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谦看着余微走掉的身影,有些茫然,明明是自己打算兴师问罪的,怎么变成余微把自己给训了一顿呢,可是为什么余微的语气是那样的悲凉,听完了,让心里有些难受。
那样绝决的语气,好像以后再也不打算见面了。
陆淮谦陷入了沉思。
乔小伊有些为难,她看着陆淮谦,眼睛左右闪躲,好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鹿:“淮谦啊,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是关于微微的。”陆淮谦马上就皱起了眉头,刚刚的迷惘和哀伤马上就烟消云散了,不耐烦的骂道:“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不是……”乔小伊十分的为难,好像是在说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微微是不是…被包养了?我看刚刚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对她言听计从,两个人的举止好像很亲密的样子,那个人还开着豪车。”
“婊子!陆家是少了她吃还是少了她穿!”陆淮谦的拳头一下子就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一双眼睛猩红猩红的,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乔小伊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写满了阴谋得逞的得意。
别墅里静悄悄,车库里没有看到陈衍今天早上开的那辆车,余微松了一口气,陈衍还没有回来,那自己就先去霸占一下床好了,余微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十分难受。
余微哼着歌,走进了卧室,打开了灯,歌声马上就凝固在了自己的喉咙里,身子也僵住了。
陈衍穿着睡袍,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隐约可以看到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冒着热气。
余微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我打扰到你了吗?”真是奇怪,这人怎么不开灯,黑漆漆的也不怕有鬼。
“嗯。”淡淡的语气,发颤的尾音,真好听呢,余微有点沮丧,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好像还有点生气,可是自己也很为难啊,要是有两个卧室,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打扰到他!
总裁真是太不讲理了!
余微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关了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陈衍有些不能适应,他回头,看着余微小老头一样的背影“回来!”余微默默的转过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愤恨“怎么了?总裁?”
“开灯。”干脆,简洁,不带一丝感情。
“我是你佣人吗?”余微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质问,但是她还是没出息的跑去把灯打开了,谁让这个人掌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关系到自己的命运呢。陈衍已经转过了身子,他抬头,望向余微,脸一瞬间就拉了下来,黑的余微离他几米都能感觉得到寒气。
“出去。”陈衍闭上了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要打扰我。”
余微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望向自己的时候还是很和煦的,怎么一瞬间就冷冰冰了,让自己出去,可是自己能去哪里?天都黑了好吗!
自己难道不要睡觉吗?自己难道不要上班吗?
余微欲哭无泪,心里把陈衍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余微蹲在楼梯口,凉森森的寒气直往自己身上蹿,余微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该考虑考虑搬出去了,再和陈衍一起住下去,余微觉得自己一定活不长,就算活的长,也绝对活不好。
余微冷的受不了,正打算给顾盼打个电话,让顾盼来接自己去将就一晚。顾盼是余微大学的室友,两个人的关系很好。
这个时候,陈衍出来了,手里的遥控器把整栋别墅的灯都打开了,璀璨的灯光如水银一般的泄了一地。
余微忙摁灭了手机,做贼心虚的看了过去,陈衍已经换好了西装,一幅要出去的样子,余微很是奇怪,正要开口问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陈衍却看也不看余微,大步流星的从余微的面前走了出去,好像余微是一团空气一样,临走时,还把大门摔的震天响。
余微的脑子里顿时出现许多问号,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和自己摆脸色吗?
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总算是有床了,余微很快就把莫名其妙的总裁大人给忘掉了,躺倒床上甜甜的睡了过去。
蒋晨揉着惺忪的眼,十分不情愿的把门给打开了,看着门外站着的脸色黑臭的陈衍,心底的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摸着自己的门大声吼道:“我这可是清朝的红木门!清朝的啊!砸坏了你赔啊!”蒋晨一想到刚刚陈衍擂门擂的震天响,就肉疼的眼角一抽一抽。
陈衍瞥了蒋晨一眼“少来了,还不是从我那里敲诈来的。”
蒋晨哼了一声,决定看在这红木门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遂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了?法国人太难搞了?”
陈衍没有吭声,靠在沙发上转着自己的手机,两秒钟看一下手机,两秒钟看一下手机,修长笔直的双腿摆在了蒋晨的茶几上,姿势十分优雅。
蒋晨看的两眼放光,早把刚刚的不满丢到南太平洋去了。
“和你的小萌宠生气了?”蒋晨神色暧昧的问道:“我早说了让你好好研究研究,你不听,现在好了吧,被赶出来了吧!”
陈衍的脸色更黑了,他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朝着蒋晨瞪了过去“你能不能闭嘴?”
蒋晨夸张的闭上了嘴,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神色。
“我睡客房了,我上次放这儿的睡衣还在吗?”陈衍说着就站起了身子,打了一个哈欠,神色疲倦,但更多的是,烦躁。
“睡衣?”蒋晨想了想:“好像在客房的柜子里吧。”
陈衍哦了一声,就双手插在裤子兜里朝着客房去了,临走时还不忘瞥了一眼手机。
真是长身玉立的好少年啊,蒋晨十分满意的欣赏着陈衍帅气优雅的背影,眼睛咕嘟嘟的冒着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