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越挑眉,洞中虽是黑暗,可他目力过人,依旧能看见印舒桐的动作表情,当下扯唇笑道:“你怎么把这东西带在身上了?”
外头的点点天光从堵住门口的石门缝隙里漏进来,印舒桐渐渐适应了这样朦胧的黑暗,便走过去将厉蝶衣之前掀开的毡子给盖上,这些人骨臭不可闻,在被臭死之前还是要把毡子给盖上:“时间来不及,我就只装了一颗子/弹,不然的话,哪能容得她逃跑?”
上次从城南十里坡见了简宁回去,回来就看见长孙无越捏子弹泄愤,当时只觉得好笑,后来她去看过一次,就猎豹带来的弹夹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大概也只剩下十几发子/弹了,总之存货不多了,她这回来,也就只抓了一颗零碎的,谁知道会遇上这情况,不然的话,她肯定多拿几颗的。
“你方才打中了她,外头就是断崖,她跳出去,也是必死无疑,何况本王在外头,也并非毫无布置,本王已令那些狼,击杀厉蝶衣,它们之前受她摆布,如今也算是能够报仇了,那母狼不是一般的聪明,它不会放过厉蝶衣的,就算她没死在你的枪/口之下,狼群也会把她撕碎的。”
长孙无越已经寻到了半根蜡烛,放在灯盏之中,掌风过处,灯烛一闪,烛芯便燃烧起来,总算是驱散了这山洞之中朦胧浓厚的黑暗,将那石门之后漏进来的天光给逼散了,之后就着灯烛亮光,将灭了的炭炉也去点着了,石门还有缝隙,能有空气进来,这炭炉一点便重新烧了起来。
印舒桐见*榻上干净的很,便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还有一丝女子的馨香,臭味早已不见了踪迹,也不禁感叹一声,不知这盖着人骨的毡子是什么做的,竟这样的严实能挡住那臭味,不过转念一想,厉蝶衣既然在这里住着,她必定要把这里收拾的好好的,看这里的布置便知道,即便是住在山洞里,这个女人也是不肯将就的,而且,还有些许的洁癖,桌上榻上书案上,每个地方都是一尘不染,却偏偏跟尸骨睡在一起,真是疯狂美艳心如蛇蝎的怪异女人。
“你方才在外头站了那么久,就没看出来门上有机关么?你有功夫命令那母狼把厉蝶衣撕碎,就没想过要这石门给堵住或者给拆掉么?现在好了,咱们两个人都被关在里头,出不去进不来的,你满意了?你说要是我一个人关着也就算了,你在外头还好说一点,现在咱们俩一起被关着,谁知道?怎么办?怎么出去啊?”
印舒桐不肯碰厉蝶衣留下的任何东西,因此在山洞里转悠一圈,这山洞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尽了,这会儿死盯着看也不能看出一个洞来,她又回到原本坐着的圆凳之上,她一个人进来也就算了,在进来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被关起来的准备,还特意嘱咐了长孙无越,且让他在外头好好照应的,这会儿两个人一起被关,跟她预想的不大一样,这心里头不痛快,便开始数落长孙无越了。
长孙无越听见印舒桐的数落,唇角牵起浅笑,在她面前站定,勾唇轻声笑道:“厉蝶衣若逃遁,让狼群去追是最合适不过的,也是非常必要的,本王在外头听你们二人说话的时候,观察过这个山洞,也确实看到了那石门机关。”
长孙无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却没继续说,印舒桐当即扬眉道:“你看到了你还跑进来,你有病啊?”
长孙无越失声一笑:“那石门根本没法儿破除,厉家精通用毒,本王瞧过了,若这石门被破坏,毒液将淹没整个山洞,厉蝶衣死不足惜,本王怎肯让你涉险?再者,厉蝶衣敢这般邀你进去说话,必定想好了逃出去的办法,她只是没有胜算而已,既然她决心将你关在洞中,本王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本王自然是要跟着进来的。”
“你要进来?进来的好啊,咱们一块儿被关!”印舒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有,厉蝶衣还是个现代人,方才她逃走之后紧接着的那声巨响,肯定是手/榴/弹的声音,之后那听着想万马奔腾从耳边过的轰隆之声,便是雪崩了,你也看见外面的地势了,厉蝶衣她不管逃不逃的出去,反正她是想彻底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了!”
外头雪崩,这个山洞势必会被雪埋起来,那条山壁上的小道也会被埋起来,厉蝶衣应该早就算计好了的,一想到这些,印舒桐便止不住的生气,还不知要在这里困上多长时间呢!
长孙无越敛眉,倾身过来拉着她的手,印舒桐生气的很,不许他拉着,一甩手便挣脱了,长孙无越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就想起那热腾腾的包子来,她如今的脸真像那鼓鼓的包子,当下便失笑,把她拽进怀里,低声安慰道:“你恼什么?好了好了,是本王的错,本王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丢你一个人在里头,是本王的错,本王爱粘着你......快别生气了,本王不是做了手脚让石门留有缝隙么,石门不曾封死,咱们也不会闷死在这里,再者,外头还有魅煞呢,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会想法子的,你急什么!”
长孙无越轻声细语,印舒桐也渐渐冷静下来,转眸看了看长孙无越,眨眨眼睛,吸吸鼻子,忽而挣脱他的怀抱,走到一处干净壁橱边,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侧着身子看着长孙无越眉开眼笑:“你瞧你瞧,她也不是凡事都算计周全了,嘿嘿,她肯定以为在这儿能住上一阵子,没想到咱们能这么快找来,她还存了好多粮食呢,咱们也不必发愁了,只坐等魅煞来救咱们就是了!”
长孙无越见她方才还气鼓鼓的,这会儿因为一点儿存粮就笑的灿烂成了一朵花儿,心里禁不住暗笑,走过去看了一眼那存粮,也确实够好多天吃的,且这山洞中应有尽有,说是被困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是魅煞带人来解救,想来几天就能出去的。
厉蝶衣虽说是机关算计,但是到底也是个女子,计划难免不周详,大概也不会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仓促之间她要逃走,估计也只能想出这样的计策了,她若真的命大逃出去,大概最希望的就是把他们困在这里,可惜人找不到她,狼也是会找到她的。
“若这样,那你还怪本王进来陪你?”长孙无越把她拉过来,跟他面对面站着,微微低着头看她,眸光温柔又带着清冽的亮光,唇角微微扯着,带着笑。
“不怪不怪,要是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在里面会很无聊的,嘿嘿,我——”印舒桐话还未说完,身子忽然一哆嗦,后头的话就没说完就被迫咽了回来,被长孙无越抓着的胳膊也抖了一下,整个人懵了两秒钟。
长孙无越离她近得很,自然能感觉到她的异样,当下便皱眉望着她:“怎么回事?”
印舒桐深吸一口气,长出一口气,面色忽而泛起潮红,反手抓着长孙无越,眸中渐渐泛起涟漪暧/昧的水光:“越越,我......我感觉我好像又中了媚情香似的,我身体里烧的好难受啊,是不是洞内太热了啊?是不是空气不够我要窒息了啊?是不是厉蝶衣那个该死的女人做了什么手脚啊?啊啊啊,好热好难受!呼呼——”
印舒桐这会儿的感觉,就跟上次中了媚情香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全身火烧,小腹热流窜动,而且私密之处也是热热的胀的难受,就想找冰冷的东西来降降火,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中了媚情香是全身无力,这次却是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恨不得脱光衣服在雪地里来个负重五公里越野都是可以的。
长孙无越握着她的手腕探脉,半晌眸光一闪,勾起唇角道:“并非是媚情香。”
印舒桐如此躁动,而长孙无越在说完这话之后,微微闪烁的眸光便落在桌案上放着的两盏香片茶上,茶早已冷透,那冷冽的茶香却还似有似无,他微微眯眼,眸中划过冷峻的厉光,之后,化为清清浅浅的笑。
“那我是怎么回事啊?啊啊,热死了热死了!”印舒桐大口大口的喘气,最后又松开长孙无越,跑到石门那缝隙那里蹲着吸气出气深呼吸,外头好歹是冰天雪地的,空气都是冷的,稍稍能解一下她莫名闷热之感,只是外头雪崩,雪盖住了石门,空气并不是很流畅,印舒桐这会儿燥热的难受,无奈只得寻摸了一根人的腿骨,用薄毯包着,从缝隙里伸出去将那堵住石门的雪挪开些,不然过一段时间空气还是不能流通的。
她做了一会儿,热的气喘吁吁,忽而恍悟,她干嘛自己做啊,这还放着一个青壮年劳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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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愣了:“你脱衣服干啥,你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