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辉抬起头看着两人,软萌萌的,“爸爸妈妈,我和妹妹还要写作业呢,你们去溜达吧。”
两孩子没在楼上。
吃完饭就在客厅写作业了。
陆怀也在客厅,他刚刚在书房打完电话,此时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陆凉州带着媳妇出了门。
当年的……是他吗?
这话陆怀甚至都不敢去问。
陆辉恨不得一心八用,头不抬眼不挣的,“爷爷,不管是不是,您可都别去问了,这事儿咱们反过来看,就好比我,为爸爸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至于挂在嘴边邀功劳,那是外人才做的事儿。”
陆怀也不介意和孙子聊天会影响娃儿写作业,他知道孙子的真实水平,这十以内的加减法,小孙子是为了陪妹妹才做的。
“哪怕其实做爸爸的对孩子并不好?”
陆辉抬头,“爷爷,这问题超纲了呀,亲情这东西很复杂的,我才多大,我怎么能知道呢?”
陆怀笑了笑,也是,再聪明的孩子,他也是孩子。
过了十月份,称得上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天黑的也早,外满冷飕飕的。
两个人身上都是暖阳牌的毛衣。
路灯不是很亮,为了节省电力,只有主要通道才能有,但陆凉州也没打算带棠棠去偏僻的地方,单纯就是想带着媳妇走一走。
两个人也好几天没见了,陆凉州很想和她说说话。
顾明棠倒是没想那么多,主要是她一天天的好忙,百货大楼那里总是催着发货,海城的针织厂也出了新花样,北荒这里,哪怕已经开始培训了,可是在设计这方面也比不上海城的老牌设计团队。
暖阳针织厂的销路好,但是底子薄啊。
想个什么办法,能招揽一批人才呢?
不大好弄。
在很多人的眼里,北荒代表的是荒凉偏僻寒冷物资匮乏,毕竟那里比古代的流放之地都遥远。
谁会愿意去呢?
在A城,哪怕他们老少三代的挤在一处鸽子笼一般的房子,人家也是大城市人,也不愿意去荒凉的地方。
除非,条件优厚到对方无法抵抗了诱惑。
顾明棠就这么拉拉杂杂的和陆凉州说着,陆凉州就很认真的听,棠棠担心的问题的确是大问题。
如今那些知青拼命的回城,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哪怕回城了住在地下室也甘之如饴。
顾明棠这人的性格,有问题向来不怕,总有办法解决,只要有了合适的人选,再去投其所好。
所以,和顾明棠在一起,总是令人心情愉悦和放松的。
陆凉州道,“我会留心的。”
顾明棠,“人都说,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还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咱北荒越来越好,自然而然的就会吸引人才前往的。”
陆凉州眉眼带着笑意,“你这话说的好,就是这个道理。”顿了顿,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棠棠,你说我们两个谁是梧桐树谁是凤凰鸟?”
顾明棠顿住了脚步。
抬眸看向路灯下目光灼灼神情却有点紧绷的陆凉州。
这人,该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来的吧?
顾明棠眉眼弯弯,却反问道,“你想做梧桐树还是想做凤凰鸟?”
陆凉州:……
“我愿是梧桐树,能给棠棠一处遮风挡雨的栖息地。”话都说出来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陆凉州轻笑出声,“棠棠你这么好看,自然是凤凰鸟的。”
他的声音好听,话也悦耳。 顾明棠觉得自己哪怕百炼钢,现在也不得不变成绕指柔。
这男人,真的越来越会撩了。
陆凉州专注的看着她,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底里却知道,如今,他待她的心与她待他的心,是有着差距的。
急吗?
其实也很着急。
尤其是在棠棠学校的校门口,就有一个男同学,投来极力克制的目光,他是男人,他知道那个男同学对棠棠的好感很大。
那人看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
当然,和他肯定不能比。
他当时侧面打听了一下之后才放心,他的棠棠,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甚至只记得对方姓啥,名字忘了。
所以,不想来日方长,他想现在就能真正的和她在一起。
可是,棠棠的性子,让他多了很多的顾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不得不耐心下来。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
晕黄的路灯下,俊男美女,这一刻绝美的好似一副倾城的画卷。
这一幕很好看,很动人,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缓,深怕惊扰了他们。
也不会不识趣的上前去搭讪。
如果是熟悉的长辈,也只会笑着叹口气,感叹青春的美好,然后绕开他们走。
可有个人就不这样。
她是牛东东的妈妈侯秀群。
这女人捂着右侧的脸,眼睛红肿着,显然刚刚哭过,看到顾明棠的时候,眼底里满是恨意。
尤其是看到和陆凉州那么美好的一幕,简直的嫉妒的要发疯。
一个乡下女人,凭什么过这么好的日子?
她冲了上来,本想扯住顾明棠质问的,可陆凉州速度很快,一把将顾明棠给拉到了身后,侯秀群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陆凉州觉得很扫兴,这应该是吵架了,可干嘛对着棠棠来?
有病吧这女人?
陆凉州的脸色阴沉下来,拉着顾明棠的手,“外面冷了,我们回家吧。”
顾明棠其实有点莫名其妙的。
无缘无故的,冲着她干嘛呢。
她倒是不害怕打架,吵架也不怕,就是牛东东现在和陆辉可好了,那是陆辉的小迷弟,真是让干嘛就干嘛的那种。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顾明棠跟着陆凉州走了。
可没走几步呢,身后的侯秀群尖利的声音喊道,“顾明棠,你给我站住。”
“别搭理她,今晚她不正常。”陆凉州语气冰凉的道。
当然不能搭理她,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
可这不是不搭理就能闭嘴走人的。
看到两个人没理她,侯秀群气的直跺脚,心口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咬牙切齿,再也顾不得丈夫的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