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不得不忧心,司命若是清醒着,他的计划很可能会多有变数。是以,他命云明将迷魂药伺机不留痕迹地放入阿梨的物什中。她总有将那些东西送给她师父的时候,即便不是酒,也会是其他的吃食…
不曾想,那丫头倒真有到胆量,将两只万年蟠桃拿去给她的师父酿酒!然天帝思量着,舍弃了两只万年蟠桃,也算是对司命痛失徒弟的补偿吧…
或许他就那样昏迷些时日,也是给他一个舒缓的机会,待他醒来后,也该想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六界生灵,除此之外,他已别无选择…
司命集聚了几十万年南斗六星的灵气,方化为人形,又经十几万年,方一步步修炼成上神。南斗六星加上以其灵力化身的神方能共同指引着人类命格的走向。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人,但凡拿着那样一支笔,勾勒出几本戏剧般的故事,都可以演变成凡人与神仙历劫的命运…
倒也有其他以南斗六星灵力修成的神仙可以勉强胜任他的职责。如司禄星君,可目前他的修为尚以指引功名利禄为主,而主宰命运却有不足之处。若是他再去修行命格大法,待到法力足以主宰命簿,恐怕还要等上一阵子…
是以,天帝为了人界不至于混乱不堪,虽不择手段,但他也无法与司命彻底伤了和气,该顾忌得还要顾忌…
如果迷魂药的药力只有几日,以他对那孽徒的溺爱,醒来后很可能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恐怕要引起大乱。
天帝表面上示意云明那药力只有三日,是为安抚他的堂侄。他深知那孩子也是个固执的主,不愿伤及无辜性命。他也是摆明了无数厉害关系,才勉强劝动他与他合作。若是他中途不愿配合,恐怕对这次行动便无法顺利实施。
天帝从老君那里寻得了可以另神仙昏迷尽可能久,又不至于大伤元气的丹药。这药力究竟能使司命昏迷多久,他也并不知晓。总之,待司命再次醒来,已是物是人非…
半年后….
天帝既已斩草除根,连魔王一族最后的血脉都已灰飞烟灭,魔界再无可能有什么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力量足以为祸六界,便自认为可以疏忽一阵子。不曾想他心思算尽,魔界竟还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魔速渐渐兴起了…
彼时,不断有修仙之人被魔界抓捕。据上报的仙家参奏,那些魔兵魔将们用残忍不堪的手段,将同门修仙者的全部修为吸食去,而后丢弃荒野。待他们寻到他们之后,那些仙人的身子就跟发了的馒头一般!被抓去的人轻者法力尽失,而重者便连一点踪迹也没有了,恐怕是连个渣都不剩了。
现如今,仙界除了几个实力较强的,大多仙山已山破人亡,荒凉地被妖怪所占据。据说,若不是魔王刚刚闭关修炼不久,还在调息适应自己的魔力,眼下的形式愈发不堪设想…
天帝派兵攻打之时,非但魔王自身强大无比,众魔们已在此前短短的时日里,凝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
天界先后派了多员天将前去围剿,那些神仙甚至连对手都未看清楚,就被先后残忍地抓获,最终亦是连个音讯也没有。眼看着天界再无合适神选,不得以,天帝只好又一次厚着脸皮派使者去请战神倾画出马…
倾画活了十万岁,一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犹记得百年之前,一方妖孽亦是为非作歹,另天界众神仙束手无策。那时她偏巧顺路,轻而易举的绞杀了那股所谓的强大势力。
此次,她仍抱着顺便绞杀魔王的态度,趾高气扬地来到了魔宫大门外,毕竟那个新出道的魔王也没多大名气…
由于她的实力着实与一般神仙相距太过悬殊,早已养成了不屑与法力低微的对手较量的毛病。那些魔兵魔将她看不进眼里,而那魔王才混迹六界半年不到,名声也没有多响亮,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无奈天界众神仙太过草包,倾画便不得不用自己这把宰牛刀前来杀鸡。她耷拉着如画的眉眼,蔑视了一番前来应战的魔兵后,便瞥向一旁鲲鹏山将领,示意他们喊话,“速速叫魔王前来送死。”杀了那魔王之后,她还要赶别的场子,去会一会即将大梦初醒的司命,去天界看看热闹。在此耽搁太久,委实浪费时间,若是赶不上最关键的热闹,她便赶回来将这些魔兵连同他们的鸡犬全部剿灭了泄气….
众魔见面前女子竟如此嚣张,或许当真有几把刷子,比前番抓来的仙家修为深些也说不准。故而,将她活捉的欲望便颇显得强烈。他们并未下狠手…
而众魔们并未像倾画想象的那般没用,她一连手刃几个魔将之后,再扑上来的魔,她便战得渐渐吃力起来。如若再战下去,恐得不到什么便宜。她心下思量,怪只怪自己过于大意,光顾着斩杀魔王一人,却小觑了其他魔兵魔将竟能如此的磨人!她未曾多带些人手,使自己腾出手来,专门对付那魔王…
如今,被这些难缠的魔渐渐耗尽体力,以强弩之末去应战魔王,恐不是什么上上策!她再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难道堂堂战神要逃跑不成?
她边战边游移不定,自己还能不能大显身手了?是不是今晨少吃了一口肉,才如此发挥失常?早知如此,最后那一支掉在地上的鸡腿,便洗洗吃了!正当她踌躇不定之际,周身突然燃起了并不炙热的火苗,那火苗的温度之低,不足以烧毁她的外衣。她用力去扑那火,而火虽越烧越柔,依旧没有什么热度,却绵绵流长…
正当她捉摸不定这是什么魔物?紧接着,却有一股呛人的酒香直扑入鼻…
哪里来得酒?为何他在瑶池群仙宴上饮了几坛仙酒,都不曾有知觉,而眼下这股香气,却另她忽得头晕目眩?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上火苗尤为扎眼,那火烧得奇怪不堪,扑不灭,也烧不痛!而它却仿佛是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沿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上发酵,即便她的周身至始至终没有什么痕迹!
她不停地催动内力,试图抵御那股力量。而那力量无处不在,无缝不入,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去将它驱逐出去!她越来越头重脚轻,直到怦得醉倒在地。面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只模模糊糊听得一个稚嫩的声音另她下意识地一阵哆嗦…
“捆起来,洗干净后,扔到酿酒池子中去…”
她这是被做成酒引子了吗?何方怪物竟能使出如此奇怪的法术?倾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抬走,自己有一身精湛的修为,一身强大的内力,而醉倒的她却有力使不出来。头脑嗡嗡作响,后方的将领如何与其余魔兵魔将厮杀,她更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