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正陷入想入非非之时,门外却有魔将来报,“启禀魔王,刚刚抓来那个女神仙…给她扑腾跑了…”
“扑腾跑了?”被她做成酒引子的神仙,竟有本事跑掉?这倒也新鲜…
“属下无能,在清洗她的时候为了洗个彻底,一时大意,不曾捆绑严实,这才给她跑掉…”
“清洗也不过片刻,她竟有本事醒来跑掉?”
“都怪那女神仙涂得脂粉太多,浑身上下,无不厚厚得刮不干净,若是泡在酒水之中,恐脏了那酒!不得已,属下才命他们用刷子刷,可还是刷不干净,便只得用开水烫,这一烫,她竟蓦得扑腾起来,热水溅得我们猝不及防,便给她逃了…”言罢,那魔将匍匐在地,怯怯地恳求道,“还望魔王饶命…”
阿梨拧了拧眉,绝美容颜竟显得几分稚嫩不堪,她微微勾唇,浮现出一抹浅笑,“本王要你的性命做甚记得以后莫要大意便是,你且下去抓其他神仙吧…”
“多谢魔王不杀之恩,属下一定会多抓几个神仙回来谢罪…”
那魔将感激涕零地退下,他虽对先魔王衷心不二,可若是犯了如此大错,即便不被处死,也要重重责罚,没想到现今的魔王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他一边纳闷,一边兢兢业业地去张罗抓神仙去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成了魔王的她并未只顾着去心狠手辣。她顽心不改,刚刚被抓来的家伙被烫得或许红烧不堪,这会儿又□□裸地仓皇离去,想想就觉得可笑,不防跟上去瞧瞧热闹?
倾画乃堂堂战神,若不是被自己这个酒引子给莫名熏晕了,也不至于那般无用!如今她正顶着烫得通红的躯体,狼狈不堪地不知去向何方?
她所带领的那些残兵败将也不知哪去了?是都被抓了,还是跑去寻求增援?她只觉得鲲鹏山是暂时没脸回去了?要不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天界看看…
等着修整几日,想个法子抑制住那醉人的酒气,她一定回来踏平整个魔界。为今之计,还要先弄套行装,眼看着出了魔界,她抬眼望去,前方恰有一只灰衣少女。那少女贼眉鼠目,正在将不知哪里物色来的果子向树洞中藏去…
原来是一只松鼠精,偏巧倾画肚子也饿了,身上又纹丝不挂。她方才就要被拿去泡酒了,哪有连着衣服一并泡的可能?现下,也只有去,哎,不曾想,她竟沦落到这般田地?去跟松鼠抢东西!
可转念又一想,那松鼠精本就是妖怪,妖没什么好东西。她去将松鼠收拾一顿,也算是除暴安良。至于她的衣服和果子,她就以□□义将其没收吧…
一念至此,倾画义正言辞地冲了上去,“何方妖孽,在此鬼鬼祟祟?在哪里偷来的衣服…还有….果子,还不…速速交出来…”
灰衣少女愕然抬头,只见后方赤红红的一女子,那形容如鬼怪般的强盗,向她虎视眈眈地冲了过来。有人觊觎她好不容易从山上寻来的野果,她来不及躲闪,唯有将其牢牢抱住。可她的力气远不及她,那果子被来人一把抢下塞入口中。不肖片刻,果已入了那人的腹内…
灰衣女子挣抢不过,只得认了倒霉,欲拔腿逃走,而她见了遮羞的衣服就要随着少女一并逃掉,她已经急红了眼,不顾果子尚呛在喉管,哪里允她逃脱,她几步跟上去,生生将她推倒在地。而后,她的衣服被尽数扒了下来…
“你….你….你….欺人太甚…”松鼠精委屈不已地用双臂抱住自己,欲起身与她拼命将衣服夺回…
而那强盗一个仙决催动,登时将抢来的衣服穿戴好,她哪里是她的对手,顷刻间被她再次打倒在地…
眼见着那小妖已无力阻拦,倾画也觉得此举颇为不光彩,她不得不指责她道,“你…什么你…你可知…你…偷东西…所犯下的罪孽…十恶不赦,本神今日慈悲为怀,就这样放过你…”
末了,她再次默念仙决,飞身而起,转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阿梨远远地便望见了这一幕,然倾画毕竟法力高强,速度迅疾,待她赶至近前,她已不见了踪影,唯留下一个不留寸缕的少女倒在地上暗自哭泣…
简直岂有此理!阿梨忙上前,那少女年龄看起来比她还小,身材却比她高大几分,看起来明艳动人,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可凝脂般的下巴上却挂着鼻涕,看起来很是受了一番欺辱,她望着那少女,怜悯地道,“喂,你不要再哭了!我帮你教训那个强盗,可好?”
少女闻言,抚了一把涕泪交流的小脸,颇有些难以置信,而后又害羞地低下头去,“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帮我?可是,我的衣服怎么办…”
“我叫阿梨,不如我们做朋友吧,你先用这个护体,在那边躲一躲,我会传书给人,让她们给你送衣服…”
“恩,真的”少女接过阿梨手中的麻袋,那本是她用来装神仙用的…
“阿萝谢谢姐姐…”
“原来你叫阿萝…”
…
自此,阿萝便成为阿梨结交的第一个生死之交的妖精,也为她日后与各种形形色色妖精的不解之缘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