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不是以前的身体,没有内功护体,虽然林子夜有心放水,但仍旧也得做出些样子来,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不过应该是没见血吧,十下很快就过去了。
每一下都像是烙铁烙在胸口之处,她明显感觉的到林子夜将力道放轻了些,林子夜向来是听从他的命令,既然他要责罚自己,那么为何又要放水?
若是林子夜真的动手,只怕她也是废了,现在她只是感觉到疼痛,这已经是将痛苦减到了最少,尽管如此,九卿额上冷汗涔涔,寻常的人只怕是早就无法动弹了,她却咬着牙,站了起来。
“娘娘……”林子夜马上便过来搀扶她,但是还没有接触到她身体,已被九卿回绝,她站在那里,就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定定的看着夙千隐,就仿佛是要看进他的心里去一般。
这打,倒也没有白挨,夙千隐肯定是和此事有关系的,再者他既然要惩罚自己,但是又在责罚自己之时放水,可见他并不是想要真的伤害自己。
他若想要害她,大可不必拐弯抹角,只要他想,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收拾她,九卿突然忆起一件事,在自己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是奋不顾身来救自己,而这两次责罚也是,虽然对于其他人而言降嫔位会很难过,可是对于自己而言丝毫没有感觉,这身体的责罚也是。
既然不是真的想要责罚她,那么他何必多此一举,自己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从来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除非,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
这么一想,九卿顿时便觉得通顺了,只是她仍旧不清楚他一直在维护的秘密是什么,至少他的敌人绝不是一个,起码那个人也在暗中看着这一切。
或许这也就是和自己死有关系了,落梅死之前也曾经说过,让自己不要怪他,他是为了自己好,自己死前他召了空明大师进宫,这其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虽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九卿的心也渐渐沉稳了下来,自己总算没有一无所获,她今日的坚持或许他日会变成十分有利的答案。
嘴角弯弯勾起,她缓缓移动着身体朝着门外走去,林子夜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几次想要阻拦,九卿却都固执的离开,尽管身体早就疼痛的不能自已。
她怎么会在他面前倒下,她就是要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早就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她固执又倔强的背影落在夙千隐眼中,他心早就紧紧纠结在了一起。
这个固执的女人,这一点倒是一直都没有变。
“皇上,你别理她了,这一次定然给了她重大打击,从今往后她肯定不会在皇上面前放肆了,皇上……”
“闭嘴。”夙千隐冷冷道,冷君如忙噤声,视野之中,九卿刚刚走出门口,她能走到这里已经了全身的力气,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她眼前一黑,顺着阶梯就滚了下去。
“该死的女人!”夙千隐冷斥一声,他站在了原地,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林子夜看着跑到一半却又停下的男人,这可不是说笑的,他忙朝着滚到最下面的女人走了过去,正准备触碰女人之时。
凌空一道冷斥:“住手。”林子夜看着一脸盛怒的人走了过来,脸上一片阴沉,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主子啊,我可是看见你不动才准备扶起娘娘的。
夙千隐的眼中容不下一颗沙,哪怕是跟在自己身边已久的人他也不愿触碰她身体一下,心再一次代替他做出了选择,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脸的倔强。
这个倔强的女人,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低叹了一口气,“备轿。”
“是,皇上。”他将她放入轿中,本想随着她一起离开,但终究顾忌着什么,只是放下了幔帐,“宣太医,此事你便放出消息,清嫔娘娘以下犯上,被罚十大板,并禁足一月。”
林子夜一愣,看着他的眼神,忙点了点头,“是,皇上。”看着回御书房那道萧条的身影,他突然仿佛明白了许多,或许这个男人一直独自在承受着什么。
御书房之中,冷君如看着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脸上表情复杂,“皇上,你对白九卿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
夙千隐冷眼扫了他一眼,重新坐在了龙椅之上,淡然道:“这里从今往后你无须来了,若再做出先前失礼之事,朕是不会再留情了。”
冷君如的脸上闪过一抹伤心之意,“你我本就是夫妻,这么多日,你虽时常去我那处,但是从来没有碰过我,你是我的夫君,难道妻子和夫君亲热之事算得上失礼?”
原来,今日冷君如特地以送参汤为由,谁知他不喝也就罢了,她便大起胆子,想要在御书房同他行了周公之事,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
她顺势跌落在他怀中之时,却被白九卿打断,如果不是白九卿,她会不会已经得偿所愿了?
对于她的指控,夙千隐边看折子便说道:“注意你的口气,清嫔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皇上,你若能像待她那般的待我,臣妾就算是死也无遗憾,臣妾告退。”冷君如心事重重的退下,她该不该说,刚刚她恰好看见了夙千隐看到白九卿滚落在地的那个片刻,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怎么的担心。
虽然为了自己他罚了她两次,课冷君如就是觉得,他对她是不同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平静无波的眼眸在自己面前何时有过变化。
能够牵动他心思的人只有一个,白九卿!
在无形之间,白九卿又树立了一个强敌,此人必须要除掉,只要她在的一日,自己肯定是无法得到他的心,看着冷君如离开的背影,夙千隐眼神冷了冷。
“千鹤。”
暗中突然出现一人,一袭黑衣,几乎像是一道影子般出现,任人都无法觉察到他的存在,他漠然跪下,“找人跟着这个女人,若有异动,随时禀告朕。”
那道影子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偌大的书房之中只有他一人,这个世界上,女人的妒忌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他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