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从楼下往上打枪,鱼头搬来了一箱手雷,鱼头对姑娘说:“守住这个楼道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别叫小鬼子冲上来。”
姑娘说:“放心吧,我一定守得住!”
姑娘说着,拿起一枚手雷,拉掉保险销,在水泥地上一磕,丢下了楼道,手雷在楼下爆炸。小鬼子的大炮楼修得很结实,完全不用担心炮楼的隔层会被炸塌。
占领鬼子的炮楼,鱼头为什么选择了炮楼的顶层,这是有鱼头的道理的,因为是要与鬼子大玩,所以首先要找到一个好的位置,这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小鬼子大炮楼的的顶层是再好不过的位置,站得高看得远,居高临下,得力于地势的优势;再一个就是占领鬼子的顶层,只要守住楼梯口,就真有那种“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如果占领大炮楼的任何一层都难以应付被上下夹击的局面,根本就不可能倒出手来修理小鬼子,那就是自投罗网,那就达不到与鬼子大玩的目的了!
鱼头占领了大炮楼的最顶层,大炮楼里乱着一团的鬼子,到了这个时候才理出了个头绪,明白八路军是化装成他们的士兵混进炮楼里来的,而且此时就占领了他们炮楼的顶层,鬼子当然不会甘心就此罢休,有鬼子士兵报告说,八路军只有两个人。两个人的八路真是好大的胆,竟敢深入进了皇军的指挥中枢,胆子也是太大了,司令部值日官立刻协调指挥鬼子往上冲。
值日指挥官不想被谷田太郎司令官回来将他枪毙,他想赶在谷田太郎司令官赶回来以前,将这两个八路打死,将顶层炮楼夺了回来。八路军只有两个人,两个人的八路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皇军的冲击,值日指挥官给士兵们打足了气,值日指挥官所以就指挥鬼子向上冲,无奈冲在前面的鬼子兵刚刚一露头就被枪弹打飞了脑袋,尸体就滚下了楼梯,紧接着上面抛下几枚手雷,所谓无敌的皇军不得不退回去,最可悲的是上面的楼道被堵死,上面还不定时地有手雷抛下来,这个日式手雷的威力,他们根本就不敢靠上身,更别说冲上去,消灭这两个八路了。
仗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姑娘觉得自己多亏没有自杀,自杀是最愚蠢的做法,那是被小鬼子吓死的,死了绝不是什么光彩事,那是最让人瞧不起的怕死鬼、狗熊,其实,小鬼子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拿起枪,拿起武器与小鬼子战斗,不断能给自己报了仇,说不定自己还会能为侠客英雄!
姑娘想到这里,就有些十分感激眼前的这个壮实魁梧的八路军,姑娘有一种特别想说点什么的欲望。姑娘想感谢眼前这个八路军,姑娘却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忽然想起以前帮着他们家挑水、打扫院子的两个八路,两个八路相互之间互称“同志”,这个同志是什么意示,姑娘不怎么明白,但知道这绝对是一个好称呼,于是,姑娘叫了一声:
“同志!”
一声同志,鱼头一下回过头来,姑娘的这个称呼,着实是让鱼头有些吃惊,能够互称同志的人,在队伍里很平常,可在老百姓当中,特别是一个刚认识不过一小时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奇事。鱼头知道同志是指志同道合的人,在我国古代,同志与先生、长者、君等词的涵义一样,都是朋友之间的称呼。春秋时期,左丘明在《国语·晋语四》中对同志一词作了解释:“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后汉书》刘陶传曰:“所与交友,必也同志。”这些事情都是鱼头从书场上听来的,当时,鱼头很佩服所有那些说书的人,远古的人说过了什么样的话,他们都知道鱼头听完书场后,回来兴奋地睡不着觉就琢磨这事,就铭刻于心了。在八路军的队伍中,官兵之间互为同志,而这同志出于一个陌生的姑娘之口,鱼头怎么能不有些吃惊呢?
姑娘的一声同志,让鱼头一下子想了那么多没有说话,姑娘也好像有些尴尬,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鱼头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鱼头对姑娘笑了一下,急忙问:“你有什么要问的么?”
姑娘也笑笑,摇摇头,又点点头,鱼头有些搞不明白姑娘到底要表达什么,但姑娘还是又问了,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你的名字就叫同志么?”
鱼头一下笑了,鱼头说:“这怎么说呢,我的名字不叫同志,同志是一种称呼,如果你想称呼我同志,当然了我很高兴,我的名字叫鱼头。”
鱼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姑娘一下瞪大了眼睛,问:“你就是那个炮王鱼头么?用炮打鬼子一打一个准,还是八路军的一个大司令?”
鱼头笑了,鱼头说:“炮王都是别人叫的,其实我就是恨鬼子恨在心里,用炮打鬼子打得准一点罢了,至于司令么,什么大司令,连个小司令都算不上!”
姑娘听了鱼头如此一说,真是不敢相信,原来救自己一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打鬼子的炮王。打鬼子炮王的故事深入人心,他的故事在老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神乎其神,姑娘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现在看来一点不假。在姑娘的印象中,大凡被称着司令的人,不管是什么司令,大都带着前呼后拥的护兵,而眼前的这个八路军司令,却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姑娘忍不住好奇地问:“那,那你怎么没有带领护兵呢?”
鱼头说:“有,带着一个。”
姑娘问:“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鱼头被姑娘跟问,鱼头原本想说小吴,小吴受伤现在正在斜眼驴哪里不知情况怎么样了,可这话题如果说起来肯定有些沉重,鱼头就话题一转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姑娘听了鱼头这样一说,赶忙就四顾周围,却看不到一个人影,鱼头笑了,鱼头说:“你不是么?”
这一回,该姑娘吃惊了,姑娘问:“你说得是我么?”
鱼头说:“不是你,还会是别人么?”
姑娘一下子认真了,姑娘说:“这可是你说的,你一个八路军大司令说得,我是你的护兵,你这是批准我正式当上了八路军了!”
鱼头说:“行,没问题,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姑娘说:“杏花!”
鱼头又问:“那你姓什么呢?”
姑娘说:“姓王!”
鱼头说:“那你就叫王杏花了?”
姑娘说:“对!”
那个时候,农村人都不识字,没文化,大名连着乳名叫是非常普遍的事。姑娘的声音刚落,楼道下面的鬼子向上打起了机枪,杏花说:“小鬼子,一时不给你们甜瓜吃,小鬼子就焦急了!”
杏花说着就又拿起了一枚手雷投了下去,鬼子的机枪立刻成了哑巴。
鱼头趴在射击孔向外看,炮楼外面,吊桥哪里正有大批的鬼子回到了据点。谷田太郎联队长和石原恭苟两个家伙指挥着大批鬼子搜捕鱼头未果,据点内大炮楼里枪声不断,爆炸声涟涟,有鬼子兵跑来,跑到谷田太郎面前,一个立正站住:“报告司令官,我们的大炮楼被八路占领了最顶端!”
谷田太郎听了这个报告,他想骂人,他不相信这是真得;又有一个鬼子兵跑来,也是跑到谷田太郎面前立正站住“报告联队长,南城门失手,南城门被大批的八路军占领,南城门指挥官玉碎!”
早就有些憋不住了的谷田太郎终于骂人了,他大吼一声:“八格牙路,统统地饭桶草包,快回去,命令他们给夺回来,夺不回来的军法从事!”
两个鬼子传令兵一声哈依,两个鬼子传令兵很快就跑远了。石原恭苟说话了,石原恭苟说:“联队长阁下,我认为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我们应该想办法怎么将这些八路赶出去,消灭掉,这是我们当务之急!”
谷田太郎气得有些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谷田太郎问:“石原君,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行?”
石原恭苟说:“我想,占领我们大炮楼顶层的人,不会是别人,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寻找,又没有了踪影的八路军炮王鱼头,这个人很重要,绝对不能叫他这一次从我们的手掌心跑了,而占领南城门的只会是小股的八路部队,这小股的八路部队不过是来接应这个鱼头炮王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眼下,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一路回炮楼设法逮住炮王鱼头,我带一路去南城门将八路赶跑、消灭!”
石原恭苟应该说分析的不错,还是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的,就这样谷田太郎联队长带着大批的鬼子又匆匆地赶回了炮楼,被鱼头从射击孔看到,鱼头抚掌大叫一声:“谷田太郎小鬼子这回你死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