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拉着他的手走过锦鲤池,在无双亭的石凳上小栖,穆靳宸抬眸看着“无双亭”几个行云流水的大字,翩若惊鸿,飘逸柔美,一看就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薄唇勾了勾,问道,“夫人不打算跟为夫解释一下这个亭子的由来吗?”
亭子肯定不是新建的,少说也过百年历史,而那三个大字看得出年代不算久远。
无双起身抱着柱子,婉然一笑,“如你所见,爸爸说我出生以来很爱哭,可是只要抱着我来到这里,看看这里的荷花锦鲤马上就不哭,因此把这个亭子改作了无双亭,那三个字则是我妈妈题的。”
无双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深呼吸一口气,再闭上眼睛慢慢呼出,“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这里,每次回来都要来这里呆一呆才算回来过似的。”
福至心灵,穆靳宸也站了起来,从她的身后抱着她的小蛮腰,把她整个人拥在怀内,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在她的耳垂边亲了一下,开口道,“这里确实很舒服,汇景湾那个小花房比起这里算不算是九牛一毛?。”
熟悉的气息在耳边轻呼,无双觉得痒痒的,咯咯笑着往一边躲去,“不一样,那个小花房很别致,藏于闹市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穆靳宸用鼻尖蹭着她脖子,无双在他的臂弯里东躲西藏,一时间,欢乐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无双亭。
其实,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是得天独厚,却依然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拼搏,努力获取自己想要的,想成就的。
穆靳宸与无双都是这样的人,生来就比别人成功,后天却比旁人更加努力,这样的人,老天爷怎么会不看在眼里,怎么会欠他们幸福呢?
午后,小夫妻就得回去了,景家父子自然是依依惜别,无双答应经常回来,却不知道为何,从倒后镜看着对着他们车子挥手的爷爷跟爸爸,无双的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景家家大业大,近二十年却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无双越想越是心酸。
穆靳宸自然知道她想什么,心痛至极,只得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不哭了,我们经常回来就是了。”
无双慢慢地平复情绪,半响才说道,“这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当年爸爸妈妈没有分开,我跟妈妈住在景园,这二十年他们就不会这般孤苦伶仃了,我每次都是高高兴兴回来,走到时候却很心酸。”
无双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爷爷跟爸爸都是豁达之人,他们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少了许多世俗的烦忧,你看你外公,儿女承欢膝下,却有人心存异心,结果还不得闹腾一番?无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的人选择当苦行僧,有的人选择放逐自己,有的人努力拼搏,有的荒芜度日……这些都是人生。不过什么样的活法,最后都是三餐一宿,夜眠七尺,你爱他们,他们也爱你,没有什么比家人健康活着,互尊互爱却又能各自心安更幸福的事,傻丫头,你和你的家人都很幸福,知道吗?不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