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即便哭闹也没用,师父这一次的决定是铁了心,他决不会再通融了,那她便退而求其次,好好听他的话吧,她无限期待地望着他道,“师父,你会来人间看徒儿吗?”
见师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她便也不再苦恼,小脸上又挂上娇娇痴痴的笑,“好的,师父…”
即便他再举步维艰,而路途并不远,总有到尽头的一刻…
那诛仙台好似一个高高的悬崖,远远地只见烟雾缭绕,看不清它究竟有多高…
司命将阿梨放下,而她却是一阵瑟缩,她拉着他的手臂,怯怯地向前望去,“师父,从那里下去便会到人间了?”
他默了默,声音微不可闻,“恩…”
“师父,可是…..这样高,都不见底呢!要如何下去?徒儿好怕…师父…不如还是再等几日,好歹让徒儿练习一下胆量,可好”
见师父不语,她双手抱住他,再次不住地哀求,“师父….”!
等在一旁的天帝蓦然近前,他含着笑望着这师徒二人,“驾着祥云下去,便不可怕了!”言罢,一朵七色的云彩缓缓而至!天帝踏上云彩,它便任由其指挥,“起…落…东….西….”
那云彩伴着天帝的口诀,翩翩起舞,阿梨抬起头,目光随着云来回流转,看得她好不欢快。坐在上面看起来舒服极了,她望着那云,天真无邪的目光熠熠生辉,“嘻嘻…师父….很好玩的样子…”
不肖片刻,天帝从云上跳了下来,再次笑道,“没错,的确很好玩!阿梨,你也坐在云彩上试试…”
“师父…?”她只觉得那祥云甚是美丽,而且载人的时候就像跳舞的秋千一般,她颇有些好奇地松开师父,走上前去,就要向云上爬!
司命望着那云,沉思了片刻,他将双目微闭,摇了摇头道,“梨儿,那云并不好玩…现在随为师回去,人间不去了…”
“哦…”阿梨仿佛一个刚捡到球的孩子,而那球却又被别人拿了去。她失望地回头望了望。不过,真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间改变主意,她不再理会什么祥云,转而开心地应声道,“好的,师父…”
她向他迈出两步,又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她最后喊了一声,“师…”未将师父二字呼唤完全,便再也没有了声音。就在他闭目的一霎,那云已将阿梨卷起,以他猝不及防的神速向诛仙台卷下…
顷刻间,祥云火光四起,四方登上燃起仙火,风卷云涌地向云中冲去…
原来,那并非护魂结界,而是诛仙台的天然煞气过于稀薄,碰到了□□,仙火很可能烧得并不旺盛,那便不足以将阿梨烧得魂飞魄散,而是真的留了几魄。那余下的残魄是否会魔气除尽,并不可知。天帝不敢冒前功尽弃之险,便做了一朵所谓的“祥云”,那云非但可将煞气齐聚到云内,点燃剧烈的仙火,又另内中的声音丝毫扩散不出来…
天帝想,司命若是听见她因被烧得疼痛不堪,而挣扎地惨叫不已,定然会犯下大错…
司命见阿梨在云中拼命地挣扎,而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顷刻间明白了天帝的用意,此刻的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可他哪里来得及再去与他计较?他欲纵身飞下去,欲将阿梨救回,而不待他迈出两步,顿觉四肢酸软无力,生生倒了下去…
司命的一只手向前拼命地抓去,“原来你…那蟠桃酒…是你故意的…”
天帝仰天长叹,“司命,你莫要怪我不讲情谊,我也是被逼无奈…等你醒了,自会明白我的苦心!”
“梨儿….”也不知是因为酒中的迷魂药起了效果,还是因为过度的心痛,司命只觉得四周突然间漆黑一片,他的脑子浑浑噩噩就要没有知觉,他不惜令自己反噬,想用法力去清醒,可越是去使内力,就愈发昏沉,他拼命地向前爬,却只爬了堪堪几许…
最后,司命晕倒在诛仙台上,不省人事…
“云明,带司命回去歇息…”隐藏在一旁的云明楞在那里,痴痴地仿佛丢了魂一样,他不发一言…
半响后,方凄声道,“伯父,你就是这样做...天帝...的吗?说好了要留下她一魂一魄,你对那祥云做了什么手脚枉我这般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