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你真的确定你要嫁给我?”
被他暗沉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红玉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不嫁。
可是她怕他故意试探,如果她说不嫁,那她要凤浅离开的原因就不存在了,他会不会怀疑他们根本就是故意串通好的,然后不肯放凤浅走了?
南宫彻看着她的眼睛,难得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红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想嫁给我,做南越的国母吗?”
红玉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和犹豫不决过,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抓了一把头发往后甩了甩,其实她很抓狂,可这个一气呵成的动作看起来却有股魅惑的英气。
南宫彻眸光微微一敛,墨瞳深处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红玉闭了闭眼,蓦地抬头笑靥如花地注视着他,语气中闪过一丝决绝,“是,我要嫁!”
既然他是被她毁掉的,那么她来负责。
负责解决这一次他和凤浅之间的纠葛,也负责解掉他身上那该死的蛊,哪怕穷其一生。
闻言,男人脸上的最后一丝温润也消失殆尽,漆黑的深瞳中似有什么东西寸寸碎裂。
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如果说他刚才还做了假设是她想帮小浅,可是现在他明明已经直说了他会放小浅走,她却还是要嫁给她。
可见,她是来真的——要那个权势显赫的位子。
说不清失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南宫彻冷冷地勾了勾唇,英俊的眉目染上寒霜的温度,薄唇噙着冷然的笑意,“好,你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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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君寒宵和影月就带人过来南越皇宫接他们的帝妃回宫。
南宫彻没有去送,倒是红玉陪在了一边。
凤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抿着唇跟她说了声:“谢谢。”
红玉笑得很坦然,手里做着她习惯性撩头发的动作,“不用啊,都说了不是为了帮你。”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向站在凤浅身边面无表情的男人,斟酌着开口道:“陛下,我能跟您说两句话吗?”
她没说单独,但是凤浅听出了她的意思,对君墨影笑了笑:“我到马车里等你。”
红玉看着她的背影,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姑娘,难怪南宫彻死去活来地非把人留下呢。
她收回视线,笑容艳艳,“陛下,看在我让您不费吹灰之力带回了您的皇贵妃的份上,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君墨影黑眸淡淡地瞟过她,“让朕不要计较南宫彻的所作所为?”
“跟陛下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红玉笑眯眯地拍了个马屁,“横竖陛下也没损失什么,看在南宫彻勉强也算救了您和皇贵妃的份上,这次的事儿能过去吗?”
“你倒是真爱他。”君墨影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原本寡淡的眸子突然染上一丝压迫性的威胁,“你说过的话最好能记住,若是朕回东阑之后你没有把同生蛊解了,南越和南疆都会成为你任性的陪葬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