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主人就是要让外界的人知道这次的慈善行为,以及那些募捐的款项。
奢华的会场内。
房间内欧式的装潢华丽复古,摆设中无不透着贵气。
聚会的人数远远少了许久,只有十几个穿着正装的男人。
那些带着富态的中年男人靠在棕色的沙发上交谈着,有些手里拿着红酒杯舒适地享用着。
池煞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西装,站在一副油画面前悠闲地抽着雪茄,他缓缓地吐出着白色的烟卷,看起来雅致很高。
他对那副油画似乎很感兴趣。
那副油画上所画的是一个穿着欧式传统洋装,半露酥胸的欧洲女人,女人神情怡然,深蓝的眼眸眺望着远方,仿佛是在思念着谁似的。
那种淡淡的目光,深情而动人,着实触动了池煞。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那样思念过一个人。
司徒逸站在远处。
他轻微地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看着深红的液体在酒杯内滑落又凝聚在一起。
这里的沉闷他早就已经习惯。
商界里这样的场合多了去了,爷爷从小就教导他要适应任何坏境,一旦适应不了,那么他就很可能会被淘汰掉,甚至是失去他仅有的地位。
像司徒逸那么要强的性格,岂会让自己颜面无存。
“司徒先生,池先生请你过去。”
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小声地说道。
司徒逸停顿了一下。
他微微地眯紧了略长的眼眸。
池煞?!
他竟然敢主动邀约自己?
司徒逸注视着正站在油画旁边的男人,脸色出奇地阴沉了下来。
“我知道了。”
他打发掉了服务员。
在场的氛围很是宁静,那些人好像都自顾自的似的。
司徒逸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池煞的防线。
“池先生。”
他冷冷地开口说道,站在了他的身旁。
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仅仅几步之遥,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一看就是对立的关系。
这两个人一个冷峻不羁,一个老练精明。
光从气势上看就不可能合得过来。
池煞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过头,目光凝视着那副油画慢悠悠地说道,“你来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还真是有趣。”
司徒逸玩味地说道,语气极度嚣张。
“年轻人,说话可不要这么冲,免得伤了我们的和气。”
池煞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很是认真地看着那副油画,好像注意力都在画上了。
“别装了,我们之间没有客套可言。”
司徒逸冷哼。
“那可说不定。”
池煞说着,随后才缓慢地转过身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庞,梳着二八分的头发,涂着黑亮的发油,那随时带着笑意的模样透着些许暗藏的杀机。
如今他衣冠堂堂地出现在聚会上,看似正人君子般的模样让司徒逸生厌。
池煞最近不仅出现在电视上资助孤儿院,更是在上次参与了慈善晚宴,这样的他做足了表面功夫,在外界尽量宣传着他的善举。
可是他的心狠手辣在黑道上众人皆知。
“好久不见了,司徒贤侄。”
司徒逸的脸色发冷。
在听到这句话后更加绷紧了脸色。
这样的靠近乎真是让他恶心。
“是吗?上次不是已经见过了?”
他冷冷地反驳道。
上次
的慈善晚宴他并没有过去和他碰面,他也不屑和他打招呼。
“那次可没有好好和贤侄你说话,我还真是后悔啊,现在你都已经接任了聚鼎集团,真是越长大越有本事了啊。”
池煞眼露精光,直直地注视着司徒逸。
那种眼神不怀好意,却也说不上是敌视。
“本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池先生你用不着夸奖我。”
司徒逸把他的话挡了回去。
他眼中的敌意池煞又怎么会看不出。
“果然还是司徒烈教的好,现在把你培养的这么优秀,代我好好地问候下你爷爷吧。”
池煞笑了笑,说道。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替你去转达,收起你的好心吧。”
司徒逸冷言。
他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黑鹰帮这些年始终和雪豹作对,甚至在他爷爷那次八十大寿的时候派人抢走文物,他还会像傻子那样和他说谢谢吗?!
要不是碍于这里的场地,司徒逸简直恨不得就地和他动手。
“还是替我和你爷爷问声好吧,这么多年他带大你不容易。”
池煞说道,拿起手中的雪茄抽了一口。
他看着司徒逸那张脸,浑浊带着血丝的眼眸不由地眯住了。
这张脸可是长得越来越像他的母亲了。
当他抽雪茄的时候,他的手背上明显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这点是无法掩饰住的。
“我还记得当年你母亲的模样,是那么美丽,不过她没能好好地看着自己儿子长大,还真是可惜啊。”
他惋惜地说道。
司徒逸一震。
他平生最忌讳别人提起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们的早逝让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家庭的温暖,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
“闭嘴!你没有那个资格提我母亲!”
司徒逸忽然愤怒了起来。
“贤侄,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我和你母亲当年可是旧相识啊,怎么说我也是她的朋友,怎么没资格说她?”
池煞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
他带着笑意地说着,却是在司徒逸的心口上撒盐。
“我母亲不可能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司徒逸厉声说道,露出了冷冽的目光。
“是啊,她不可能和我是朋友,所以她之后的下场是什么?!你作为她的儿子不是最清楚了?!”
池煞忽然步步紧逼地问道。
下场?!
他这是在提醒她母亲的早逝吗!
司徒逸强忍着怒意,拳头紧握。
“池煞,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了,我们司徒家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提醒!”
在这样的场合,如果他一旦出手的话,必然会搞砸这次的聚会,也会得罪宴会的主人。
司徒逸还没有笨到在这里动手!
池煞稍稍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小子还能够忍住。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父母当年的死因吗?”
池煞笑了笑,问道。
“你……”
司徒逸握紧的拳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好像随时都会挥起似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调查父母当年的死因,那一年父母所乘坐的飞机忽然爆炸,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长久以来的调差却迟迟都没有结果。
宇文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进了会场。
他四下找寻着司徒逸的身影,正好撞见了他们两人。
宇文宫并没有走过去,而是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们两人交谈的模样,心中有了些许掂量的
分量。
在之前他已经打探过他们两人的底细,只要托黑道朋友的关系就能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名声,这点是隐藏不住的。
他现在身为龙曦集团的总裁,在商界上要应对的人物还有很多,为了避免他们先对自己下手,倒不如他主动迎难而上,更可以解决掉心中的顾虑。
这一次。
他不仅仅是司徒逸有着合作上的关心,内在他还在执行着一项艰巨的任务,若不好好隐藏他的实力,恐怕很容易就会被司徒逸所看穿。
“先生,要一杯香槟吗?”
女服务员端着酒走了过来。
“呵呵,不用了。”
宇文宫温和地说道。
正当女服务员要离开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了她。
“等下,你替我给他们那两位送去吧。”
他伸手指向了他们。
“好的,先生。”
司徒逸和池煞的目光对视。
两人像是擦出了敌意的眼神,特别是司徒逸的眼神格外吓人。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这是那边的先生让我给你们送的香槟。”
女服务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们两人。
司徒逸的眼中的愤怒仍旧没有收起,在看向女服务员的时候,她明显就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拿稳手里的酒盘。
“先,先生。”
女服务员说话结结巴巴,小心地端着手里的香槟递给了他。
“走开,我不需要。”
司徒逸冷酷地说着,身上散发着气息吓人。
女服务员慌张地拿着酒盘走开了。
而池煞的目光正注视着远处宇文宫的方向。
原来就是这个小子打断了他和司徒逸的谈话。
宇文宫站在不远处,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
他明明知道他们两人是对峙的状况,但他显得那么云淡风轻,装作毫不知情似的。
司徒逸回过头。
他眼神锐利地看向宇文宫。
差点忘记他也会出席这次的晚宴了。
“司徒先生,我找你了好久。”
宇文宫缓慢地走了过来,他温和地说道。
“这位是……”
还没等司徒逸开口,池煞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
“呵呵,池先生你好,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宇文宫。”
宇文宫很是沉稳地说道,迎上了池煞那双精明的眼眸。
早就在上次的宴会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见面过了,但是并没有正式介绍过对方。
“哦,原来是宇文贤侄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
池煞笑道。
两人的交谈十分和谐,不像司徒逸那么突兀。
“贤侄,有空我们应该多叙叙旧,你说是吧?”
他客套地说着。
“当然,我也很想和伯父相处,好学学生意上的事情。”
才不过刚见面几分钟,他们就已经交谈了起来。
司徒逸厌恶地看着他们两人,大步走开。
“你看司徒贤侄就没有你那么耐心,真是孺子不可教啊。”
池煞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呵呵。”
宇文宫淡淡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可不想参与进去,更不会做出任何评论。
哗啦。
就在这个时候。
会场的大门缓慢地打了开来。
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赘肉,模样生得很是儒雅,明明已经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保养的还像是三十多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