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茅草屋之恋(5)
岔道口的人群根本没有躲开的意思,都在闲聊着。周冲拉着齐齐硬生生地向前挤着,路口的铁路巡警不知道这对年轻人要干吗,想过来拦阻,被周冲一脚踢倒在地,他拉着齐齐钻过护栏,踉跄着越过了铁路。后面的警车已经停了下来,警察们纷纷向这边跑着,周冲看着飞奔而来的火车,一个猛冲越过铁路。火车随之呼啸而过,齐怀远的队伍只能停下。
周冲看着被拦截住的齐怀远,又看看躲在身后的齐齐。叹口气说:“齐齐,你回家吧。”
“什么意思?你带着我逃跑就是为了拿我当人质吗?”齐齐已经看透了周冲的心思。
“是又怎么样?”周冲边走边说。
“不行,你既然把我带到这里,就得带我走。”齐齐一溜小跑跟在后面。
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冲在前面走得越来越快,齐齐在后面一直跑着。他们停止了对话,只是这么往前走着。跟在后面的齐齐想起了警校里全班紧急集合的场景,集体拉练的日子。多少次,周冲都会帮她拿着背包,拎着水壶,虽然被同学讥讽嘲笑,但是周冲依然做着助人为乐的好事儿。齐齐也就是从集训的那些日子里,慢慢地将自己的情窦种在周冲的心里。
齐齐现在反而觉得踏实了,她去监狱探视的时候,被周冲误解,自己一时冲动,与刘文艺谈起了朋友,并且一度在学校里公布了刘文艺的名字。她那个时候恨周冲,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周冲突然出现了,以绑架的方式把自己带走了,正确地说应该是齐齐自己甘愿被绑架。因为周冲已经说了不希望她跟着了,齐齐觉得跟在周冲后面很亲切。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向前走,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任何盘查和障碍,天黑时,周冲和齐齐来到了邻近的万钢市。万钢市显然接到了永庆市的通知,每个路口都在盘查,包括车辆和人员。周冲只能拉着齐齐这个“累赘”,从山路上绕道而行,他要找一个能栖身的地方休息一下,一天的奔波,让他有些累,等到身体调整好了。他会慢慢甩开齐齐,向“蝎子”的方向而去。
万钢市的夜很静,他们进入的这个地方正是城乡结合部。半面是山,山上少有的几个农户家,燃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初夏的季节能听到一些鸟叫虫鸣,但是周冲没有时间去体会其中的乐趣。齐齐现在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跟着周冲在逃跑,或者她压根儿就没害怕被抓住,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公安局长,外公更是永庆市的功臣。
走在前面的周冲停了下来,他看到了栖息的地方,一个看上去像是庙宇的小房子。齐齐紧紧地拉着周冲的手,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夜,城市里也不可能存在这样夜色。小房子周围很黑,没有房门,周冲摸索着向前走,脚跨进去的时候,一个趔趄跌了进去,拉着齐齐的手并没有松开,齐齐被这突然的一拉,吓得“啊”了一身,随着周冲的身子倒了下去。
齐怀远坐在沙发上,咬着牙,嘴里骂骂咧咧的,他很少这样发脾气。这样的火气源于周冲,这个傻小子竟然拐走了自己的女儿齐齐,如果抓住他,那就不是简单地拐走了,定你个绑架一点都不过分。姜媛已经哭成泪人儿了,她所担心的终于发生了,当初她就担心齐齐会跟周冲私奔,现在看来齐齐是铁了心的跟着周冲了。
刘文艺低着脑袋,他的牙咬在舌头上,几乎到了咬断的地步。他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齐齐,更恨周冲,这个好朋友竟然把我的女朋友带走。看着焦急的齐怀远和姜媛,刘文艺壮着胆子说:“齐叔叔,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能救回齐齐。”
姜媛一听这话,马上说:“当然信得过你,齐齐是你女朋友,你应该去救她。”齐怀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兴奋,他对刘文艺是否能救回齐齐,还存有一定的怀疑。不过看着刘文艺那坚定的表情,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刘文艺既然敢打下这个包票,是因为他手里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周冲的父母。当初周冲将父母托付给刘文艺的时候,像是一个生死文书一样,交代刘文艺一定照顾好二位老人,并且要做到保密,不能让警方或者黑帮知道自己父母在哪里。他心想如今你周冲既然做出对不住朋友的事儿,那么我刘文艺也不能再给你留情面了。
万钢市与永庆市交界的地方是一座小山,周冲和齐齐就是逃到这个小山上的一个茅草屋里。说是茅草屋其实就是一个半山腰歇脚的地方,早年间,人们上山赶上刮风下雨的,就到这样的地方避雨歇脚。周冲拉着齐齐同时跌落进去,脑袋差点撞到墙角的石头上,里面的地势比外面低了很多,周冲踩空的同时把齐齐也拉了进来。
躺在地上的周冲被齐齐压着,两个人都不敢说话,刚才的惊吓还没平静下来,周围没有一丝声响,只听到两个人稍显紧张的呼吸声,彼此还能听到对方心跳的怦怦声。周冲动了动腿和手,确定自己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他这才意识到齐齐一直趴在他的身上。
周冲推了一下齐齐,齐齐没动。周冲用力推下她,能感觉到齐齐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了。这个动作很暧昧,同时也很有力,齐齐的动作很生硬,像是在警校里练习擒拿一样。漆黑的夜晚,齐齐没有了少女的羞涩,她想亲吻身下的周冲,却发现周冲在用力地向外推她,这种挣扎给了齐齐莫大的鼓舞。你越是反对,我越是要亲你,她嘴巴一下子堵在了周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