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烯摇头,继续往欧总裁背后缩。
“小烯,听话。”宁宁皱眉,态度更强硬了一些。
小烯继续摇头,拽着欧文皓的裤脚更用力,眼看自家老妈快发飙了,他急忙寻求外援,“欧先生,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她带走,你不是这么丧尽天良,坐视不救的人。”
“救什么?”他们好像是母子,他需要救什么?
“欧先生……”小可怜开始发动哀求攻略,噙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颤颤抖抖的扇着,无辜的揪着欧文皓的衣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那瑟瑟发抖的目光更仿佛在说,“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
到底儿子跟老妈回家,有什么好可怜的?
不过欧文皓承认,他对这个小家伙有点没抵抗力,这个平时优雅礼貌,乖巧可人,必要的时候又有点腹黑,有点阴险,有点不按常理推断的小家伙,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收入囊中,资助他念中学,念大学,然后自然而然的把他挖入欧氏,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也就因为对他的欣赏,他才一二再,再而三的对他展露出在别处没有的温柔,有记忆以来,他的确不记得自己对谁还这么温柔过,小孩子以他来看,都只是就会拉着大人裤脚买玩具,买游戏的矮冬瓜而已。
在小烯楚楚可怜的视线攻势下,欧文皓终究妥协了,转眸看着下面的宁宁,冷声道:“就让他呆在这儿吧,等电影杀青了,你再来接他。”
“什么?!”宁宁暴跳如雷,等到电影杀青还有足足两三个月呢,就这么把小烯放在你这里,你确定你不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兽性发作,把稚嫩纯洁的小宝贝给玷污了吗?“跟你住一起,我宁愿他跟街边的流浪猫住一起。”流浪猫至少不是恋童癖!
对于恋童癖三个字,宁宁史无前例的执着,但是当对视到欧文皓眼中那横射出来的危险气流,她又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太麻烦你了,关于流浪猫的说法,是因为我想从小培养我的孩子对小动物要有爱心,不适合针对你,那个,小烯,我们不要打扰欧先生了,跟妈咪回家吧,妈咪带你去看金鱼。”
看金鱼什么,这种说辞不是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里,那些猥亵未成年小妹妹的色大叔会说的对白吗?
小烯满头黑线,拉着欧文皓的裤脚更紧了。
欧文皓也难得的厉起双目,狠狠的瞪着莫宁宁,顺势把小烯抱在怀里,一脸抗拒的说:“现在我决定了,一定不能让他跟你走。”
“你……你这算拐带儿童知道吗?”宁宁抓狂了。
欧文皓却说:“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告我,我随时候教。”前提是,她告得了。
对于这种以为有钱就是大爷,目无法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恶劣分子,宁宁告诉自己,作为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她是不屑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就像泰迪犬碰到西伯利亚狼犬,不是打不过,只是我不想跟你打。
“咳咳,反正我不管,如果小烯不走,我也不走,我不会让我儿子跟你单独相处了。”她言辞犀利。
他却目光随意,“已经单独相处很久了。”
她暴跳如雷,“啊啊啊,反正我不管,我不管……”说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红着眼睛说:“小烯不走,我也不走!”
小烯挑着眉,满脸无辜的看着幼稚的妈咪,真心头痛,“妈咪,你不走,那乔伊哥哥一个人在h市,怎么办?”
乔伊……
想到自己的伙伴,宁宁滞了一下,不禁又想到剧组的其他人员,突然撇撇嘴,嘟哝一声,“说不定,不走更好……”
不是她贪生怕死,她真的不是贪生怕死,但是在剧组她好像真的太危险了,不止有那个自称顾少修的疯子躲在暗处,随时可能扑出来把她拆吃入腹,还有个意欲不明的舒媛,一想到上次舒媛来医院看她时的表情,她就毛骨悚然,咽了口唾沫,她仰起头,看着二楼上的一大一小,坚定不移的说:“我决定了,我也不走。”至于乔伊什么的,乔伊已经长大了嘛,而且剧组的人都挺喜欢乔伊的,乔伊应该不会有危险,而且助理啊,mt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在剧组陪着他,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换句话说,舒媛的经纪人安琪啊,苏贝儿的经纪人徐言啊,都不是贴身跟随的,反正c市离h市也不远,不用二十四小时守候的,嗯,就是这样。
贪生怕死的自我催眠一番后,她释然了,语气也更加坚定了些,“小烯,今晚跟妈咪一起睡,如果你非要住在这儿的话,妈咪陪你住在这。”
欧文皓眉头一蹙,小家伙也苦了苦脸,很想再劝劝眼前这位女士,你这么登堂入室的要住进别人家,你有没有考虑过屋主的意愿。
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环,宁宁眨眼,望向欧文皓,“欧先生,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的话,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对吧。”
做贼心虚,这女人就只会想到这个词吗?
他冷笑一声,面色有些难看,“好,如果你觉得沙发可以睡人,那你就住在这儿吧。”话落,转头对着小烯道,“回你的房间去。”
小家伙无限同情的瞄了自家妈咪一眼,终于还是没人性的无视她苦楚的视线,回了房间。
“喂……小烯……”宁宁哀嚎。
欧文皓却眯着眼,严词厉令,“不准上来。”
宁宁满脸苦逼的站在楼梯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欧文皓唯一勾唇,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想我以擅闯民居把你送进警局,那就不要上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宁宁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一楼大厅了。
她一步一步的渡回沙发,脱了鞋子,缩成一团,时不时的用那双怨念的视线投向二楼,一会儿看看小烯的房间大门,一会儿看看欧文皓的房间大门,在楼下呆了近半个小时,她突然穿上鞋子,蹑手蹑脚的往楼梯上走。
可还没走到第二阶,二楼主卧房房门大开,周身释放着冷戾气息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寒漠。
宁宁咽了口唾沫,干笑两声,倒退着缩回沙发,继续自己卷成一团,怯生生的望着他。
那委屈的摸样,怎么看怎么像被主人骂得不敢动弹的小狗。
看她老实了,欧文皓眯了眯眼,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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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趴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烯房间的大门,心里哀悼,真是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好,这么吃里扒外的儿子,真是史无前例,早知道生你下来,就把你清蒸或者红烧了,吃了还能补身子,比留下来气得伤身子要好。
这一夜,过得有点安静,除了隔壁那个叫卓擎的家伙寻仇似的在外面敲了半个小时门,大吼莫小烯无耻无聊无理取闹,声声指控他明明答应陪他玩通宵游戏,却临阵脱逃,远走高飞,把他一个人丢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种做法简直太丧心病狂,伤天害理了。
但是不管他在门外怎么嚎,屋里的三人都很有默契的装听不到,后来僵持了半个钟头后,卓擎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撩了几句狠话,灰溜溜的回自己家了。
他一走,宁宁也松了口气,抬头一看,时钟指针已经指到九点了,她摸摸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抬眸睨了清思雅静的二楼一眼,终究还是受不了的走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没有。
冰箱打开,她瞬间满脸凄厉。
这里面居然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靠,欧文皓你个变态,你买个三门的冰箱,就是拿来储备矿泉水的吗?你难道不会烧开水吗?
心里默默的把这位资本主义地产阶级怒骂了一顿,她又翻箱倒柜的找点能吃的东西,最后终于在橱柜里找到一包面。
捏着那包可怜巴巴的面条,她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坚强的深吸一口气,煮了开水。
小烯正躲在房间里吃面包,在欧文皓家住了几天,除了最开始他生病,这男人为他煮过一两次粥,之后就再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都是借着陪卓擎打游戏之便,去他家偷渡点零食过来充饥,反正在欧文皓家,就是膳食独立制度,他虽然不知道欧文皓自己吃什么,但是他就是吃这些面包,饼干,熬过这几天的,其实他是有考虑自己开伙的,只是后来知道最近的超级市场都要在山下,他就放弃了开伙的想法,没车,他要怎么下去?走下去吗?那又要怎么上来?
这会儿,他正啃着面包,突然闻到一缕香气飘进来,他眯了眯眼,确定是食物的响起,眉头随即皱了起来,拉开门缝,往楼下忘了一眼。
而就在他探出脑袋时,隔壁主卧房的门也开了,欧文皓目光微敛的看着楼下开放式厨房内,走来走去的娇小身影,唇瓣紧紧的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