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的内心简直瞬间奔过千万头草泥马,这个女人是脑袋有问题,智障出身吗?!盛少明明就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怎么还这么的不识趣,还以为盛家祖母的位置非她不可呢!?
黑曜顶着一头的黑线,压住内心的怒火,淡淡地说道:“维小姐,你会不会成为维家的主人我不知道,但你不能辱没南溪,这是我目前收到盛少的唯一命令。”
被黑曜这不冷不热的嘲讽下来,维乙安揽不住面子,当场的怒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黑曜倒是不卑不吭,语气低沉地说道:“话已至此,维小姐你要是识时务,就请立刻离开,不然底下人恐怕会多有得罪。”
维乙安这下彻底被驳了面子,当场就发起火来,冲着他噼里啪啦地吼道:“得罪!?黑曜,你这是在吓唬谁!?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
黑曜最烦着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再加上有盛世的吩咐保驾护航,当下就冲着底下的人吼了起来,“来人!”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口突然就窜出来几个黑衣人,恭敬的冲着黑曜说道:“黑首领,有什么吩咐。”
黑曜沉着脸,语气冰冷地说道:“盛少嘱咐,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得进房来骚扰,如果对方不听权,可以采取必要措施。”
维乙安见这事态不对,立刻就恼怒了起来,昂着头,说道:“我看你们谁敢!”
黑衣人倒是都知道维乙安的身份,在这身份还不明朗的时刻,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出手。
这下倒是处于僵持状态,黑曜冲着黑衣人点了点头,底下人倒是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冲上去。
顾南溪有些头疼,要是这群黑衣人真的敢给对维乙安做些什么,恐怕往后自己就没个几天安生的日子可过。
想到这里,她立刻抬头,瞪着维乙安,讽刺着说道:“维乙安,何必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维乙安用手指着顾南溪,气恼着想要冲上去,“顾南溪,你!”
底下的见状,立刻上前按住维乙安,阻止她得莽撞行为。
这下倒是热闹起来,维乙安挣扎着吼起来,“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给我放开,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叫骂声倒是不断,底下的黑衣人犹豫着看是否要放手,下一秒却得到黑曜警告的眼神,一时间放与不放倒是成了问题。
顾南溪的耳膜被震得有些疼了起来,她抬了抬手示意黑衣人住手,随后语气懒懒的说道:“大门在那边,不想被真的撵出去,就请自动离开。”
维乙安是彻底被伤了面子,又看了看旁边来势汹汹的一群人,要是自己真被扔出门,恐怕只有被众人嗤笑不已。
维乙安心里憋闷着气,双眼直钩钩地瞪着她,干脆一跺脚,转身,气哼哼地说道:“顾南溪,你别太得意,我们坐着瞧!”
说完,她提着自己的手包,趾高气昂地往门外走去。
黑曜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人出去,阖上门,嗓音温温淡淡地说道:“南溪,你没事吧!?”
顾南溪闻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立在门口的男人,温凉的说道:“你们要是彻底从我身边消失,想必生活会比现在平稳安稳很多。”
黑曜立在门口,眸光静静地按着她,说道:“盛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顾南溪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抬手,猛地将旁边的外套扔在地上,气愤地吼道:“他要是真为我好,就应该滚得越远越好。”
她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突然给推了开,黑曜看到盛世,突然呼吸一滞,不知该如何开口。
盛世沉着脸蛋,拍了拍黑曜的肩,示意他先下去。
顾南溪这才察觉出微妙的变化,这才抬头,看着门口逐渐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
或许是太过突兀,她的眉心更是蹙得紧,似乎在等着这只蛰伏的猎豹扑上来。
然而,盛世却只是脚步优雅的走了上来,俯身,捡起地上被摔落的外套,拍了拍,随手搭在椅背上,语气低沉地说道:“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待会我让钟妈送过来。”
他这般云淡风轻,仿佛方才的闹剧与他毫无关系似的。
顾南溪却憋不住心里的火气,一把推开盛世递来的温水,语气愤怒地吼道:“怎么,刚才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同框出现?!盛世,你还真是令人作呕!”
她气恼的话几乎是有些分不清轻重,对着盛世劈头盖脸的骂过去,确实有些令人有些后怕。
盛世低眸看着她,视线像一张看不到的网,网住她脸上所有的神色和变化,他低声淡淡的说道:“虽然你是万般不承认自己的在乎,但至少情绪是骗不了人的东西。”
那视线只是温淡,可是又异常的锐利,仿佛能轻易而举的将人看透。
顾南溪的心脏猛地拧了起来,她呼吸一滞,随意仰脸看着他,讽刺着说道:“将人玩弄于鼓掌,真的就这么好玩!?”
盛世站在原地,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拿起热水袋放在她的手边,淡淡地说道:“那你随时牵动我的情绪,好玩吗?!”
顾南溪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低头看着放在自己手边的热水袋,面色有些暗沉。
头顶又响起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别有事没事的喝酒,对你的身体不好。”
顾南溪咬着牙,好一会而才语气冰凉地说道:“盛世,我们桥归桥,路归路,难道不好吗?!”
她的话刚落,盛世却突然顿住,眸光也变得清冽起来,那只垂落在两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半晌后,他这才语气森凉地说道:“不好,也不可能。”
顾南溪低着头,冷哼一声,说道:“那你这样困着我,又一边让维乙安来骚扰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盛世平静的看着她,顿了顿,这才说道:“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她从始至终就不该是我们之间的障碍。”
她不是障碍,那是当然,隔在他们中间的添堵膈应的,从来都是她顾南溪,难道不是吗?!
顾南溪抿着唇,眼神幽深的看着他。
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盛世已经可以在自己面前睁眼说瞎话,而她竟然那么的无力。
顾南溪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何种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盛世,随即开口冰冷地说道:“那是当然,维家大小姐,北城第一名媛配你那是郎才女貌,名正言顺,我们这种无权无势又没脸蛋的女人,从来都只会是你花名册上的过眼云烟而已。”
盛世闻言,脸上的光彩瞬间暗了下来,语气低沉地说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自己,又是这样看我的!?”
顾南溪忍不住冷哼一声,嘲讽着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看你?!要怎么看我!?你肆无忌惮的践踏我的感情,现在还想让我替你的花心买单吗?!这天下的好事,难道都要你全占了!?”
盛世皱了皱眉,看着一脸郁色的顾南溪,这才开口,语气淡淡地说道:“维乙安,从来不是我认定的良人,我和她之间不会结婚,你只要安静的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顾南溪却突然笑了,她的神经稍微的松懈下来,又或者是听到什么忍不住的笑话,半晌后,她这才微微抬眸,强调低沉地说道:“拆东墙补西墙!?盛世,即便你这么精明,做事缜密,但你未免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我不要你,和你与维乙安之间的婚姻没有关系,我不要你,就是真的不要你。”
她的话无疑是令人生气的,盛世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面颊的轮廓也更是僵硬起来。
他的手指挑起一缕南溪的长发,粗粝的指腹带着些缱绻与缠绵,来回的抚着她的头发,嗓音愈发的低了下去,“你可以任性傲娇,撒泼骄横,也可以挑战我的极限惹我生气,但是这层关系,不是你单方面说了算的。”
顾南溪撇了撇嘴,抬了抬眼,嘲讽地说道:“所以,你是想和我这样耗着!?”
盛世的眸光带着些深邃,静静地看着她,随即说道:“你那么倔的脾气,耗着就耗着吧。那么苍白孤寂的五年我都等下来了,也不怕再多等几个五年。”
说起那五年,顾南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关于在美国的日子,清晰的模糊的,纷至沓来。
过多的,是那孤独无依的五年,夜里风来之时,心有不甘与怨怼憎恨,还有抑制不住的浓烈想念。
直白的,毫无掩饰的孤独。
右手背上的痛袭来,倒是提醒她,关于伤害,关于隐瞒。
心里忍不住轻哼一声,眸光变得更加的清冷,冷漠地说道:“所以,你是用这一次次以身犯险的事,来挽起我的罪恶感吗?!或许你不知道,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根本不懂得任何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