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夏低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双目呆滞的望着地面,绯唇一张一合的说道,“我……想去希萍那里呆几天……带着雪儿。”
话毕,男人立刻感觉到急火攻心般的烧痛,他一点点的走近连看都不想看他的女人面前,沉声说道,“你还是不想看到我,是吗?”
明千川说着,冰凉的手指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擒住韩冰夏的下巴,想要迫使她看向自己。
可他的行为让韩冰夏有些排斥,皱着眉想要极力摆脱明千川的控制。
“明千川,你没看到冰夏她很反感你碰她吗?!”一旁的慕云皓见状,立刻走上前,拉开了他们。
韩冰夏一气之下,快步奔到楼上,背起准备好的包裹,抱起熟睡的雪儿,冲着门外就大步的走去。
“冰夏!”慕云皓喊道,瞪了一眼明千川也随之跟了上去,“冰夏,我送你!”
愣在那里的明千川,大脑嗡嗡作响,懵的身体都迟钝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如光速一般的冲出了别墅。
“冰夏!冰夏!”一边喊一边追着刚好启动的车辆,可韩冰夏像是下了死心一般,车子的速度愈来愈快,明千川跑的双腿都发颤了,还是没能挽留住韩冰夏。
男人痛苦的朝天呐喊,双腿扑通一声倒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生硬的痛感也无法掩饰明千川内心的崩塌。
他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
黑暗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天空,压抑的人心寂寥,直到一点一滴的雨水打在男人深沉的面孔上,明千川才好似有了触觉。
“千川!千川!”瓢泼大雨下的厉害,身穿高跟鞋的姚佩凝啪哒啪哒踩着雨水,手持着黑色雨伞,焦急地冲着跪在雨泼里的男人奔去,“千川!快起来!你这样会生病的!”
姚佩凝一边拉着男人沉重的臂膀一边着急的劝诫道,“你没必要因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千川!你快起来,好不好?!”
豆粒般大小的雨水就像一把把刺向他一样,麻木的身体冷寒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姚佩凝旁听侧击才知道,因为明千川和车子雪亲热的时候,被韩冰夏逮了个正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僵到了从未有过的冷度。
如若不是这场冷战,姚佩凝怎么可能趁虚而入呢!
“千川!你起来!先回去好不好?!”姚佩凝苦口婆心的劝道,在爱明千川这一点上,姚佩凝其实不比韩冰夏差,只不过她的爱过于极端。
姚佩凝使劲地拉着明千川,可是男人的不配合,让她觉得好沉重,根本无力拉起。
直到麒麟找来,才算把明千川架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送千川回去!”姚佩凝睁大担心的眼眸,疾步跟着麒麟他们的步速。
“不用了,姚小姐,我想我家明总应该不想看到你。”麒麟冷冰冰的说道。
……
不想看到她?又不是她惹了他们的明总,是韩冰夏那个女人,管她什么事!
姚佩凝气愤地想着,随之也跟着麒麟他们车子的方向,一路跟到恒科集团。
看门的保安根本拦不住强行进入的姚佩凝,哒哒的高跟鞋声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姚佩凝一路跟到明千川的办公室。
魂不守舍的男人被架到办公室的沙发上,麒麟皱了皱眉,端起一杯热茶放在了明千川的面前,似乎有什么心事,蹙眉睨着明千川。
“明总……又出事了。”麒麟漠然的说道。
明千川身体一怔,浓黑的眉毛锁在一起,幽深的眸迸射出黑光,嘶哑着沙沙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麒麟严肃着一张脸,如实禀报道,“慕克力在狱中,因病死了。”
“……”明千川愣住,慕克力死了?
难道慕云皓回来,不是单纯的因为冰夏,而是因为慕克力病重,撑不了多少时日才死的?
“在慕克力临死的时候,狱警通知了慕家少爷去看望,”麒麟继续说道,“据说,慕克力死之前,还有什么话叮嘱了慕少爷。”
“那慕克力的后事呢?已经处理过了?”明千川低哑着漫不经心的话语问道。
“慕家出事后,已经没有什么上流人士接近,所以慕云皓就简单地处理了慕克力的后事。”
明千川阴沉着一张脸,低落的心情怎么也不提上劲,满脑子都是韩冰夏。
可慕克力这一死,明千川总觉得心慌慌,像是有什么事抓挠着他的心,令他十分的难受。
“先去查一下慕云皓回国后住到哪里?”明千川淡淡的说道,眼神中充满哀伤。
“好的,明总。”
麒麟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了明千川一个人,阴暗的天空让整个房间变的冷寂起来。
一直站在门外的姚佩凝,悄悄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平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用手臂遮挡着双眼。
这么暗,为什么不开灯呢?
姚佩凝想到,伸出手便打开了办公室的灯光。
刺眼的光瞬间让明千川心生烦躁起来,冷冰冰的命令道,“把灯关掉!”
呃
“那么暗,开着灯多亮堂!”姚佩凝假装轻松的说道,“千川,你的衣服都湿了……”
姚佩凝一边说一边冲着旁边的衣架处走去,拿起白色的浴巾,轻柔的放在了明千川的身上。
“擦擦吧,别再淋感冒了。”女人竟然有一时的娇羞,关心地说道。
安静,明千川转过身,似乎很不想理会一心讨好的姚佩凝。
“千川,我知道你现在很烦,可是那个女人一点都不信任你,又跟慕云皓走了,明显就不是真的爱你……”姚佩凝叽叽喳喳地说不停。
“你能闭嘴吗?”男人闭着眼,紧皱着眉。
……
“又不是我惹你的……”姚佩凝似乎很委屈的小声道,“冲我发什么火……”
“千川!我带你去散散心吧?!”姚佩凝故作轻松的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
“姚佩凝。”
“嗯?”女人一怔。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和你有关吗?”冷漠无情的男人,低哑着没有温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