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重归于好,九卿懒懒的卧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撩拨着乌黑的发丝,夙千隐低低的询问:“阿九,朕那日说的话算数,你想要知道什么朕都可以告诉你,包括关于哥舒九的事。”
九卿在他怀中一僵,不过转眼间释怀,“不,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知道了,既然你一直在隐瞒,说明你定然不想要我知道,或许这个真相说出来会让我难过,现在我好不容易才和你重归于好,我觉得那些东西也都不重要了。
况且哥舒九,她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我还要去跟一个死人计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是她的替代品嘛?”
“你觉得为了一个替代品,朕会为你做到这个程度,况且是与不是,你自己心中难道感觉不到?”夙千隐正对上她的双眸,认真道。
九卿在他漆黑的眼瞳之中只看到了自己,嘴角微微勾起,为何自己先前都想不开呢?非要执着于一个结果和答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是么?
“那就足够了,不过此事是我一时任性差点造成了你我都无法挽回的局面。”九卿想到那时自己所遇上的险境,心中仍有后怕,大约真的是冥冥之中有人在保护着她,不然她也不会如此顺利的活下来了。
夙千隐从那四人的口中听到了有关于九卿独自从那么高的瀑布往下,那时候自己竟然不在她身旁,假如她真是出了一点问题,自己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阿九,以后你再不许离开朕的视线,一点都不能。”夙千隐沉声道。
“好,我不离开。”九卿微微笑道,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是啊,还有什么比得上现在的幸福呢?分明只有短短的时日,自己却经历了这么多事,多少次大风大浪,幸好她还活着,可以一睁眼就看到他。
回去的路途倒是一帆风顺,没有多久便到了京中,看到熟悉的景象,九卿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因为回到宫中,两人的关系又会像从前一样。
九卿突然忆起那时夙千隐看向百里长歌的时候,尽管只有一眼,自己也从他眼中看出了滔天的恨意,难道他和百里长歌有什么过节?
“千隐,你同那个百里长歌有什么过节嘛?”九卿现在已经养成了有问题就问的好习惯,千万不要自己憋着难受。
才提起那人的名字,夙千隐的浑身就泛着冷意,但只是一瞬他又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敛下眼中的万千光华,“他……”犹豫了片刻他才继续说道:“此人野心庞大,原本他不过只是流月最不得宠的皇子,但是最后能够登基成皇,那是因为他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什么?”
“朕不知道姬少绝那时同你说了多少,但是你应该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不然你也不会问我那个问题了。阿九,你可知,杀死她的人是谁?”夙千隐轻轻的抚摸着九卿的脸,眼中掠过一丝沉痛。
这个她定然就是指的哥舒九了,九卿见他肯正面提及她,便接着他的话茬问道:“是谁?”
“百里长歌。”姬少绝的唇一张一合,吐出这四个字,九卿看到了他眼中冰冷的恨意。
“姬少绝可能告诉了你一部分,但是此事他一定没有告诉你,那年栖霞和流月发生了大规模的战役,她率领大军抵抗流月,流月惨败,五年前百里长歌不过只是一个皇子,是他设计让……她毒发生亡,也正是此事让他有了掘起的机会,他杀了栖霞的主帅,流月先帝大肆封赏,这也为他成为皇帝获得了先机,他今天所拥有的这一切全是她的死换来了,你说朕该不该恨他?”
夙千隐想到那时身体还有些冷意,九卿轻轻拥着他,姬少绝提过,似乎当年哥舒九是为了救夙千隐,虽然不知道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此事,许是因为太过于沉重,“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
“不关你的事,阿九,有的事情朕不说是为了你好,朕不希望你有那么多的心里负担,这一世,你只要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朕会保护你,朕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不过你也不要再怀疑朕了好吗?”他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人,就是这个女人让他牵肠挂肚,做什么都寝食难安。
九卿重重的点头,“好,我不会再怀疑你了。”
夙千隐才将她拥入怀中,秋禾瑟瑟从窗外吹来,九卿看了外面一眼,“原来已经到了京中了,真快。”
“是啊,和阿九在一起的日子的确过的很快。”他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一刻也不愿分离。
“此番你悄然出宫,不知宫中一切可还好?”九卿猜想他定然是悄然离宫,不过一两日也就罢了,从他离宫起足足有六日的时间,想必朝堂之中一定会有人非议。
“无碍,朕说了此番出去是要微服私访,专门去视察各个地方,现在那些官员们恐怕都在收敛怕朕抓住他们的小辫子,谁会知道朕去了哪里?”夙千隐摇摇头。
“那可未必,如今虽然除了两大家族,但是太后余党仍在,现在朝中白家独大,夙夜桀也是伺机而动,怕就怕他们几人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九卿心中跟个明镜似的,早就了解了朝中局。
“不会。”夙千隐直接摇头,狐狸和狼是绝不会做朋友的。
“不过好在最难对付的冷家和许家都除了,从这两家手中就夺了十五万兵权,你的胜算也大了许多。”九卿点点头,只要他在就好,其它的什么都不关自己事呢。
“嗯,阿九,这两次都涉及到你,下一次朕不想让你在为朕操劳这些事,两次你都让朕六神无主,你啊,从今往后就在翠微宫中好好休养着,你身子此次受了寒气,以后怕落下病根。”
“是,遵命。”九卿扬唇一笑,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