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虫溪探查敌营地窟的时候,原栩几人也赶到了树城。
树城远处一处草丛林子里,他们几人正一个挨着一个,一脸犯难的看着远处的城池进口。
前日夜间树城的一番剧变,让原本管理较为松散的树城守卫力量倍增。
门口以前值守的只是一些部落战士,现在却变成了三个巫师带队的一小队人。
无论过往的是巫还是普通部族平民,他们都要仔细的检查。
这代表着以往那样露出巫徒身份就能入内的情况一去不返。
往周边看去,外围的木质城墙上也换了千巫殿巫师养的御虫防守,想要从外围木墙翻阅入内基本不可能。
“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池鳞判断了一下情况,发现自己已毫无办法,偏头问身边的原栩。
“我有三个办法,但是三个办法成功率都很低。”
原栩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个办法,我们把你痛打一顿,然后担着你过去,说我们在外遇到虫兽袭击,你已重伤,现在赶忙跑回来,看能不能不检查的通过。”
池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栩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办法,你去排队入内的那里大闹一场,吸引守卫过去探查,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我们让树霖躲过守卫进去。”
不待池鳞说话,原栩又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个办法,赌运气。你悄悄过去引领头的巫师到暗处说动他配合我们。”
他话音刚落,池鳞找到机会抱怨道。
“我说,你这三个办法怎么都是我去?”
原栩看看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河源。
“你去还有一两成的把握能成,让他去的话,绝对成不了。”
池鳞闻言,一脸便秘的表情,少倾他考虑一番摇了摇头。
“你的办法成功率太低,都不保险。”
“第一个办法,我们出去的时候有备案,他们一查的话就能查到我们多了一个人,树霖会暴露。
第二个办法,我们的实力有限,引起混乱不够大的话,那边的巫顷刻能制服我们。
第三个办法运气成分太大。难保那三个巫师不是敌人,把希望放在运气上,这是最差的选择。“
听到他的分析,河源与树霖二人连连点头认同。
“那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几人垂头沉思,片刻后树霖伸手拉了拉原栩的衣角。
“我,我有个想法。”
“你?”
原栩狐疑的看向她。
被原栩盯着,树霖弱气的道:”树城的水源来自北部的柱泉,柱泉有水道通出城外,那边防守的御虫是我爷爷养的,我比较熟悉,我们能从那里过去吗?“
“那个御虫是你爷爷的命虫吗?”
树霖摇头。
原栩见状,低头估量。
不是命虫的御虫能服从巫师的命令,依靠的是巫师大量时间的亲近与培育,它们就像是驯化了的生物一样,认识熟悉的人,不会展开攻击。
树霖的提议可行,不过也不是绝对能成的。
但是树霖的办法在几个办法中,成功率要高得多,已是当下的最优选择。
“行,就按你的办法办。”
确定了行动方法,四人从藏身地退回,绕过树城的侦测范围,不多时间到达柱泉泄水水道柱溪旁边。
就着溪边长长的水草躲藏,没多久他们站在了树墙不远处,脸色难看的看着前方的通道。
“这就是你爷爷的培养的虫兽?”
前方树墙之下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不断蠕动着的虫群,数量之多,让人头皮发麻。
那些东西全是手臂粗长的水蜈蚣,一大片的拥挤在靠近树墙的水道边,它们发现四人后,已抬起头颅,锋利的带毒钳状嘴对准了几人。
“我们不会被吃了吧?”
河源看着水道边那些垒积在一起的兽骨,虫壳,有些心虚的问旁边的原栩。
“应该,应该是没问题。”
原栩不敢肯定,心底却充满担忧。
早知道镇守这里的虫兽不是一只,而是一群的虫兽群体,打死他都不过来。
一只虫兽驯化起来容易,但一群,驯化程度会低很多。
“没事的,它们小的时候我还亲自养过。”
树霖安慰一声,几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水蜈蚣的脑袋。
看她那作死的模样,原栩几人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好在那些虫子似乎还认得她,在她的安抚下,没多久时间便放松警惕。
“我们进去吧!”
看到虫子收了攻击姿态,树霖转身对原栩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连忙跟着她提心吊胆的通过水蜈蚣驻守的水道进入城池中。
进入城中,踏上坚实的地面,原栩斟酌一二走到树霖面前。
“你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最为熟悉,接下来由你带路,行不?”
“可以。”树霖应了一声,侧身往边上一条几无人通过的小道走去。
见她在前面行进,原栩侧头给池鳞使了个眼色
一路之上树霖都很配合他们,这让他们二人防备着的事情没有出现,可现在进入树城,到了树霖的主场,原栩不敢肯定她会不会做妖。
要是树霖自以为安全到达地方不遵照虫溪的指令行事,那他和池鳞二人就只得当机立断痛下杀手,防止知道更多事情的她落入敌人手里。
好在原栩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
树霖发挥了她对树城的熟悉特长,带着几人一路躲藏迂回,约一刻钟后,竟躲过层层巡查,到了第三层的巫师区域。
“前面就是我爷爷住的地方,你们要跟我一起去吗?”
爬到第三层,她伸手指向一颗巨木上搭建出的别院。
原栩在暗处往那边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有什么守卫。
想起虫溪嘱咐过的送回树霖便不要参与进事情里头,他有些迟疑。
此刻是他们三人能够脱身的最后机会,只要让树霖自己回去,然后遵照吩咐躲好,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即可。
但一想到比自己还稍小一些的虫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搅动风云,而他们还是亦如既往的缓慢发展,他又觉得自己等人有些废。
是以身涉险走上舞台,还是龟缩起来一步一步走,两种选择,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人生。
想到这里,他转身问河源与池鳞道。
“源、鳞,你们想平平静静的走完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