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这句话说的很清楚,她不过只是季星之的玩偶罢了,如今他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应该给她适当的“施舍”。
许墨儿感觉从头到脚的难受,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身形晃了晃,靠在后面的门上,勉强摆摆手:“谢谢您。”
“不过我还没有到靠施舍的地步。”
老太太的神色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浑浊的眼打量着许墨儿一番,然后离开。
老太太出门的那一瞬间,许墨儿直接瘫软在地,脸色发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她早就该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过了很久,方特图走到女人的跟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许墨儿连话都不会说,被动的看着方特图,声音颤抖。
女人很是心疼,一想季星之如今佳人在怀,她又何必如此下贱。
皱了皱眉,关切的看着许墨儿道:“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
“就当这个男人从你的世界里面没有出现过。”
许墨儿不言,任由方特图带着自己离开。
订婚宴如期举行,季星之心里觉得十分不安,皱眉看看时间,环顾四周也没察觉有什么问题,他不清楚奶奶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本想给许墨儿打电话,可是想想不妥。
看向后面的明哲,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不耐,季星之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冷:“什么事?”
明哲从来不会欺骗,他很信任明哲。
“星之。”明哲犹豫了一下,叹叹气道,“许墨儿来洛城了。”
“你说什么。”季星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眼睛猩红,不顾保镖的劝阻,准备离开的时候,奶奶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说一巴掌甩在季星之的脸上,眼底的失望若隐若现,“怎么,要造反?”
“季星之,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你以为你在跟谁置气。”老太太鲜少会有动怒的时候,可是看着季星之的模样,只觉得讽刺,就这个德行,她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她不过就是个女人,可以轻而易举放下你的女人。”老太太冷眼说着,将手机打开,上面是许墨儿接受支票的照片。
大脑一片空白,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神色木然,安静的待在原地,更像是绝望,也像是认命,低着头进了里面。
眼睛不经意的看到旁边的晚礼服,神情终于有些反应,偏过头看向奶奶,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将门关上。
从来没有过这种挫败感,深深的能逼死你的这种挫败感。
明哲看他这个样子,终究有些不忍心,上前拍了拍季星之的肩膀,安慰着季星之道:“算了,听奶奶的吧。”
奶奶不可能害他,有些东西他现在坚持,也没什么意义。
什么狗屁爱情,都不如现实。
季星之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航天不动声色的冷笑,眼底的轻蔑若隐若现,他就是想看这个男人受伤的样子,只有他受伤,他才会觉得心里舒服。
当年,他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心知肚明,以为这些年给了自己这种补偿,就能够挽回他,别做梦了。
季家永远欠他两条命。
丁晓晓好不容易将晚礼服穿好,看见季星之推门而入,看见她没什么反应,麻木的将手里的东西拿到丁晓晓的跟前,语气透着不满:“这个是需要穿的礼服。”
“可是我已经有了。”丁晓晓不解的看着季星之,这个男人的表情可半点不像是订婚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不愿意,可看着季星之这个样子,她的心里也很不舒服。
“不穿?”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收缩,丁晓晓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季星之的脸色特别的不对劲,笑着将男人手里的东西拿过去,点点头,“当然要穿。”
只是打开手提袋,看看里面的晚礼服,脸上的笑容当时僵住。
虽然面料不错,可也是几十年前的款式,还有蕾丝花边,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
眼底闪过一丝不满,看向季星之,试探的口吻:“这个是别人穿过的?”
她好歹丁家千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穿别人的衣服。
“嗯。”季星之鄂首道,“怎么,不愿意?”
“季星之,你什么意思?”丁晓晓皱眉,不满的看着季星之,“就算我们两个人是逢场作戏,你也不该敷衍我。”
她丁晓晓一辈子就这么一趟机会,怎么可能要别人的垃圾。
“这种垃圾怎么配得上订婚宴。”
季星之的脸色当时变得很难看,直接将晚礼服拿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晓晓想要追上去,楚航天拉住她的手腕,无言的冲她摇摇头。
女人不动声色的皱眉,却是没有说话,而后看向楚航天,男人将她拉到一边,有些头疼,低声道:“这个是季星之母亲的遗物。”
当年的事情丁晓晓大概也不知道,她认识季星之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去世。
所以丁晓晓不知道晚礼服的重要性,只是那东西就算再老终究是季星之的东西,她这般在季星之的面前说晚礼服的各种不堪,想必仅有的好感也已经消耗殆尽。
丁晓晓愣了愣,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眉头微皱,语气迟疑,咬着嘴唇不语,半晌有些颓废的开口道:“星之是不是生气了?”
当年的事情她的确不知情,不过刚才就事论事,是她自己想的太少,那个男人能拿给自己的东西怎么会简单。
暗自斟酌一番,快速跑了出去,宾客陆陆续续的入席,季星之和老太太不知道在周旋什么,听见动静转身看向丁晓晓,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从丁晓晓身边离开。
他本就无意让丁晓晓穿那件婚纱,最重要的东西就该留给最重要的人。
衣服是跟他从火场中出来的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