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微微有点轻怔。
男人偏过头来,在青薄的烟雾里抬头看向了她。
洛南初脸上露出笑容,朝着他走了过去,仰起头看向他:“一起逛逛?”
傅庭渊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无声的站直了身体,陪着她在教堂里闲逛。
宾客散去,不是周末,威斯敏斯特教堂里游客很多。
洛南初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教堂逛完了。
太阳沉沉的落了下去,天色昏暗下来,空气里也染上了几丝冰凉的寒意。
她在一个空旷的长廊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整个下午他们都没有交谈。她往前走,他在后面跟着,只有地上的影子偶尔重叠交互。
傅庭渊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垂下眼看着她。
洛南初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眼神有些潮湿的湿气,在暮霭里显出几分雾蒙蒙的哀伤。
“天要黑了。”她低声道。
寂静的走道里,她的声音传的很开。
晚风吹拂过来,撩动着她脚踝上的裙摆,这个春夜有一种秋天一般萧瑟的寒意。
男人抬起手来,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的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挑高了她的脸。
然后微微俯下头,垂眸看着她。
洛南初一直觉得,傅庭渊的眼睛生得好看,颜色极深,却又因为是生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显出几分旖旎的温柔。
让他不管看谁,都很多情。
只是此刻倒映着夕阳,淡淡的红色映衬在他眸底,让他的瞳孔显得很通透。里面的情绪,一览无余。
他就这样漫漠的望着她,然后轻声道:“我不想见到你了。”
“你明天回桐城吧。”
傅庭渊。
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直到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我不想见到你了。
你明天回桐城吧。
……
花容在洗手间的墙角,找到了哭得一塌糊涂的洛南初。
她把人拖上了车,然后开车将她送回了酒店。
开了花洒,泡了热水,把冻僵了的洛南初放进浴缸里。花容亲自给洛南初洗了一澡,然后抱着人进了卧室。
洛南初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花容站在她身后给她擦拭着头发,又拿着吹风机将她的头发吹干了。
夜深人静。
花容坐在窗台边上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繁星点点,她缓缓吸了一口烟,看着蜷缩在床上微微发抖的洛南初。
“何苦?”她声音沉沉的问道。
洛南初脸色发白,她紧紧抱住Sam,咬着牙抖着声音道:“不苦。”她痛得脸色苍白。
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没有谁会因为失恋心痛而死掉的,所以痛过这一晚上就好了。
花容看了她一会儿,轻啧了一声,掐灭了香烟,走过去把洛南初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捧住她布满冷汗的脸,严厉的看着她:“你如果舍不得,那就过去告诉他,要不然你就算是在这里痛死过去,他也照样看不到听不见,洛南初,你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你去跟他说,说你舍不得他,喜欢他,叫他别跟鹿鸣幽结婚,叫他留下陪你啊!堂兄妹怎么了?你们只要不生孩子,还能怎么伤天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