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纵横被攻击,我上了大半夜没上的来,汗…………
李秋水心头一惊,周身气血上冲,仿佛给困在了无形的气场之中,眼前是一方扭曲无比的空间,树林、空气、乃至于眼前的时空,都呈现一种扭曲震荡的观感。
他整个人都觉得快崩溃了。
半跪于地的吴鹏威高高举起的左手中,有着一方赤红的腰带,中心处火红如玉,那玉上刻了一个猩红霸道的字符“侍”,这一方腰带显现,四周的空气立时扭曲,一股无形的灼热力量烧透进了李秋水的血肉里,让他发出一声惨叫,仰头栽倒。
此时的吴鹏威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地上被踩的七荤八素的蜥蜴“阴”,用尽全身的力气飞快的窜出树林。
李秋水却还躺在地上惨叫,而等他心头的火毒褪去灵智恢复之时,吴鹏威却早已跑了个没影。
“混账,这家伙怎么会有‘神侍’的腰带,那一方腰带可是四品的魂器,威力极大,精卫之下,绝难抵抗,真是疏忽了,好在这小子失了力量,跑的不快,若全力追赶也许能够赶上。”
李秋水一个纵跃,鲤鱼打挺似的穿过密林,横立于一方巨木的顶端,放眼望去,目色却是一变。
不远处,宽阔的平原上,正有一大队甲羽鲜明的人马纵横向前,一路风尘滚滚,犹如一道烟尘巨龙,队伍之后,拖曳着数千捆绑着铁锁的大汉奴隶,最前头,竖起的一面旗帜上雕着一把金色的巨剑,剑里隐约还刻着一个漆黑的“地”字。
“不好,居然是‘万剑天宫’的‘地’级将军,看来吴小子肯定是混入其中了,天朝的人不能惹,现下时间要紧,先回去和宗门复命再说。”
李秋水咬了咬牙,转过身,望着密林的南方飞纵而去。
…………………………
吴鹏威却是混入了这一队被铁锁捆缚的队列之中,他出了密林,滚下山坡,却发现四野是一片开阔的平原,无从躲避,他使用了那一方神侍留下的腰带震住了李秋水,但却不知对方何时醒来,一旦再次交手,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其实吴鹏威却不知,他手中的那一方腰带威力极大,乃是“神侍”使用的防器,最是能够震慑对手,那李秋水不过是个天兵般的人物,相差好几个档次,只要运用得当,轻易对方是近不了身的。
正在焦急之时,眼前平原一阵尘烟滚滚,当头一个骑着巨大犀牛的武将正横握一把砍山大刀飞奔而至,那犀牛足有五米之高,通体青紫,奔跑起来,不亚于地动山摇。武将身后是一队甲羽鲜明的战士,仅仅是扑面而来的气势就让吴鹏威神魂为之一滞。
“将军,你看,又是一个乱民。”
跟在那将军身后有个身量极高,一袭轻甲的紫发男子,他目光极为锐利,即便隔了千米之远,依旧将吴鹏威的身形清晰的捕捉入瞳孔之中。
那气势千钧的武将顿时大手一挥:“抓了,矿场吃紧,一场暴乱跑了数万奴隶,见一个抓一个。”
那一袭轻甲的紫发男子顿时应诺,蓦然的身躯一纵,箭一般飞射而来,及至十米外,手掌凌空一吸,吴鹏威只觉得身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摄拿,顿时给凌空卷起,身不由己的悬于空中。
那紫发男子又发一声喊,手掌虚空一撩,就如同投掷标枪一般,吴鹏威的身躯长飞而起,横越千米,重重的摔在了那一队人马之后的奴隶之中。
还未曾待他回过神来,一条粗大的锁链就套在了他的躯干上,拉着他急速向前奔走。
“这样也好,起码不会被李秋水那个家伙抓住了。”
吴鹏威心头一动,不作抵抗,只是埋头随着这大军急速前行。
整整一个日夜的时间,没有吃喝,大军奔行的速度极快,好在吴鹏威的体魄经过“混沌神源残片”的改造,即便没了一身力量,依旧极为强壮,一日夜的苦行倒也不在话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发亮,不远处就显现了一座巨大的山脉,山脉通体青黑,闪烁着铁石之光,山上更是有许多手持刀戈的兵士把守,一个个杀气腾腾,面色冷厉。
“将军回来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整座山的兵士都开始用手中的刀戈撞击地面,口中一并大喊着:“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一声声大喊整齐划一,响彻云霄,四野回荡。
吴鹏威藏在奴隶堆里,却觉得身旁的这些奴隶一个个面色惊骇,仿佛胆魄都要给吓裂了一般。
“看来这神念世界果然凶险,光是看这些寻常的兵士,一个个训练有素,呐喊之中就藏着雄劲的力道,显然都有一身不俗的武技。”
日后他才明白其中的缘故,在神念大世界,力量便是一切,若不能够发奋图强,将六个封神铁环给破除,随时都能够被人圈住当作奴隶一般使唤,而一旦封神铁环破除,便成了神念世界的公民,有诸多的选择,但入军伍,条件最为优厚,是习武之人的第一选择。
那武将顿时大笑,纵身跳下犀牛,大喊一声:“小的们,本将军回来了,那些暴民都被我砍了,剩下的这八千拉回来做矿工。”
一众奴隶顿时被推入了山腹之中。
山腹之中,却是一个巨大的矿场,矿场中心,坑坑洼洼,数以万计光着身子的大汉正在其中开采石头,一个个忙的热汗滚滚,就仿似在蒸炉中一般。
吴鹏威等人只看了一瞬,便也被推入其中,只是手脚间却给套上了铁链,不方便快速的跑动。
山腹璧山的一个小头目似的兵士就大喝:“你们这些武奴,给老子乖乖的干活,挖出上好的星铁矿来,自然有饱饭吃,若是想寻衅滋事,哼,那杆上的三位就是你们的下场。”
吴鹏威顺着小头目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三个大汉被穿了肚腹挂在崖壁上的三颗百丈来高的粗铁杆子上,也不知道这些兵士用了什么秘法,这些大汉明明已经穿肠烂肚,却还是没有死绝,一声声微弱的呻吟时断时续的响着。
众人心头一片寒凉。
一个个都乖乖的握着手中的铁锄,开采起这些坚硬非常的石头来。
开采的辛苦自不用去说,可就连这些矿场也并非是安宁之地。
当夜,吴鹏威开采到了一个灰色的铁块,这铁块就是兵士们曾经要求采伐到必须上缴的东西。
这铁块是青灰之色,坚硬无比,想要开采极为不易,硬撬是无法动摇它的,唯有将其四周不同质的铁块给挖开,才能将这一方石块取出来,莫要小看这巴掌大的一块,却耗费了吴鹏威近乎两个时辰的光景。
“呼,看来今天晚上我倒是能够加餐了。”
吴鹏威笑了笑,冷不防身后一个粗壮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子,运气不错,刚来就挖到了一块星辰铁,给大爷我拿来。”
身后一只巨掌抓来,轻易便将吴鹏威的星辰铁给夺了去,吴鹏威转身一看,是一个身高在两米开外的大汉,身上刀疤交错,额头铁环下,一记刀疤从左眼拉伸到了脸颊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这大汉是破了封神环的人,左右双臂上的铁环都已破除,只有胸膛和头顶以及两只大腿上犹自有铁环紧箍,但两米的身高配合上那一道狰狞的刀疤,倒是凶神恶煞似的。
吴鹏威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过身去,一语不发的继续开采。
身后那巨汉倒是笑了一声:‘哼,小东西,算你识相。”长笑而去。
晚饭的时候,那巨汉凭借着手中的星辰铁换取了一个烧鸡,吃的时候还偏偏选在了吴鹏威的对面,和着一干乌烟瘴气的手下正对着吴鹏威不停的奚落嘲笑。
“瞧这小瘪三,运气倒是不错,可惜就是他娘的太弱了,一个铁环都没有开启。”
“猴老三,你倒是希望他铁环开启么?开启了后只怕没你的好日子过喽……”
“怕他个鸟,来了就是给我们兄弟做饭票的,到了此处,还由得他做主?”
………………
吴鹏威只是在对面静静的吃着馒头和冷粥,一语不发,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一连几日,自己开采的星辰铁都被对方夺去,吃饭还被奚落,吴鹏威却淡然以对,依旧忙着开采铁石。
第四日晚饭时间,那巨汉一行人没有来骚扰他,因为他这一日没有开采出星辰铁来,没了好处,也就少了烦恼。
手中的馒头依旧生硬,粥还是带着股馊味,但吴鹏威却吃的津津有味。
这个时候,一个年老的声音却在他耳畔响起。
“年轻人,耐心不错啊,城府够深的。”
吴鹏威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满目沧桑的老者,看上去年过半百,上身精赤,眼神里透着股世故。
吴鹏威淡然一笑,对老者的话没有作任何回答。
老者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吴鹏威的旁边,低声说:“这几日猿霸欺负的你够狠,日日夺你的星辰铁,若是寻常人,肯定按捺不住火气,多少会争执一番,要不就是目露怨恨,可你倒好,却象个没事人一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城府实在是够深的。”
猿霸就是那个两米的巨汉。
吴鹏威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说:“我打也打不过,骂人也懒得去做,难道这也有错?”
老者却摇了下头:“这倒是没错,不过,我却知道你每日都有开采出两块星辰铁,多出来的那一块你总是藏在不同的地方,可对?别人都是藏在同一处,你却藏在不同的地方,甚至这几日连查看都未曾查看一番,心机沉稳,怕是只等猿霸等人不再骚扰你,你才会放心去找回来,我说的可对?”
紧接着,老者又是诡异的一笑,低下头凑过来小声的说:“而且,你腰腹中藏有一个厉害的宝贝,这宝贝可了不得,你整日穿着严实,明明这山腹内灼热似火,你却依旧不肯除下腰间的衣物,分明是藏了一个厉害的东西,老头我说的可曾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