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这样想着,立刻觉得心花怒放,去煮面条的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了。
田姨很快把面条煮好了,乐颠颠的去喊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卓雨晴:“夫人,面条好了。”
“谢谢田姨。”卓雨晴走到桌子前,瞧着面前这碗让人食欲大开的面条,好东西果然还是需要田姨亲自出马。
田姨殷勤的在一边说道:“夫人,你还要吃什么,加两个荷包蛋?”
“不用了,不用了。”卓雨晴急忙摆手,“这些就够了。”
她说完见田姨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催促她:“田姨,你早点休息吧。”
“好好好,有什么事随时喊我。”田姨笑呵呵的走了,卓雨晴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总觉得田姨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关门时还冲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卓雨晴又看了看面前满满的一大碗面条,闻着这扑鼻的香味儿,明明七点才吃过饭,此时突然又有点饿了,趁着白承锡没回来,她偷偷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条。
白承锡没过半个小时就拿着钥匙开门了,卓雨晴望着面前已经吃了大半的面条,急忙去换了一个小碗,装做没有动过的样子摆好。
“回来了。”卓雨晴有些心虚的迎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摸到冰冷的衣料,她忍不住责怪:“你怎么穿这么少,今天只有十几度。”
“习惯了,穿多了总觉得笨手笨脚的。”卓雨晴转身要去挂衣服,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住,紧接着就跌进一个满是寒气的怀抱,他的吻带着急切,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
明明只是一天没有见面,却像是隔了一年那般漫长,他们彼此汲取了对方的思念,一个吻变得绵远幽长。
卓雨晴还是保有一丝理智的,知道再这样由他亲下去就不一定会发展成什么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躲开了他又要落下的湿吻,偏过头说:“快吃饭。”
白承锡眯了下鹰眸,目光瞧见了桌子上摆着的碗筷和热腾腾的面条,“你做的?”
“当然了。”卓雨晴挺了挺胸膛,颇有些傲娇:“让你瞧不起我,你快尝尝。”
白承锡奔波了一天,也确实是饿了,他坐在卓雨晴替他拉开的椅子上,拿过她递来的筷子,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挑起几根面条。
其实只尝了一口他就吃出这是田姨做的了,田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这么多年,他不会连田姨做菜的味道都分不出来,但他却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反倒是点头称赞:“有进步,能把面条做熟就是进步。”
卓雨晴笑呵呵的在他身边坐下,看到被他吃了几口就要见底的面条,她试探着问:“够吃吗?”
“是有点少。”白承锡实话实说,他是男人,这样一小碗面条确实只够填个半饱。
“那冰箱里还有中午剩的饺子,我用微波炉给你热一下。”
“好。”白承锡冲她笑了笑。
卓雨晴把饺子端出来放进微波炉,闻着饺子的香味儿,她突然又想吃饺子了,明明刚才偷吃了半碗面条,肚子已经很饱了,现在竟然又打上了饺子的主意,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馋了。
卓雨晴偷偷拿出一只放到嘴里,味道太好了,她忍不住吃了一个又塞了一个。
白承锡吃完了饭,卓雨晴也吃饱了。
她收拾好了碗筷,一回头就见白承锡正站在门口,目光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柔。
“看什么呀?”卓雨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还生气吗?”白承锡走过来,从背后抱着她,贴着她的脖子蹭了蹭。
卓雨晴笑着摇摇头:“我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啊,因为你早就向我坦白过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白承锡释然而笑,她的眼睛纯得像是一汪清水,他相信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这份信任让他感动。
“白承锡。”卓雨晴歪过头看向他,“那些新闻一曝出来,苏樱落的前途可能都要毁了,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她担心的不是苏樱落,而是怕白承锡背上不念旧情的骂名。
白承锡会心而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而且,我早就警告过她。”
他的脸贴着她的脖子,轻轻蹭着。
卓雨晴感觉有些不对劲,突然放下手中的盘子,摘下了手套,探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怎么有点热?”
“嗯?”白承锡早就感觉到脸上发烧一般的冒着热气,他以为是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太高。
“你是不是发烧了?”卓雨晴立刻拖着他的手来到客厅,将人按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下。”
她很快上楼取了温度计,因为担心脚步也加快了。
白承锡却不以为然,他身体一向强壮,很少生病,不过对于卓雨晴的殷勤也很受用,他知道她是在大惊小怪,他怎么可能发烧呢?
白承锡老老实实的任卓雨晴给他量体温,同时不忘趁机亲两口。
在去卓家的路上,他的心里一直是忐忑的,就怕卓曜把他直接赶出来,卓雨晴虽然嘴上没说,但他知道,他们父女情深,她最在乎的就是父亲的想法,最想得到他的祝福,哪怕她不怪他,但他也绝对不想让她留有遗憾。
“三十八度五。”卓雨晴突然惊叫一声:“白承锡,你真的发烧了?”
白承锡看了看她递到眼前的体温计,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真是有些烫,怪不得他这一路都迷迷糊糊的。
“你先去洗个澡降温,我去找退烧药。”卓雨晴推着他上楼,“我妈说,发烧虽然是小病却能引发大病,不能掉以轻心。”
“我长这么大,可能只有小时候发过烧,都不记得了。”
“你今天是不是冻着了?天气预报说全国降温。”
白承锡干笑两声,经她一提醒,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今天的确在A市冻得不轻,大概是因为冻了那一下引发了感冒发烧。
等他洗完了澡,卓雨晴已经端着水杯拿着药等在外面了,逼着不爱吃药的男人把药片吞下去就把他拽上床,严严实实的裹紧了被子。
“发烧的时候都会感觉冷。”卓雨晴在他旁边坐下,手里还拿着温度计,“你睡一觉,等药效上来了,烧就会退了,如果不退烧就要去医院。”
白承锡被他卷成了吞蛹,却是乐呵呵的:“的确有点冷。”
“那我再给你加一床被子。”卓雨晴说着就要下床,手却被白承锡猛然拉住,她转过身就看到他有些期盼的目光,“不要被子,你抱着我躺一会儿。”
因为发烧的原因,白承锡的脸色潮红,嘴唇有些发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
卓雨晴心疼他这样奔波,如果不是去解决那些负面新闻,他也不用这么辛苦,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苏樱落是罪有应得。
卓雨晴掀开被子钻进去,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身上还是有些烫,不过却冷得发抖,卓雨晴抱紧了他,将头埋在他的颈间:“白承锡。”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她冲着他的下巴嘿嘿一笑,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白承锡。”
“嗯。”
“白承锡。”
“在。”
她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其实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他今天做了什么,他又是从哪里弄到苏樱落的那些新闻?他在知道苏樱落跟那个外国男人共度一夜时又是什么感受?他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现在有没有后悔?
可这许多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已经找到了答案,有些事情不需要询问,心中其实早就了然。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她就是知道,他爱她,很爱很爱。
卓雨晴这一夜几乎没合眼,白承锡半夜的时候烧得又厉害了,整个人都烧得迷糊了,她又给他吃了退烧药,用温毛巾给他敷额头,擦手心脚心。
折腾到快凌晨了,白承锡的烧总算退了,人也陷入了安静的沉睡中。
卓雨晴终于可以放心的躺一会儿了,没睡多久就被电话声吵了起来,她怕吵醒一旁的白承锡,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晴子。”
“妈妈。”卓雨晴看了眼表,嗔怪道:“人家还在睡觉。”
乔伞丝毫不觉得打扰了她的睡眠有什么愧疚的,相反,她小报记者一般的追问:“承锡回去了吗?”
“他不回来还能去哪?”卓雨晴打了一个哈欠,好困。
“他昨天从这里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以为他不回去了呢。”
一听这话,卓雨晴立刻清醒了过来,“妈妈,你说什么,白承锡昨天去我们家了?”
“是啊,他没告诉你吗?”乔伞有些惊讶,“他昨天跑过来跟我和你爸爸负荆请罪,你爸爸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一生气就把他给关门外了,这孩子也是倔,硬是在外面站了几个小时,进屋时都快被冻成冰雕了。”
卓雨晴迟钝了一会儿,这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怪不得他一声不响的突然消失,原来是一个人去了A市,他会发烧也不奇怪,在A市那样的天寒地冻中,他只穿了件薄外套,还被冻了几个小时,没冻出什毛病已经谢天谢地了。
卓雨晴隔着玻璃看向卧室中间的大床,白承锡还在睡,棱角分明的五官温暖而生动,她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原来,他默默的为她做了这么多。
“那爸爸他……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