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意思,这家丁实在是TM的有意思了。”
“是啊,是啊,还阿弥陀佛,这话说的真是太贱了,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整个“天上人间”一下子又变得喧闹起来。
尤其是在烈如龙身后不远处的烈如虎,整个人浑身抽搐,想笑却又不敢太放肆,实在是憋的难受。
烈如虎是知道烈如龙的计划的,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传闻中的家丁居然会有这样的发挥,不仅大哥精心设计的对联难不倒他,如今更是把自己的大哥讽刺的无话可说。
烈如虎心想,任自己的大哥再才智无双,也肯定想不到这家丁会说出“劝君入空门”这样的妙言吧,今天的郝建,我烈如虎服了!
烈如虎不敢放肆大笑吗,但卞天下等人可没有这个顾忌,尤其是卞天下,笑的甚是夸张,直接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连眼泪都笑出了几滴:“我说过吧,‘独孤九贱’天下无敌,什么‘磐石’烈如龙,那都是一碟小菜而已!”
苏胜男也是摇头不已,刚才她也差点笑的失了形象,所以此刻颇为幽怨的看了一眼赌桌旁的那个短发之人。
.......
赌桌旁,郝建把烈如龙讽刺完,就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神色轻松的看着他。
而烈如龙的表情则是古怪到了极点,笑中带苦,苦中有怒,怒里又有点想发笑,整个脸拧到了一块,跟屎憋的一样。
说起来,烈如龙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看出了郝建大胆的试探之计,所以就存心逼他好好跟自己对决,而当烈如龙看到苏胜男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
身为男人,烈如龙十分清楚如果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出言调戏自己的心上人,那会是何等的愤怒,而且自己对苏胜男的感情,这郝建也是清楚的,所以二者相加,他焉有不怒之理?
所以,烈如龙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他低估了苏胜男在郝建心里的位置,更低估了郝建瑕疵必报的性格。
郝建的确是怒了,而且是怒不可遏。不仅认真去对烈如龙的出题,还对的“贱气横生”,把烈如龙恶心的跟吃了苍蝇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此时的烈如龙眼神复杂的看着郝建,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才缓缓说到:“郝兄之才,在下佩服,这第一局,虽然郝兄前两联略有失误,但最后一联对的......对的还算工整,所以这场的胜利,当归郝兄所有。”
烈如龙刚本来想说郝建最后一联对的很好,可转念一下,这样说话显得自己很没骨气,对方都这样讽刺自己了,自己还奉承岂不是跟对方一样贱了......
烈如龙说什么郝建并不在意,打郝建心里恼怒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再有所顾忌,管你烈如龙后面有什么陷阱,我接下就是了。
郝建此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这剩下的两局赌什么,就由我来决定喽?”
烈如龙听到郝建的话,微微一笑:“理应如此,郝兄请选择吧。”
郝建看着烈如龙自信十足的模样,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第一局郝建虽然是赢了,但烈如龙摆明了是有后手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手,郝建仍旧是猜不透。他更不明白烈如龙到底为何如此自信,仿佛无论自己无论选什么,他都能赢一样。这才是让郝建最为不解的地方。
他就不怕自己跟他耍无赖再比一次对联?郝建心里嘀咕道。
到最后,郝建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一个还算稳妥的赌法:“烈兄,这第二局,我打算赌‘扑克牌’,而玩法就是你烈家‘长乐坊’里也曾出现过的‘梭哈’。”
烈如龙听了郝建的话后,微笑说道:“既如此,那就请郝兄派人来发牌吧!”
烈如龙说完便认真地看着郝建,而且与其身后不远处烈如虎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
一个多时辰以前,“天上人间”的雅居中,烈如虎冲着烈如龙大声的咆哮道:
“什么?!这第一局本来就打算要输的?大哥,你不是在逗我吧,你还知不知道今天的赌注是什么?是咱们烈家的‘长乐坊’啊,那可是你弟弟我好几年的心血,你就这么送人了?”
烈如虎在得知烈如龙第一局想要直接输掉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激动,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
谁知道烈如龙看到烈如虎这样的表情反而笑了,有些调侃的说道:“那不正好,省得父亲大人每天说你混迹赌场,利欲熏心了,而且你也有机会跟我进京,一同为殿下效力了,如今边境多有战乱,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往日跟你说这个,你总推脱,现在我把‘长乐坊’输出去,你总没理由了吧。”
烈如龙说道最后,还冲着烈如虎眨了眨眼,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差点没把烈如虎的鼻子给气歪了。
“大哥!”烈如虎有些微怒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开这等玩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父母在,不远游’,并不是我胆怯不肯参军,实在是母亲去的早,你又去了京城,家里不能没有人陪伴父亲大人,我痴迷赌场,还不是想让父亲认为我心智不成熟吗,要不然,早就把我赶去沙场了!”
烈如虎的话把烈如龙说的一愣,显然也没想到一向显得纨绔的小弟会说出这样成熟懂事的话来。
所以烈如龙颇为赞赏的看了烈如虎一眼:“倒是大哥误会你了。”
随后,烈如龙缓缓说道:“这第一局,我的确是打算放弃的,不过这并不代表整个赌局我们就会输!”
烈如龙的话让烈如虎眼前一亮:“大哥,这么说你留了后手?”
烈如龙微笑点点头:“兵法云,知可战与不可战者胜,有些时候,你要清楚敌我双发的优势在哪里,冀州城皆传家丁郝建才智无双,尤善对联,此其优势一,‘扑克牌’此物世间难寻,而最懂这奇物的定然是创建者,此其优势二。此二者,若与之争锋,输多胜少。”
“大哥既然心知肚明,这第一局为何还要与那家丁比楹联?”烈如虎不解的问道。
可惜烈如龙听到烈如虎的话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接触这‘扑克牌’许久,你是怎样用它在‘长乐坊’盈利的?”
烈如龙的话把烈如虎问的一愣,然后缓缓说道:“当然是控制发牌的走向啊,用一能熟练洗牌的老千坐庄发牌,底下再派一个自家人坐镇,如此,便能输赢可控,要是碰上‘大鱼’,一局能赢上千两呢!这是赌场里的事,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烈如虎说道,突然疑惑的看了烈如龙一眼,随后他就发现自己大哥平时那张正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随后烈如虎惊呼道:“大哥,你想出千!!?”
烈如龙微笑点头:“常言道,十赌九诈,既然是赌局,想要稳赢,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可这跟你故意输掉第一局有什么关系吗?”烈如虎还是不解的问道。
这时候,烈如龙又是答非所问:“你觉得这郝建,是个什么样的人?”
烈如虎又被问的一愣,随后满脸嫌弃的说道:“能是什么人,奸诈狡猾,瑕疵必报,而且总是做一些很胡闹的事,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烈如龙听了烈如虎的话哈哈一乐:“你说的那些只是站在个人立场上的评价,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没说错。”
“哪一点?”烈如虎好奇的望着烈如龙。
烈如龙笑道:“你说他爱胡闹,让人琢磨不透,这点我很承认。不过,这只是他的伪装罢了,胡闹只是为了掩饰他行事的真实目的,猜不透他的心思,则是因为他的思维大胆而冒险,非常人所敢想。说白了,他是一个很善于用奇谋的人。”
“奇谋?大哥的意思是......他做事喜欢赌?!”烈如虎有些惊奇的问道。
“没错,就是喜欢赌,而且还是一个天生赌徒!”烈如龙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样的人,对未知事情的发展走向,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这是一种非常善于处理残局和危局的人,越是惊险刺激的对决,反而越容易激发起他潜在的本性,让他可以很快的找到那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从而令敌人防不胜防。”
烈如龙说到这,心里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那场对决,更想起了京城苏家的那位风流公子。
烈如龙摇摇头,似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随后,他又说道:“相反,如果你送他优势,让他坐拥很大的先机,他反而会有些不知所措,会变得谨慎、小心,行事也会稳妥,当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的时候,他的心思就没有那么难以猜测了,也更容易去针对!”
烈如虎听了烈如龙的话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烈如虎缓缓的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这第一局是为了让他变得稳妥?”
烈如龙点点头说道:“没错,无论是赌三局,还是赌一局,结果都是未知的,而对于未知信息的把握,郝建显然是强于我的,既如此,那我索性送他天大的优势,让他坐拥一胜,并且可以决定后两场的赌法,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最为稳妥的,自己最擅长的赌局来解决战斗,而对于郝建来说,除了对联以外,最擅长的也就只剩下一种了。”
“扑克牌!”烈如虎脱口而出。
并且烈如虎的眼神渐渐的明亮起来:“大哥,你是想用.....她!?”
“没错!”烈如龙斩钉截铁的说道:“既然是赌‘扑克牌’,那就总有人来发牌,如此大的赌局,定然人满为患,郝建不可能用自己培养的‘荷官’去落人口实,而胜男身为家主,发牌有所不妥,卞天下久混赌场,也懂得出千,如果这么算下来,能发牌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
“天上人间”里,郝建突然冲着观众席上的一个人说道:
“玉儿!你过来给我们发下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