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换一生的自由，这是多么合算的交易？
顾朝寒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的耐心并不多。”
苏颜坐起身，蜷缩着抱着自己，头埋进手臂里，心颤抖个不停。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他强要，她拒绝不了，但她真的无法做到配合他。
可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她的一生，真的可能就毁在他的身上了！
顾朝寒见她始终没有反应，抬手按了按眉头，显然，也是不耐烦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欲要离开。
苏颜听到身边的动静，抬眼看了下，刚好看到他起身的动作。
她心里清楚，一旦放他离开，那这个机会，就永不再来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也乱作一团，她看到他迈开脚步，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顾朝寒动作一顿，停了脚步。
看，她为了能够离开他，连自己最屈辱的事情都能答应。
她心里，该有多么恨他？又是多么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
“你……”苏颜听到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她心如刀绞，“你让我想想。”
“我说了，我的耐心不多。”他伸手去推她的手，“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没有逼迫人的习惯。”
苏颜一怔，他没有逼迫人的习惯？
开什么玩笑。
他要是没有逼迫人的习惯，她今天也不至于沦落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些原本该理直气壮的话，她现在却不敢跟他说。
“我……”她面色惨白，贝齿将唇瓣咬出血来，闭上眼睛，“我答应你。”
最后那四个字，声音轻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顾朝寒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睇着她，神色倨傲，“确定？”
她阖着眼眸，屈辱点头。
他削薄的唇边点缀上点点笑意，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没有逼你。”
苏颜没有说话，事到如今，她答应都已经答应了，逼不逼的，还有区别吗？
就算是他逼的又怎样，他手握重权覆手为雨，而她却无权无势，只要他想玩这场游戏，她就只能奉陪到底。
她有骄傲，她有尊严，她不想屈服，可是，那又怎样？
他只需要一句话，甚至不需要动手，就能将她的尊严与骄傲碾碎，将她踩在脚底下，永远抬不起头。
顾朝寒转了身，重新回到床上。
苏颜僵在那里没动，她在这种事情上唯一的一点经验还是他教给她的，而且是在处于被动的情况下，至于主动……她确实不会。
可是，答应都答应了。
顾朝寒上半身倚靠在床头上，他眼角微眯，漫不经心的睨视着她，“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
苏颜点点头，而后，深呼吸了口气，缓缓朝着他靠近。
顾朝寒洗完澡之后没有穿衣服，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苏颜手伸过去，摸索到浴袍腰间的带子，哆哆嗦嗦的解开。
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清醒，才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