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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王爷决定把五十匹好马送给国民政府的抗日部队,娜日托娅、虎子和布赫奥勒三人经过千辛万苦,赶着马群来到抗日军驻地。司令傅汉璋正和参谋周和光谈论新建的骑兵旅缺战马的事,卫兵走进屋来报告说,科尔沁的宝王爷派人送来五十匹马,请求验收。
傅汉璋高兴地说:“太好了!正为军马犯愁呢,这是及时雨来了。他忙让周和光去迎接送马人。周和光领着三位送马人面见司令部,傅汉璋十分热情地招待他们。傅汉璋说:“感谢你们的大力支援,转告宝王,我要申请政府给予嘉奖。”娜日托娅说:“我代表阿巴吉谢谢司令的美意。”
傅汉璋说:“国家蒙难,生灵涂炭,草原也陷入日本人的铁蹄下,你们这时候还不忘报效国家,我很受感动。”娜日托娅说:“司令,来的时候我额吉让我转达她的意思,额吉说,天总是要亮的,鸟总是要唱的,我们蒙古族人要像鹰一样战斗,不能像兔子一样生存。”
傅汉璋说:“说得太好了,你额吉的汉名叫白银珠吧?”娜日托娅有些奇怪地问:“对呀,司令怎么知道的?”傅汉璋笑了:“给我带个好吧,就说她北师大的同窗傅汉璋向她致意!”娜日托娅惊喜地说:“司令和我额吉是同学呀?”傅汉璋:“是的,我还是他的大学长呢。太巧了,老同学助了我一臂之力。”
周和光高兴之余,随口说出了另一件难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些马匹一时急需要驯马人。虎子一听,和娜日托娅格格商量之后,向司令表示他们可以留下来帮助部队驯马。
为了让司令相信他们能行,虎子和娜日托娅来到部队训练场,当场表演马术以及驯马技巧。表演赢得了士兵们的热烈掌声,表演完毕,二人骑马来到傅汉璋和周和光的面前,跳下马。傅汉璋不禁夸赞道:“好啊,果然是草原飞来的两只雄鹰,不同凡响。”周和光折服了:“很好,你们俩完全够格作教练!”
傅汉璋说:“周参谋,我看可以请这两个孩子留些日子,帮着咱们骑兵旅驯马。我会给白银珠写信说明情况。”宝王爷正担心娜日托娅送马多日未归的事,布赫奥勒回来报了平安,并把傅司令给福晋的信呈上。福晋看着信,笑了:“王爷,你就放宽心吧,这位新任司令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傅汉璋,是我北师大的大学长。”
虎子和娜日托娅尽心尽力地教,骑兵旅的士兵也努力地学,骑术进步很快。
这天黄昏,完成了当日的训练科目,周和光和虎子、娜日托娅牵着马信步在原野上走着,周和光无意间问起虎子,这么小怎么会跑到科尔沁草原来。虎子简述了他的经历,并说出爹的名字。
周和光一听宋承祖三个字,立即紧紧地抱住虎子说:“我认识你爹!我原先也是东北军的,和你爹一个师,沈阳失守,队伍被打散,辗转来到这里的部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你!”二人的感情立即近了许多。
驯马告一段落,虎子和娜日托娅要离开部队,周和光送他们。周和光和两个孩子牵着马慢慢走着,这些天建立了感情,要离开真有点舍不得。周和光说:“娜日托娅,天虎,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傅司令决定送给王爷二十条枪,还有弹药若干,过后会派人送去的。”娜日托娅说:“我代表阿巴吉谢谢傅司令。”
周和光又说:“回去告诉宝王,对日本人不要抱有幻想,日本人鼓动蒙古独立,不是为了蒙古族人的利益,他们是要分裂我中华,削弱咱们中国人的反抗力量,达到独占华夏的目的,一定要看穿他们的阴谋!”说过之后,他拿出两支短枪,“感谢你们俩为我们骑兵旅做出的贡献,这两支枪送给你们俩。”
两个孩子高兴极了,接过枪齐声道谢。辞别了周和光,虎子和娜日托娅骑马奔驰在草原上。虎子摆弄着手里的枪爱不释手,他听娜日托娅讲过她会打枪,可没亲眼见过,将信将疑。娜日托娅恰巧看到一只正奔跑的野兔,她抬手一枪,兔子应声倒地。虎子这才相信了,立马拜学艺。娜日托娅热心教授,虎子试放二枪,虽然什么也没打中,但总算会放枪了。
有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王八作祸命不长。小日本这条毒蛇,1931年发动“九·一八事变”,占了我国东北的大好河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晃六年过去,这条毒蛇在1937年7月7日又制造了“卢沟事变”,蛇信子伸到华北,妄想独吞中国。
这天在科尔沁草原的日军军营里,阿部大佐和喜管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日本艺妓的舞姿。喜管家心绪不宁地说:“阿都君,我已经在这里苦熬这么多年,使命应该结束了吧?”阿部安抚着:“尾田君,再忍耐一些日子吧,皇军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要在这几天大举进军华北,你还要严密监视科尔沁地区的局势,不要让那些没有真心归顺皇军的蒙古王公蠢蠢
欲动,牵制我们的精力。”喜管家只好应和着:“那好吧。”
阿部问:“宝王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不会反对我们?”喜管家喝了一口清酒说:“如果就是他,不会的,可是,他的福晋白银珠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这个女人左右着宝王的态度。”
阿部说:“这个老东西,我已经对他彻底失去耐心了,我看这样吧,你不是已经把他弟弟的野心挑起来了吗?除掉他,让他的弟弟继承爵位。”
“在科尔沁,他很有实力,也很有号召力,除掉他不容易。”喜管家潜伏这么多年,深知内情。
阿部杀气腾腾地说:“很简单,出其不意,一举拿下他的王府。”
“那样不好,必定会一场血战,我们也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喜管家到底是特工,想得更多一些,他出主意道,“何不给他设个鸿门宴呢?”
“是个好主意,那就由我出头吧,我来设鸿门宴,让他自投罗网,然后罗织背叛满洲国的罪名,将他处决。”
喜管家喜形于色地说:“对,就是采取这样的手段。”
科尔沁草原,景色迷人。虎子和娜日托娅都已长成大人,他们二人骑马信步在草原上,虎子马上驮着一只被打死的黄羊。娜日托娅夸奖道:“虎子哥,你的枪法已经很不错了。”虎子倒能顺杆爬:“要是论打枪,我可以给你当师父了。”娜日托娅笑了:“别骄傲,你打枪还是我教的呢。”虎子说:“又给我摆老资格了!赶快回去吧,明天是王爷的生日,这只黄羊送给王爷,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虎子和娜日托娅一同把黄羊送到王爷府,宝王爷看着地上的黄羊,对虎子说:“虎子,这只黄羊是你打的?”
娜日托娅上前特意说明:“阿巴吉,是虎子哥打的,他说,明天是你的生日,献给你做寿礼的。”
这时,喜管家来了,他说“阿部大佐派人来了,说明天是您的生日,他要为您做寿,请您赴宴。”
宝王爷并不高兴,淡淡地说:“我过生日,他跟着忙活什么?给我回了吧。”
喜管家忙上前殷勤地说明:“王爷,这样不好吧?前些年,您送马给民国政府军的事,人家一直耿耿于怀,要是硬和人家顶着干,恐怕要出事。”
福晋很不乐意地说:“他怎么就揪住这件事不放呢?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那些马是被他们劫走的,不关我们的事。”
喜管家有意敲山震虎:“福晋,日本人招惹不起的,您忘了吗?兴安省省长凌升有势力吧?还是满洲国的建国元勋,和皇上还结了亲,不就是因为在省联席会上发了关东军的牢骚,结果得了个图谋叛变、反对日本的罪名,被处了极刑,他的家人也没能幸免。”
宝王爷说:“好吧,别说了,阿部也是一片好意,我去就是了。”
福晋疑虑重重地对宝王爷说:“王爷,你真的打算赴宴?最近有消息,关东军战备抓得很紧,我估计他们要对关内下手了。”
宝王爷有点不大在乎地说:“那和我赴宴有什么关系?”
福晋思绪慎密地进一步对王爷挑明道:“我分析,他们进关之前肯定要先整肃后方,你在他们眼里一直是块心病,我担心他们要对你下毒手。”
宝王爷摆摆手笑道:“你呀,多虑了。”福晋说:“还是小心点好。一切由我来安排吧。”宝王爷还是按时赴宴了,他走后,福晋也把一切安排停当。
阿部设下鸿门宴,在军营外搭起帐篷,军营里,埋伏好了的日本兵虎视眈眈。阿部不断给宝王爷劝酒:“阁下,这几年我们合作还算顺利,这杯酒我敬你,请喝。”宝王爷推辞道:“我喝得太多,已经不胜酒力了。”
阿部沉下脸来:“阁下不给面子?”宝王爷软里透硬:“不是不给面子,我就这么个人,酒喝到数了,谁劝也不行,皇上也买我的账。”
阿部翻脸了:“不要拿皇上压人,你别忘了,面对你的是大日本皇军的大佐,你必须喝下!”宝王爷说:“我要是不喝呢?”他用眼蔑视着阿部。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阿部凶相毕露了。宝王爷毫不示弱地冷笑:“客气怎么样?不客气又怎么样?我不是任人欺负的羔羊!”
阿部狞笑道:“说得好!”他转身击掌为号,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冲出密室,端枪对准宝王爷。宝王爷站起身来断喝:“大胆!你们要干什么!”阿部一阵狂笑:“哈哈哈,你说呢?”
突然,蒙古族马队奔来,福晋带着娜日托娅、虎子等人来到军营,直接进入宴会厅。阿部惊呆了:“哦,福晋来了?有何贵干啊?”
福晋豪气十足地说:“贵军给王爷做寿,我们非常感谢,做寿不能没有助兴的,我们特来助兴。”阿部知道硬的不行,立刻换了笑脸:“欢迎。”
福晋
看着端着枪的日本士兵问:“阿部先生,这是干什么?你的部下荷枪实弹,你今天摆的是鸿门宴吗?”阿部有点无奈地狡辩:“哪里,他们都是保护宝王阁下的。”福晋冷笑着反问:“保护王爷?王爷在这里难道也不安全吗?”阿部说:“不,很安全。”只好对部下说,“你们都给我撤离!不要坏了气氛。福晋,你也请坐吧。”
福晋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不请自到,没资格喝酒,不过,手下的弟兄说,王爷的寿诞,喝闷酒没意思,愿意用我们蒙古族的习俗表示庆贺。你们喝你们的酒,请欣赏武士们的表演。”
宝王爷心中暗喜,底气十足地说:“阿部先生,来呀,坐,请坐,喝酒!”虎子和娜日托娅走到王爷身边,一左一右护卫着。
福晋一挥手说:“开始吧!”布赫奥勒和一个蒙古族武士表演摔跤。蒙古族武士们骑在马上,虎视眈眈地瞅着阿部。
这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以失败告终。日本人一心要除掉宝王,喜管家又生一条毒计。一天深夜,喜管家偷偷潜入宝王弟弟的家里,对他说:“你哥哥一直不愿和日本人合作,阿部大佐决定废掉他,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宝王弟满脸的惊喜:“是吗?太好了!什么时候动手?需要我做些什么?”
喜管家说:“一切都不用你费心劳神,我自有安排,到时候你就去逼宫,阿部已经允诺,由你来继承爵位。”
宝王弟喜不自禁地拍着喜管家的肩膀说:“那好啊,事成之后,你还是大管家,我重重有赏。可是我有些担心,福晋会交出权力吗?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喜管家忙交底打气:“她不交行吗?宝王没有儿子,他一死,你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宝王弟有点吃惊:“啊?你们要杀死我哥哥?”
喜管家奸笑道:“不,不是杀死,他会染病身亡的。”
宝王爷真的病了,恹恹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福晋、娜日托娅、还有众多的下人围在身边,喜管家也在。
福晋关切地问:“王爷,病了这么些天了,吃不下别的,喝碗奶茶吧。”
宝王爷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也吃不下去,吃下去也会吐出来。奇怪,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呢?科尔沁最好的蒙医也看不出来。”
福晋怀疑道:“没背着我吃不洁的东西吧?”
宝王爷:“没有啊,自打从阿部那儿回来,我一直听你的,饮食方面防范得很紧。”说着一阵剧咳,吐出大口的鲜血。宝王爷昏厥了。
娜日托娅哭了,伏在王爷的身上:“阿巴吉,你不能死,醒醒啊!”福晋厉声说:“不要哭,王爷不会死的!”宝王爷缓缓睁开眼睛,爱抚着女儿:“宝贝女儿,我不会死,我还要看着你出嫁,给我生个外孙呢。”
虎子趴在门口窥探,宝王爷看到了,向虎子招手,虎子走过来。宝王爷拉着虎子的手充满深情:“虎子,几年的工夫成大小伙子,雏鹰变成雄鹰了,翅膀也硬了,好啊!”虎子摸着宝王爷干枯的手,百感交集:“王爷,没有你的恩典,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没有蒙古族兄弟的帮扶,我还是个流浪儿,我要感谢王爷,感谢草原!”
王爷无力地垂下手,他要休息了。虎子和娜日托娅从王爷的卧室出来,心情十分沉重,他有话要对娜日托娅说。娜日托娅拉着他来到自己的卧室,虎子掏出一盒烟来问:“王爷最近是不是抽这种烟?”“对呀!”娜日托娅点头道。
虎子又问:“王爷以前一直抽水烟,为什么改香烟了呢?”娜日托娅说:“喜管家劝他改抽香烟,说香烟里的什么尼古丁少,对身体有好处。哎,这包香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虎子说:“我是从喜管家那里偷来的,我觉得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这香烟会有什么问题呢?包装得严严的。”娜日托娅不解地说。
虎子仔细查看着包装,突然惊愕地说:“你看,这里有针眼!”他把香烟递给娜日托娅说,“这盒香烟被喜管家做过手脚了,会不会是在这里下了毒?”
娜日托娅经虎子这么一说,也觉得问题很大。他们急忙悄悄到喜管家的卧室里去,二人从抽屉里翻出了药瓶、针管。
虎子说:“娜日托娅,一切都明白了,这只恶狼把毒药注进了香烟,王爷是中毒了!”说着忙把药瓶、针管收起来作为证据。
窗外,宝王弟带领人马气势汹汹涌进王府大院。娜日托娅慌张地说:“阿巴吉的弟弟来了,一定是来夺权的,他们有日本人撑腰,怎么办?”
虎子到底已经是男子汉了,遇事沉着冷静,他很有主见地说:“他们早有准备,看样子是要作乱。这样吧,我去找周参谋,让他帮助咱平乱!”
娜日托娅藏好药瓶、针管等东西,急急地说:“快去快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