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巧巧本来还在扒饭吃,听了这话,也不哭了,手一顿,也不吃饭了,直勾勾的盯着印舒桐:“什么真相?”
她嫁进来这几年了,一直小心翼翼的做妾,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除了跟蓝姐姐做的那些事之外,别的都是循规蹈矩的过日子,而那件事,起先是被*了没办法,后来一颗心都在蓝姐姐身上,王府的日子过的寡淡没有颜色,而唯一的色彩,就是蓝姐姐了。
她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家中好歹是襄京首富,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很傻,是非曲直,好赖真假她还是会区分的。
昨日之事,一开始并不懂究竟为何,直到后来她的房中翻出那莫名其妙的大蛇,她被当做妖女关起来,她明明是最怕蛇的,怎么可能是妖女呢?
她在这冷清清的厢房里想了*,总算是有些眉目了。
“昨天的事,是王妃姐姐故意要害你的吧?只是为什么那条蛇跑到我那里去了,难道是你——”
钱氏也不笨,就算当时不明白,这想了一晚上,也能理出这些头绪来。
印舒桐见钱巧巧看出这些,也不欲与她卖关子,当下摆摆手道:“你说的不对,这不是王妃设计的,这是你的蓝姐姐设计的,你的蓝姐姐也不知为什么这么恨我,可惜这个局被我看破了,那条蛇被我丢出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你那里,你的蓝姐姐可没出面救你,而王妃也乐得除掉一个对手,所以你才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哦,对了,还忘了说了,你的蓝姐姐在节食,她只怕对王爷起了心思,你还这么傻愣愣的喜欢她呀!你可把你的蓝姐姐想的太好啦!”
“你说什么?不可能!蓝姐姐若要设局,怎会不告诉我呢?你是来挑拨我跟蓝姐姐之间关系的!”
钱巧巧断然否决印舒桐的话,她一心一意对待她的蓝姐姐,蓝姐姐怎么会不告诉她这些事情呢?
印舒桐嗤笑:“她告诉你?她怎么会告诉你?你以为,她把你当成了挚爱的人吗?她可有说过喜欢你?她不过把你当个玩意儿,喜欢就玩一玩,不喜欢了,随便怎么着都行,再说了,她是蓝家的人,岂肯沉溺在与你的欢好之中?她对王爷的心思,你与她朝夕相处,难道一点儿都感觉不出来么?”
这一席话说的钱巧巧不做声了,蓝芯蕊从没跟她说过喜欢,只是*笫之间的柔情蜜意让她沉溺,她最怕的,是她已经不可自拔,而蓝芯蕊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实在很怕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如今印舒桐的话,戳中了她的心事。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半晌,钱巧巧才出声问道。
印舒桐脸上勾起甜笑:“看在你跟我都是无辜受害,而你显然境况比我还差,也看在你给我送的那些贵重的东西上,我给你一个主意,你替我做一件事,你也能看清你的蓝姐姐的心,最重要的是,你能自救,不必再住这厢房了,也没人再说你妖女,怎么样?”
钱巧巧皱眉:“你要我做什么?我怎么相信你能放我出去?”
印舒桐邪邪一笑,附在钱巧巧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才勾唇道:“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再说了,你难道不想这样做么?我跟王爷都知道你的心思,这件事难道不能替你出气,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只要你听话做了,王爷即刻就会放你回紫梦苑,让你继续做你的小妾,没人再敢说什么妖女!王爷出面,你还怕什么!”
钱巧巧面色一白,她这下知道了,也明白了,她没有退路,一切的事情,他们都算计好了,他若想脱身,只能照着他们说的去做,何况,印舒桐说的事情,她也是很想做的,从前没有机会,如今既然有机会,她便要去做。
重重点头:“好,我去。”
望着印氏的笑脸,她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在摄政王府里,你再聪明也是没用的,再怎么斗,王爷的心还是在这个印氏身上,她们斗的死去活来,那边王爷却搂着印氏看戏,这不是给人当猴耍么!她的心不在王爷身上,从前看是不幸,如今想着,却是幸事一桩。
而她悟到的这个道理,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也要睁大眼睛看看,将来蓝姐姐和王妃姐姐算计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这三个字就跟天籁一样,印舒桐听在耳中,唇边的笑意也进了眼睛,站在外头射/进来的阳光里,眯眼道:“行!一会儿派人来接你,你安心在这儿待着吧,和墨一会儿就能回来,你放心,王妃不会屈打成招的,王爷都安排好了,你的饭食,也会按时送来的。哦,对了,如果你也要节食减肥的话,我可以吩咐厨房少做些……”
“……不必了,我们就算瘦下来,王爷也不会喜欢我们的……我还是想填饱肚子比较要紧……”
男人喜新厌旧是不错,可是也有人很长情的,比如她爹。
钱巧巧身在局中,却看得比谁都清楚,这会儿印氏一来,她更是明白,她们就是成了细腰的美人儿,王爷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若是王爷真心想要她们,这几年为何一生都不吭呢?
蓝姐姐和王妃姐姐就是太痴心,看不破这一点。
“……不过我不会告诉她们的……要信要争,与我不相干……我只要保住性命就好了……”
钱巧巧最后近似低喃自语的两句话,印舒桐不是没听见,她走到门口了,却假装没听见,直接拉门走人。
外头榴莲还在尽忠职守,印舒桐噙着笑意带着她回了倾樱阁,过了不多时,醇儿便回来了,笑说那些丫鬟吃饱喝足,一个个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而且没人发现这事儿。
印舒桐见计划顺利的很,心里头也高兴,胃口大开,午间便多吃了些,然后便拍拍肚子去午睡养精神了。
长孙无越今儿破天荒的酉时三刻就回来了,却没去倾樱阁,直接回了他的明瑟轩,还破天荒的去了南熏堂跟图娅慧一起吃的晚饭。
从南熏堂回来,长孙无越便一直在桌前拿着书看,一旁守着的长安却不大明白,见王爷这般反常,又不敢问,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自己纠结。
及至到了戌时初刻,长孙无越翻了一页书,偶然抬眸看了一眼长安,见他那模样,失笑道:“你怎么坐立难安啊?从本王回来就这样,几次欲言又止,你长痱子啦?”
“不是的,王爷,奴才,奴才想不明白。”见长孙无越终于开口了,长安一叹,忙道。
长孙无越一笑,明知,故问:“想不明白什么呀?叫你做的事儿都办妥了么?”
长安点点头,指指桌案上放着的茶壶道:“奴才办妥了,那茶壶里是新沏的茶,里头放了足足的蒙/汗/药,王爷说,一会儿不论谁来,都先迷晕了再说,奴才会按照王爷的意思办,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长孙无越打断长安的话,瞧了一眼漏刻,时辰正好,于是勾眉邪笑道,“长安啊,这会儿要是从前那几年,你肯定要来问本王,今夜要谁来明瑟轩陪本王,或是本王去哪个院子里歇着,是不是啊?”
“……是。”
长安哭丧着脸,从前不懂王爷的心,只要这么一说,准挨骂,有时候骂的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儿大哭一场,后来他学乖了,也就不问了。
“现在本王有兴致,咱们再来玩一玩这个呀,你来问,本王来答。”
长安一愣,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儿这么奇怪呢?先是早早的回来,之后又去南熏堂吃饭,然后回明瑟轩在这里闷坐了一个多时辰看书,居然都不去倾樱阁瞧印夫人?
现在居然还要跟他玩这么个老早就不说了的玩意儿?
王爷想干嘛啊……
“……王爷,奴才、奴才现在不想挨骂……王爷放过奴才吧……”
“本王怎么会骂你呢?哎,你问嘛,你问了,本王绝对不骂你,本王正经回答你,好嘛?”长孙无越眯眼邪笑,非要逼着长安说,装作没看见长安一脸快急哭了的表情,故意笑答,“长安啊,你是不是内急呀?不然,你先去,解决完了再问本王?”
“……奴才不内急……”长安一咬牙,豁出去了,“王爷今夜,想要谁来侍寝……或是,是、去谁,呃,哪位夫人的院子留、留宿?”
几年不说了,真说起来,不利索还结巴。
长孙无越深深一笑,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放在桌案上,摸着下巴道:“叫蓝氏收拾好了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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