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上回说到,那一直沉默的人竟然是传说中的五大名刀之一的无刀安源,但是徐一孚并不慌乱,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
列位看官,您且向下看。
这二人皆是武林中为数不多的高手,虽比不上剑仙之流,却也是一方豪杰,响当当的人物,二人的实力也是同样的闻名于天下,因此,这二人自然是明白对决之中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尤其是徐一孚,对于一个无师自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没有师父,意味着他在江湖之上没有依靠,而没有依靠,就意味着,他要一个人面对江湖上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失去的庇护的野兽总是承受最多的磨难,但是也会获得最多的成长,雄鹰不为暴风折翼,猛虎不为深山畏惧,蓝鲸不为深海恐惧。徐一孚的成长比起其他人要困难得多,所以,他的武功中更多的是杀人的技巧,而不是武术。
徐一孚对自己的第六感是很自信的,自信到近乎自负的地步,世人皆说徐一孚背后有眼,没人能杀的掉他,即使是他入睡时也一样。杀掉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偷走他的武器,可是他的武器,除非他死了,否则没人偷的走。
典恶来失其大戟,方为小人所杀;吕奉先失其赤兔,方为懦夫所戮。凡武艺过人者,必有物辅之,丢其物,其力必大打折扣。
但是徐一孚的武器,是他最不可能丢掉的东西,也是别人夺不走的。
反观安源,此人虽是手中握刀,却又仿佛手中无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其一刀斩出,必定要收割性命,安源其人,追求以速制胜,无奈,一刀之后,再难出手,故而此人仅仅极其谨慎,可是却做出这种荒唐之事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你要知道,一旦你出刀,我就一定要反击,而一旦我抓住了你的破绽,你就一定会死,就像你看到我的破绽后,我的下场一样,这是对强者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徐一孚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看起来,他并不想打这一场生死战。
“堂主,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安源看着自己的刀,可是视线却不住的瞥向徐一孚。
“不,你还有机会。”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这个声音安源很熟悉,可是安源从来没有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这么震惊过。
“你终于来了。”徐一孚看着眼前这个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啊~应该不算太晚吧?”那个声音对徐一孚没有太多的尊重,可是徐一孚也不生气,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刚刚好。”徐一孚说罢,便示意那个人看向眼前的安源。
“安副堂主,近来可好?”直到这时,那个人才抬起头来,当他的脸出现在安源的视线内的时候,安源却是被震惊到了。
“应鄢??你为什么......”但是他的话没说完,他就顿悟了,为什么挑战徐一孚这件事应鄢没有参与,按照常理来说,与这件事关系最密切的人——应鄢,应该是最迫切的想要将徐一孚赶出去的人,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点的动静,相反的,自已与阿飞这两个虽然牵扯到利益关系,但是却受益不大的人却是如此心急。想到这里,安源不由得想起了应鄢在几天前的晚上找过自己。
“听说,你和猿猴要去砸徐一孚的招牌,逼他退位?”昏暗的烛光下,应鄢的脸有些模糊,甚至没有一个固定的样子,这不由得让安源想起了应鄢的绰号——诡刀。很多人以为,这是说他的刀是鬼神所用,可其实,说的是他的风格。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刀法,才是他的绰号所在。名声往往是泄露消息的,可是他的名声,就像他的刀,充满了迷惑性。
“不错,怎么?你反悔了?决定一起去了?你也终于开始觊觎这堂主之位了?”安源的内心对应鄢是有一些不屑的,既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最后拉低自己的身价,真是愚蠢。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无他,他打不过应鄢。
虽然他与应鄢都被称为五大名刀,可是第一与第五的差距,实在是云泥之别,如若二人过招,不出十个回合,自己必定死在他的刀下,实力换来尊重,即便是表面上的尊重,江湖就是如此,实力为王。
“不,我是劝你,此事,还是趁早收手的好。”应鄢看了看安源案上的书,随手翻了翻。
“收手??为何?”安源看着应鄢翻弄自己的书,倒是没有什么不开心,只是随手将其中一本放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还是引起了应鄢的注意。
“没必要藏,你的文笔不错,如果在朝廷,你大可以谋个一官半职,不必过这刀尖舔血的生活,每天面对的,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刀光剑影。”应鄢说着,向安源晃了晃手中的书,安源看着自己手,有些难以置信。
“应兄可真是谬赞了,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打油诗,上不了台面的。”安源看应鄢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忌惮,但是仍然是面不改色的说着。
“安兄,难不成就让我这般,客来无茶,也无座吗?”应鄢的视线由书慢慢的转向安源,看着安源的眼睛就像是毒蛇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时间安源竟然涌现了一丝畏惧之心。
“是在下唐突了,应兄,请坐。”
安源将应鄢迎入座上,随后开口。
“应兄,稍等片刻。”
安源走到室内,拿出了一罐茶叶。
“狮峰新产的龙井,给应兄您尝尝。”安源说完,看向了应鄢,应鄢似乎不是很在乎,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安源猛然间就有了一个想法,若是自己现在下毒,恐怕这人也不会察觉吧。但是他终究是畏惧应鄢的武功,只好作罢。
“安兄,破费了。”许久,应鄢才看向安源,致歉。
“不打紧,不打紧。”安源摇摇头,一杯茶罢了。
“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应鄢看着这杯中的茶水,随后闭目,开口说道。
“香气清香持久,香馥若兰。”应鄢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这茶的同时,不忘发表见解。
“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端的是让人回味无穷,好茶,确实是好茶。”应鄢杯中的茶只品了三口,便开口说道。
“应兄若是喜欢,带去便是。”安源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样子。
“君子,不夺人所爱,应某安能如此?”应鄢摇摇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一个爱茶的人,只是略有兴趣罢了。”应鄢没有再倒茶,而是看向了安源。
“你和她很像,品茶,作诗,她也是如此,只是,多年过去了,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应鄢说罢,又拿起了书案上的书卷,眼中露出一抹忧伤,安源再次被震惊到了(欸?我为什么要说再?),他竟不知道,鼎鼎大名的应鄢,应副堂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也有柔情的一面。
“应兄谬赞了,在下的拙作,怎么能比的上应兄口中的她。这可是折煞了小人啊。”安源连忙拱手称不。但是应鄢却反驳到。
“非也非也,作诗,哪里有三六九等之说??无非是各取所长罢了。《诗经》固有其精妙之处然唐诗也是别有韵味,宋词亦然。《诗经》之关关雎鸠,桃之夭夭自然精妙绝伦,然唐诗李太白,杜工部,王摩诘也是各领风骚,宋词之苏东坡,李清照也是大有不同,作诗,本就是消遣娱乐之事,谈何高低上下之分??”应鄢看着安源的诗,开口说道。很难想象,昔日握刀的手,而今竟然写出那一首首诗,不论是否合韵律,却也是让人感叹了。
“应兄,对诗文很有研究??”安源看着应鄢的样子,竟一时多问了几句,全然忘记了最初应鄢来此所为何事。
“略知一二罢了。”应鄢摇了摇头,他想起曾经那个家伙,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家伙,固执的妄图教会自己诗词歌赋,可是自己终究是对这些东西不太上心,最后也没能学成。
“何必如此谦虚呢?实不相瞒,安某也不过是在闲暇之时随意写写,既然应兄对诗词歌赋颇有研究,不如在此写下一首,也让安某人学习一番。”安源一边说着,一边为应鄢磨墨。
“安兄这是让我非作不可了?”应鄢看着安源的行为,不禁发笑。
“何出此言,不过是想要一睹应兄之文笔罢了,若是应兄不愿,这墨,安某人便自己用而已。”安源说着,将砚台放在了应鄢的面前。
“墨已磨好,笔已备罢,应兄,请吧??”安源笑着说,他确实想要看看,这能耍出精美刀法的手,能否写出漂亮的诗来。
“好墨,好砚台啊。”应鄢看着这面前的砚台,不由得啧啧称奇。
到底应鄢是否写下一首诗,到底应鄢写了一首怎样的诗,又是否是一首好诗?列位看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