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可以的,替你保护天马一族。呜呜……”
一日之内,一位人师傅、一位神师傅全都没了。张超扬真想大声嚎哭一场,可偏偏没那个心情,只能低声的呜咽着。
天色暗了,张超扬疲累之极,和衣蜷缩在大石头旁,就此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色中的秦明谷,宏伟的聚光堂大殿里。灯火辉煌,人满为患,此刻已剧烈的吵成一团。
徐玲、青木师太还有几名光明堂弟子在被解开穴道后,就到秦明谷入口处大范围的搜索张超扬的踪迹,在莽莽群山中折腾了好久,却一无所获。
黄昏时分,不死心的徐玲来到通天崖顶一番乱找,无意中却发现了两具埋得不深的尸体。一开始她还被吓了一跳,可看了一会之后,越看就越觉得跟她白天在练武场上,视频里看到的两‘神火门’门徒一模一样,她立刻飞奔至光明堂,上报于青木师太。
接到消息,青木师太、江宏还有几名以徐玲马首是瞻的新光堂弟子立即行动,将九鹰十燕那两具冷冰冰的尸体带下山。随后在青木那几乎要冲入云霄的愤怒咆哮声中,所有的重要人物都被吸引到聚光堂的聚光大殿上。
白枫一脸呆滞的看着……
看着地上那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仇人面孔,张超扬的话似乎就在耳边:“那两恶徒昨晚被我给杀了,就葬在通天崖顶,你们不妨去查一下,到时真相自明!”
“白长老,你还认为张超扬是‘神火门’的人吗?”
“何师兄,炫光剑阵好厉害,好威风啊!哈哈哈……”
“还有两位来自圣教总坛的精英弟子,你们惭愧吗?”
……
青木师太一个一个的询问,她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诸乾、何震清、徐哲、赵熙、还有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位堂主,当然还有墨柏、墨云凌两兄弟,此刻全都像是中了邪,集体的鸦雀无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旁,泪流满面的徐玲死死的盯着何凤仪,手指颤抖着指向她,恨声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何凤仪玉容惨淡,全无往日那高傲的神情,此刻就像一个做了大错事的小女孩,在等待着父亲、母亲的怒火,身后的景恬、江雨荷两女也是脸无人色!
大殿之上,很多人的心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似的,沉重之极,耳畔边只剩下旁人那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青木师太一脸怒容的扫过白枫、诸乾、何震清、徐哲等人,不顾已经嘶哑的嗓子,再度开口道:“我们原本可以向总坛提供一位绝世英才!可是……可是就这样被我们自己给生生扼杀掉,还搭上了剑啸天的一条命……”
“此事我看你们怎么跟教主交代!”青木说得咬牙切齿,转身拂袖而去。
“超扬在哪,张超扬在哪?”冰悦在胡艳、关小静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来到大殿门前,对着刚出门的师尊问道。
“没了……没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青木凄厉的声音响彻夜空,远远地传了出去。
“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会的。”冰悦直直的瘫了下去。
“冰悦、悦儿!别吓为师了。”青木抱起冰悦,快步离去。
聚光殿前,围观的八堂弟子乱成一团……
“冷死我了,怎么会这般冷。”张超扬狠狠地往手上吹气,而后观察四周。天色已大亮,树林里满是一层薄薄的冰霜,就像下了一场小雪似的。
“真的是内力全失了?否则以我此时的武功又怎会感到如此寒冷呢!”
他还是不死心,试着运气,不试还好,这一试顿时心凉如水!
真的废了,全身上下经脉尽断,内力全都散入到受损的经脉之中,再也不能动用丝毫。
这么长时间的苦练付诸东流,张超扬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都一动不动,他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好,行动如常不受影响,终究还没废到手脚俱残不能动。否则,那真的完蛋了。
星使师傅说过,要先将受损的经脉一点一滴接续起来,同时还要继续修炼归元心法。
谈何容易啊!这经脉想要接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首先你得从最细小的支脉开始,逐一运气打通,使之接入静脉,再打通静脉,进入动脉,最后进入主脉气入丹田才算成功!
人体的主脉最为粗大,反倒是最容易被打通,动脉次之,静脉再次之,最麻烦的是那些细小的支脉,在体内如星罗棋布,多如牛毛。这要是一点一滴的接起来,得花多少时间?
张超扬头皮都在发麻,立刻坐下运气试着接续那些细小的支脉。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张超扬满头大汗的站起身,眼睛里尽是迷茫。
天哪!照这个速度,用两年时间能把这些细小的支脉给接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完全恢复过来至少需要三年!
他又发了一阵子呆,但却毫无办法。
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张超扬缓步离去。
我不可以到秦明谷去拜祭师傅,现在内力全失,八堂随便一位弟子都能一掌打死我。
过三年我再去,到时看谁还敢对我无礼!
哼!一帮糊涂的东西,把你张大爷害成这样,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
对啊!我该去哪里呀?
这茫茫人世间,居然没有我张超扬的去处。
“先去孤儿院看看,也不知薛飞一家情况如何了?再去宜兰城谋个生计。”张超扬打定主意,看了看天空中太阳的位置,找准方向,就此离去。
走了近一天的时间,天都快黑的时候,张超扬才到达曾在此生活了整整十年的孤儿院地界。
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是从小就熟悉的孤儿院,曾经的两栋木楼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占地极广的矿区,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震得满山皆响,让人不由自主的阵阵心悸。
“请问一下这附近的居民都搬到哪里去了?”张超扬冲着矿区大门处大概是管理员模样的人问道。
张超扬刚才环视了一遍,这矿区周围没有一户人家,故而开口问道。
“去去去,这里是紫金矿区,要饭到别处要去。”那人一脸的不耐,挥手就让张超扬走人。
“我怎么就成了要饭的了?”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扮,一身的尘土,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看上去的确像个叫花子。
“我就想问问……”
“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叫人来揍你了!你个臭要饭的。”
张超扬气得脸色都变了,但他只好忍气吞声的转身走开。
“呸,我就怕沾了你身上的穷酸气。”
那人微眯双眼,猛然间就觉得那小子身上穿的衣服怎么就那么眼熟,好像是什么人的专用服饰,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了。
肚子开始“咕咕”直响了,快一天了,粒米未进,头又开始有点发昏,张超扬只好停下来歇一歇,坐在已变成水泥路的公路旁,默默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呼啸而过。
这外面的世界做什么都好像要用钱的吧!可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接连有好几辆客运车停在他面前,问他是否去宜兰或者金都城,当被告知没有钱的时候,都立马启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