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倒下的那一瞬,明香激动的身子被上官凤澜挡下。
上官凤祁勾着畅快的笑意,端着酒樽,在一群莺燕的拥簇下来到雪衣跟前,锦蓝的鹿皮长靴对着雪衣踢了两下:“......这就放弃了?香火可不等人,解不开剩下的灯谜,妳那丫鬟的命可就没了,只要妳爬上这牌楼,这另一半的谜底就挂在那牌楼顶上。”伸腿又是一脚踢在雪衣小腿上,“起来!”
雪衣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头顶那张笑脸,心里默默记着刚才的灯谜。
二十根木桩,总共有八道灯谜。
眶每一道皆是四字谜,谜底都是带一字开头的成语。
阿碧......
心里默念阿碧的名字,雪衣蠕动着从地上缓缓爬起,执拗的眼神直直望着上官凤祁,夜风卷着凌乱的发,她渐渐勾起唇角,绽放一抹清零的笑:“......王爷,你们东陵国的酒,也不过如此,王爷是东陵国的男人,可王爷,比不过我北苍国的女人......”
澡上官凤祁脸色陡然一冷,“妳、哼,本王倒要看妳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雪衣冷冷一笑,踉跄的身影转身去解那剩下的谜底。
抬头看一眼牌楼顶上悬着的花灯,牌楼底下是用木棍一根根搭建起来的锥形小山,顺着横梁可以一步步爬上牌楼,只是那纵横交错的横梁上头,铺满着荆棘,她手扶在木架子上,那木架有些晃荡,架得并不牢固,稍一不稳,就会从上头摔下来。
所有人看着雪衣一步步向上爬,拥挤的百花街上又是一阵人声鼎沸。
雪衣抬头看着顶上,眼见着离那花灯越来越近,酒的后劲一阵袭来,头痛欲裂,目光涣散,身子一摇一晃,差点从上头摔下,猛力抓在那架子上,荆棘刺入皮肉,痛醒了她。
走马灯近在咫尺,而她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都是些细小的伤,荆棘着细嫩的肌肤,痛得人倒抽冷气,扯下花灯,灼热的目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谜面上细小的字迹看清楚。
只见那上头写的是:余香乍入衣。
猜想之间,头脑越觉得胀痛麻木,昏昏沉沉更是难以打起精神,此时四肢也觉无力,酒精在身体里挥发出效用,使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再也支撑不住,向后栽倒,半空里衣袂掠动,截住她坠落的身子,稳稳落在地面。
她费力撑开一线眼皮,虚弱的看一眼头顶晃动的金面,“......余香......乍入衣......”
上官凤澜将她浅幽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问她:“前面的灯谜是什么?”
“......一,八个......一。”
余香乍入衣,谜底应该是:花袭人。
袭花楼?
八个一,加上人,合一起,应该就是袭花楼的天字一号房。
“......在哪,阿碧在哪?”雪衣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焦灼的问他。
“袭花楼,百花街北街。”
此时上官凤祁走上来,击掌而笑,看一眼狼狈的雪衣,“精彩、精彩!今晚这出戏着实令本王大开眼界,痛快、哈哈哈......本王从没过过如此痛快的上元节、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休——”
花红柳绿簇拥着上官凤祁进了万花楼。
进楼那一刻,天空一道信号送出,骤然将夜幕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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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延熙斋,老太妃厢房。
一声叹息。
“......唉,老身五十来岁的人了,自从十五岁那年入宫做了先皇的妃子,荣宠十余载,生下两个皇子,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当年在宫中斗来斗去,步步为营,却还是被人算计了去,我如今早已是心力交瘁,没想到临老了,却还不得善终,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落得个如此下场,教老身如何不心痛......”
冯全走上来稳稳扶着老太妃走到窗子前。他跟随老太妃已近三十载,当初入宫为太监时,正是八王爷出生那年,几十年的主仆情,他受了老太妃不少的恩情。
“老夫人......”
“冯全,你说,是不是老身当年为争圣宠造孽太多,才报应在我的两个儿子身上,十年前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三年前又一次惊闻我儿噩耗,当他从北苍回来,老身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儿子,当年的老八是何等的俊美,何等的骄傲,一场火,将他毁得如此,这三年看着他身心皆受着莫大的折磨,老身没有哪个夜晚不揪心的疼,他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关在香雪园,老身依着他,他要和亲把那女人弄回来,老身还是依着他,可是眼看着他又一次陷在那女人的陷阱里,老身梦里都是不安......”
“自从这女人进了咱王府的门,这府里头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老身等不了了,三年没有过去,只怕她没有死,老身的澜儿就要死在她手里了也未可知。”目光里拢着冷冽的光,“冯全,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她绝不能容忍这祸害再来伤害她唯一的儿子!
祸害不除,王府里哪得安宁!
冯全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垂头间脑子里已是千回百转,收拢着身子凑到老太妃耳根子旁低声道了几句,这才退开身来。“要她消失倒不难,难的是要让王爷从此彻底忘了她,这才是最要紧的。”
“嗯。”老太妃缓缓点了点头,目光里尽是些冷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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