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印舒桐的声音太过狠戾,又许是她的话内容太惊悚,钱巧巧听完脸色一白:“整整整死她?”
怎么整她?印夫人的意思,是像蓝姐姐对她所做的事情那样么?
仿若看透钱巧巧心中所想,印舒桐沉沉一笑:“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不是要你们去找男人,而是要你们代替男人玩弄她,她对花桐做过什么,我想你们比外人清楚,这事说白了,是为你们也是为我报仇,你们究竟,明不明白?”
考虑影响,刑部并未将图太后等人对花桐所做的事情详述出来,虽是一概而论,但是也很震惊人了,可她们这些消息灵通的人,又岂会不知道详情?所以印舒桐这样一说,她们心中早就透亮透亮的了。
印氏的意思许就是王爷的意思,她们自然不能不从,何况她们对图娅慧,那也是恨从心底起了,所以二人对看一眼,便道:“妾身愿意!”
“好!”印舒桐拍手一笑,将两份旨意拿出来,望着二人道,“你们俩谁的字写的好一些?”
她的毛笔字基本不能见人,还是不要自己写好了……
蓝芯蕊却是哼了一声,钱巧巧有些羞赧的道:“夫人,我的稍好一些。”
不就是写个毛笔字么,有什么可害羞的?对于两个人这样奇怪的神色,印舒桐很是不解,当然了,她是不知道这二人平日的闺房之乐的。
“哦,那好,你来写,在这两个旨意上分别写你俩的名字,王妃是你蓝姐姐,侧妃是你!”
钱巧巧起来一看这是册封的旨意,忙又跪下:“夫人,妾身不敢!”
“哎呀,有什么不敢的,你只管写就是了,你俩的名字都已经写进玉牒了,一会儿这旨意也就宣布了,现在临阵退缩做什么?我说行就行!快,来写!”
蓝芯蕊推了钱巧巧一下,钱巧巧只得起身去那空着名字的两份旨意上写了自个儿和蓝芯蕊的名字,写罢,望着那旨意怔愣片刻,这真像做梦一样,她跟蓝姐姐转眼就一个成了王妃一个成了侧妃了。
印舒桐见二人收拢的差不多了,才略略冷了冷眉眼,淡淡的道:“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身份能给你们,自然也能收回,何况,几条人命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们知道我的手段,若想自家安宁,就不要耍花样,否则,有些你们看重的人,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钱巧巧脸色一白,垂了头:“妾身知道。”
印舒桐的目光落在蓝芯蕊的身上,微微一笑:“你若是安分守己,听我的话,不惹事生非,我可以留你娘一条性命,让她活着。”
这已是很大的宽宥了,蓝芯蕊忙跪下来道:“谢夫人开恩!”
印舒桐眼底染上一抹嗜血的笑意,图金玉最可恨,可是为了大局,她可以忍下不要图金玉的性命,但是,她要将图金玉折磨的生不如死!有很多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
那天倒在血泊之中的花桐,遍体鳞/伤,无人能懂她的恨她的痛,唯有印舒桐,才知那女子究竟死的有多屈辱!
她抬举蓝芯蕊,蓝家在这一场角力之中必然坐大,蓝家和图家虽然关系亲密,但是,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如今她跟长孙无越,在两家之间制造了这么多的仇恨,却又不收回图重显的兵权,就是要他们窝里斗,有时候全都控制在手里未必是好的,身在局中,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他们只需在一旁四两拨千斤,或许整个局面,就会不一样,可不管如何,始终是对他们有利的。
至于文宜君,她看的通透,只是幼帝还小,凭她如何智谋深远,也架不住势力单薄,尚且不足为虑。
事不宜迟,见二人都已明白,印舒桐便起了身,与二人擦身而过:“东西叫你们的丫鬟送回去,你们二人随后跟我到南熏堂来,一概器具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只需人来就够了。”
说罢,再不理二人,直接穿门而过,出了倾樱阁,一个人往南熏堂去了。
蓝芯蕊和钱巧巧对视一眼,一块儿起身,钱巧巧对于上次打板子还心有余悸,这会儿听说什么一概器具都准备好了,心里头就有些哆嗦,见四下无人,扯着蓝芯蕊的衣袖低声道:“蓝姐姐,……我怕。”
蓝芯蕊眉间微微皱起,反手握住她的手,钱巧巧诧异,那也是意料之外的冰凉,蓝芯蕊勉强一笑:“别怕,你若不去做,倒霉的就是咱们了,图娅慧从前那般待你,你不恨她吗?走吧,过了今日,你就是王府侧妃了,你爹你娘会高兴的……”
“嗯。”钱巧巧抖了抖,放了手,跟着蓝芯蕊出了倾樱阁的正房,外头一片寂静,明明阳光正好,她却觉得这王府里比地狱还阴冷,虽然她没见过地狱什么模样。
印舒桐站在南熏堂外头,醇儿在一旁乖巧的陪着,从年初六下了废太皇太后的旨意,南熏堂就被人看守了起来,不许图娅慧外出,直到前几日,废图娅慧的旨意也下了,这南熏堂也就成了府中最荒僻的地方了,长孙无越是彻底的不住明瑟轩了,明瑟轩里的东西也差不多搬空了,这南熏堂孤零零的在王府右侧宅院里自生自灭,倒是可惜了明瑟轩和南熏堂中间的那株长了两百年的藤蔓。
明明都立了春,开春了枝叶都发了芽,可南熏堂这边,仿若还是严冬。
“夫人,东西都预备好了,要进去么?”
“她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醇儿抿唇:“从前儿得知自己被废了封号,被王爷休了之后,就两天多没进食了,只是奴婢瞧着,精神还好,按照夫人的吩咐,南熏堂里该搬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她现在过的,比府里最下等的仆妇还不如,只是话不多,谁进去,她也不说话。”
“我知道了,你在外头等着吧,等蓝氏和钱氏来了,让她们进来就是了。”
印舒桐说完,踩着地上无人打扫的落叶,进了南熏堂。
屋内果然空空的,除了一个掉漆方桌,几个圆凳,一些随身要用的物品之外,从前的那些富贵陈设都没有了,挂在内室门廊上的紫纱幔帐落了一半下来,印舒桐便一眼看见图娅慧抱膝缩在*角,屋中的炭盆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还挺冷的。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进来,图娅慧抬眸,眼神就如同喷火一般:“是你?!”
她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自从她入府,自己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好过过!
他们图家之所以一败涂地,都是因为这个贱女人!
印舒桐淡笑:“很意外吗?我以为你早该知道我会来,不过,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给你破/处的!”
图娅慧赫然站起来,或许是印舒桐笑的太阴狠,她徒然有些胆寒:“你是什么意思?”
印舒桐不理她,只拍拍手,醇儿立时把准备好的器具用托盘装了送进来,整整三大盘,全放在那掉了漆的方桌上,另有两个仆妇进来,将图娅慧塞了嘴,仰面绑在春凳之上,便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帘再次挑起,蓝芯蕊和钱巧巧两个人进来了。
印舒桐将衣袖撸起来,戴上之前特意准备好的布手套,望着二人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开始吗?”
“夫夫夫人要如何做?”钱巧巧咽了一口口水,舌头打结。
她都看见了,平时那不可一世的图娅慧,这会儿眼睛里全是恐惧,因为未知,所以才会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这样的场景真是似曾相识,曾几何时,蓝芯蕊也被这样绑过,可她瞟了一眼方桌上的器具,心里一寒,心中暗自庆幸,可见上次印氏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若是动真格的,她哪还有命在?
蜡烛、剪刀、从粗到细的银针金针、拶子、大号拶子、针线、皮鞭、大小不一的圆珠、竹棍、竹条、竹板子、还有许许多多她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看的人头皮发麻,皮肤发紧。
印舒桐冲二人一笑,颜如修罗,嗜血邪恶:“脱衣,洗净,拔毛。”
她拿着剪刀上去就是一剪子,撕开图娅慧身上的碎花襦裙,将图娅慧剥了个精光,才指指旁边的一桶冷水,对着蓝芯蕊道:“给她好好的洗干净了,特别是四处,破/处之前,总是要注意健康卫生的嘛!钱妹妹看起来胆子很小哇,那这样好了,你拿着这个勺子,去把她的眼睛给我挖出来!”
蓝芯蕊手一顿,自以为强大坚硬的内心不由得一抖,继续默不作声的拿着唯一的刷子给图娅慧洗净,看着图娅慧哀恸的眼,故意不吭声,这女人保养的真好,现在这模样,就像一只待宰的猪!
她心中生恨,手下便大力了些,那刷子都是平日里给马匹刷毛的,自然坚硬锋利无比,一刷子下去,图娅慧身上全是血痕,要破不破的,淤血满身。
蓝芯蕊见了血,似是激起了那嗜血的杀意,越发兴奋起来,一下一下刷的更是用力,图娅慧不过是个女人身,这几年的精心保养,却换来这样的肆虐!
钱巧巧拿着勺子不知所措,对着图娅慧的眼睛比划了好久,下不去手:“夫人,我,我不能做这个。”
她做不了……
印舒桐冷冷看着她,忽而一笑:“没关系,我骗你的,你把这个拿去吧,不必挖眼睛,你来拔毛,一根一根的全给我拔/干净了!!”
当年花桐被凌/辱时,三个女人也在一旁说笑,轻蔑而欢快的看着,那不过是与她们无冤无仇的弱女子,凭什么要被她们如此羞/辱!?
印舒桐压抑了数日的仇恨一股脑的全钻了出来!眼眸血红,属于花桐的那一部分记忆都迸发了出来!眸中的恨意,是前所未有的凛冽!散发着嗜血的因子!
印舒桐递过去的东西是平日里梳妆拔眉所用,钱巧巧一狠心,埋头就开始拔毛,毛发入体,一根根的拔/出来,那是很痛苦的,何况还是那种娇弱地方的毛发!
印舒桐走到蓝芯蕊身边,抢过她手上的刷子扔到一边,把一整个细针放到她面前,抿唇冷道:“扎,扎完了拔/出来,再扎,这是会有剧烈痛感的穴位图,给我一个个的照着扎!”
二人不敢怠慢,都在埋头做事。
印舒桐走到图娅慧头边,蹲下来,把她嘴里的破布拿出来,彼时,图娅慧已经疼的浑身抽搐了,她咬着牙,印舒桐拍拍她的脸颊,轻笑道:“恨我么?恨我吧……你当初对花桐做的那一切,还远不止这些呢!怎么样,很痛苦是吧?想杀了我是吧?没关系,我一会儿让你爽翻天!”
“当初对花桐做那些事,你就没想到今日会这样?图娅慧,谁让你姓图呢?哎……平日里装着温婉大气,其实是个猪/狗/不/如的混账,你知道么?在王爷心里,你就是个畜生!他恨你恨的要死,怎么肯碰你?你可真是个傻瓜,居然还喜欢他?你知道么?他说了,不让我杀你,但是我可以玩弄你,随便怎么玩都行!你知道嘛?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图娅慧的心上,这等轻蔑,杀人,不见血。
“印舒桐!!你这个贱/人!!你不过是花桐的替身罢了!!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小人!!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烛油滴在她流血处,图娅慧烫的哆嗦大叫起来。
“替身么?那也有你不明白的东西……你别着急,王爷不要你,呵呵呵……”
印舒桐笑的嗜血而邪魅,惹她一分,她必奉还十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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