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郭堂主那里回过话来,说他不方便来这里,还有小姐的意思他明白,他知道怎么做的,请小姐放心。”来的人回话完,便退下了。屋内只有两个老者和一位年轻的姑娘。
漕帮大小姐方楚楚皱着秀眉,对着旁边坐的两个人,道:“二位堂主,你们怎么看?”
一个红着脸的老者气呼呼地道:“他这样分明是怕了那个狗娘养的,妈的,我一直以为他是条好汉,可没有想到真要用到他的地方的时候,他居然来个避而不见,真他奶奶的。”
另一个长的比较矮小,秃着脑袋的老者,拦劝道:“我说老葛啊,在小姐面前可别失了礼数啊,现如今这局势是比较艰难,我们这里是一没有权二没有钱,人家凭什么不要脑袋的跟我们,你没有发觉去年异口同声保护帮主之位的十位堂主,如今只剩咱们两个了,可悲可叹啊!”
红脸老者丹阳省分堂的堂主,名叫葛寿,另一个是丹林省分堂的堂主,叫朱谦。现如今,那两个省区正作为对付南李的前方战场,日子过的比较紧,二人是前帮主方胜一手提拔上来的,因此对方胜的感情是忠心耿耿,加上二人均年纪比较大了,生死已经度外,所以对身外的一切都看的比较开。
“我说老朱啊,打从我们跟帮主在一起时,就一直为漕帮卖着命啊,漕帮就是咱们的家,是咱们的根,现在漕帮正被小人控制,你说我能不急吗,我的心能安吗?”葛寿气呼呼道。
“噢,就你忠心,我的心就没你的忠,是不是?现在咱们是没有办法,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次大会后,咱们当堂主的日子算当到头了,咱们两省的情况我们自己都清楚,真是个难啊!”朱谦叹道。
葛寿闻言,叹了一口气,想想来的时候兄弟们的情况,也就不再多言了。两人不说话后,屋内的气氛愁云惨淡,各人心事重重。
方楚楚一个孤身女子,无论是胆识还是智谋都比不上在坐的两位,见二人如此说法,本来怀有一丝希望的她也彻底的死心了,孤身一人,慢慢地向外走去……
京城。
林相府。
今日的相爷府,不象往常,今日来了一位贵客,但整个大厅里,却没有一丝喜气,反而显得有些沉闷。
“二皇子,您别急,臣这就帮您想办法……”林天远赔笑道,不过他毕竟是久在官场的老手,深知其中之要害,二皇子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久门提督的人,为只为其府中中的人强抢民女之事,林天远也知道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小,但是心里却真不是个滋味,一向看好的二皇子怎么会让自己的下人做这种事情,现在整个京城闹的是沸沸扬扬,加上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事情变的更加麻烦,看着眼前二皇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知道如果那个下人没有他的命令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可又不能明说,为今也只有如此了。
“二皇子,为今也只有这样,严厉的惩治您的门人,以示二皇子您的无私啊。”
文忍一听,马上就叫了起来,“什么,相爷你想了半天就冒出这句话,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吗?”
林天远语重心长道:“二皇子啊,现在李相那里正拿这事做话柄,如果让他捅到皇上跟前,二皇子你还能当的上皇帝吗?要三思,切莫因小失大啊!”
谁知道文忍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来气,“什么皇帝啊,如今大哥已经是太子了,这皇位还有我的份吗?”
林天远一听,知道文忍原来忧虑的是这个,笑道:“二皇子您有所不知,眼前的太子不一定就是未来的皇帝,难道二皇子您就不知道当今的皇上也就是你的父皇他不也是不是一开始的皇太子吗?”
文忍一听,愣了一下,“你是说大哥迟早是要废去的,未来的皇太子就在我们剩下的几个兄弟之间,是吗?”
林天远笑着点了点头。
二皇子文忍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妈的,这个老二下手也真快真狠,居然把自己的门人给杀了,以前他可是最护短的,什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我说八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如今的把柄也没了。”十皇子文谔道。
文思摸着手上的棋子,不紧不慢道:“老九,你怎么看?”
文堂想了想,道:“二哥这招肯定是林相教的,依老二以前的性子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了。”
文思赞许地点点头,笑道:“其实本来我也没有打算那这个事去搞什么名堂,不过就算我们不搞,大哥他也不会闲着,林相虽然是个聪明的人,也知道父皇一向宠着老二,不过这次他这样做却不知不觉的帮了我们一个忙,你们知道父皇最欣赏二哥什么地方吗?”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白子放入四周全是黑子当中。
文堂想了想道:“父皇一向赞赏老二仁善,哦,我明白了,如今老二这样做无疑是在提醒父皇,他也在夺牒当中。”
九皇子文堂不比十皇子文谔,颇有些头脑。
“不错,就象这棋子一样,二哥将要面临的不只是我们还有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他快要失宠了,这将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而我们就静观其变……”将一个白字放入无黑子的外围之中。
皇宫大内。
德武帝坐在龙榻上,手中的毛笔已经沾饱了墨水,但仍然没有下笔的意思,自从听到太子回报二皇子处死自己门人后,就变成这副模样。
“他怎么会那么做呢,朕迟早是要把位子给他的,,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吗,他怎么也会下这么狠的手,难道他也起了夺牒之心,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太监总管王英来报:“起禀皇上,二皇子前来来问安。”
“不见,叫他回去吧。”
“准旨。”
……
李相府。
“哈哈,老二自以为做的聪明,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欲盖弥彰,以前父皇一听到他来问安,都是开门相迎,今天这样可是第一次啊,真是大快人心啊。”太子笑道。
李忠微笑劝道:“太子啊,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咱们得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内心却对八皇子佩服的要紧,这次借刀伤人,便是他的意思。
“好,咱们就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林相府。
“林相,我可都是听了你的话,如今我人也没了,父皇也不见我了,你说,你给我说,我该怎么怎么办,大哥还有老八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笑我了。”
“二皇子啊,怪就怪咱们这次做的太过了,不过现在还有补救的办法,就不知道二皇子敢不敢做了。”
文忍一听,愣住了。
林天远坐在太师椅子上,品着茶,慢慢道:“如今皇上最信任的人有三个人,二皇子可知道是哪三个吗?”
文忍想想道:“我想应该是远在边疆作战的杨老将军,一个应该是守卫京师,掌控天下兵马的十三皇叔,至于第三个那就数在扬城的东方白,数他实行新政最卖力,不知道对不对。”
林天远笑道:“杨陵远在南疆作战,人已老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难道皇上会全心地去信任一个将死的人吗?
再者,十三皇爷虽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皇上对他也颇有依赖,但此人对曾经跟随他的人颇厚,不是他一系的人却不是这样,就拿吕贤来说,他是杨陵一手提拔起来的,可谓军中第三号人物,在兵器军械分配当中,十三皇爷也没有买他的面子,最后还是皇上从大内出钱购买的器械,为此十三皇爷还说皇上偏心,你说皇上会全心地相信一个私心颇重、气量狭小的人吗,所以也就有了杨陵在外,吕贤接位的事,就是拿他来对抗十三皇爷。
至于东方白,虽说对新政很有办法,但在实行当中得罪的人太多,就好比一把利刃,一但它不再起作用时,留着它反而伤害自己,赵泽也是一样,所以皇上用他们但绝对不会重用,最后真能起到能够左右局势的人,那就是皇上所全心信任的人。”
文忍糊涂了,“那这三个人到底是谁呢?相爷可否明示。”
林天远叹了一口气道:“这第一个那便是吕贤,最近吕贤在改革军事,不但从战略部署上,还有兵器改革上,皇上都是大力支持,而且他才刚过五旬,相信以后他便是军方的第一人,迟早是要取代十三皇爷。
其二是督察院的萧贵中,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也许你会说他反对新政,可你看过他在皇上面前说过新政坏话没有,一句也没有,最近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之先,想来都是他出的主意,也许你还不知道,萧贵中这个人不简单,对我们这些人总是若即若离的,怕的就是皇上疑心他是我们的人。
至于第三个,想来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在说到第三个时,林天远的眼中透着寒冷的目光。
文忍看了一颤,明白道:“看来第三个就是父皇一心维护的冷无为,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他不是科举出身,而且出身的也不光彩。人又没有多大的才华,父皇怎么可能信任他而重用他呢。”
林天远看二皇子的眼神,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二皇子,您千万不要小看此人,如今的朝廷格局、皇上大权独揽就是出自这小人之手,由于他出身的不光彩,所以他的人情世故懂的比谁都多;由于他不是科甲出身,那他就不会和朝廷上的文官们成帮结派,也就不会随波逐流;虽没有多少才华,可出的点子却不是一般人所能够预料到的,就象此次的西楚之行,相信没有他在从中插手,公主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利用西楚这把刀杀了南李的使者,以断西楚和南李结盟的可能,二皇子,这些您就没有想过?”
文忍一听,顿时收起轻视之心,小心地问道:“那相爷我今后该怎么办呢?”
林天远笑了笑,道:“二皇子至尽还没有正妃,何不在这上面下工夫,萧相有个小女儿,年约十九,如果二皇子能把她给娶到手,和萧相结成了亲家,那么二皇子您将会得到朝廷的三分之一的信任,加上本相也有几分影响,二皇子还怕今后的皇位不属于您的吗?至于太子那方面,随便找个碴,也就废了,李相到时也就独木难支。”
文忍一听,恍然大悟,笑道:“多亏相爷指点,我这就准备聘礼去。”说着就起了身。
林天远笑着站了起来,道:“为了防止萧相那里不答应,二皇子可以找个颇有影响的人去说媒,比如……”说着在二皇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