?”
“是,萧公公聪明。”
萧进起初还以为这个太监已经有五十多了,现在听这位太监一说倒是说明了这太监在宫里想必过得并不容易。不然何以样貌比实际年龄生生的打了十几岁?
“十八岁进宫?”
宫里一般二十五岁的宫女都会放出去,太监的倒是少,毕竟这世道男儿看的重,这愿意断根之人的还是有数量的,若不是无奈之下,想必是没有多少人别选择做太监的。
但是十八岁入宫的没有这个惯例。
“不敢欺瞒萧总管,奴才是被继母以及同父异母弟弟所害,被家人使了银钱塞到宫里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春生。”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叫做春生的人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萧进。
“这名字是你自己取得吧?”
“是。”
“奴才入宫拜他们所赐,在宫里受到欺凌得不到重用也是拜他们所赐,奴才希望好好的活着。”
只怕是不单单的想着活着吧。
这个春生并不是他找的,而是默笙和他说起在宫里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人。
默笙和他都是为皇上办事的,默笙给的人他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人身上的事情只怕是没那么简单,能将此人塞到宫里还能将手继续伸到宫里这应该不是平常百姓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