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众人准备妥当,一齐进宫。
“天色这么阴沉,该不会下雨吧?”
沈青雉抬手伸出车窗外,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天色。
明明是一场盛宴,可是天色比起往日却要阴沉许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沈轩宇骑着马,紧挨着马车走着,听沈青雉面上有隐隐的担忧,急忙开口宽慰。
“长姐,宴席设在大殿,又不在御花园中,雨淋不着的。更何况,即使真有什么,也有我们在呢!”
“是啊,雉儿,你不用担心。”
媚姨娘闻言也连声附和。
沈青雉轻笑着点头,抬眼就跟前方一侧骑着马的楚倾玄。
四目相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青雉心中一暖。
她有家人陪伴,又有心上人在一旁守护,确实,不论发生什么都不需要担忧。
众人谈笑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大门。
就见北冥澈一袭华服伫立在宫门外,见到侯府的马车立刻就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跟侯府众人一一见礼。
环视一眼众人,北冥澈的眼神一黯,忍不住就看向沈青雉。
“沈姑娘,蓝云她没有来吗?”
北冥澈原本一直都很期待今日的宫宴,这段时间武安侯府忙着处理中土刺客的事情,再加上他忙着调查袭击蓝云的刺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蓝云。
原本还想着今天能在宫中碰头,相信盛装打扮的蓝云一定会非常惊艳,他这才迫不及待的等在宫外。
可是没想到蓝云竟然没有跟着侯府众人一起赴宴。
沈青雉看着北冥澈失望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很遗憾,蓝云并没有跟我们一道过来。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怕是宴无好宴,兴许那躲在暗处企图对蓝云不利的人,忍了这么久怕是再忍不下去了。”
“我担心蓝云会有危险,所以没有让她跟我们一块儿过来。也许,近期这乱了许久的浑水,也该尘埃落定了。”
北冥澈听到沈青雉这么解释,心中释然。
他也担心蓝云会有危险,听说沈青雉的顾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沈姑娘思虑周全,蓝云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一桩幸事。多谢沈姑娘一直帮我照顾她!”北冥澈感激的说着,对沈青雉的安排表示理解。
沈青雉闻言淡淡一笑。
“澈殿下言重了,蓝云是我的好友,这是我为朋友该做的。”
既然蓝云没有赴宴,北冥澈很快掩去失望,就跟武安侯府众人一起进了宫。
进到宫中,武安侯府众人就被宫女们引至席上。
此时虽然宫宴尚未开始,但大殿内却已经十分热闹,前来赴宴的宾客已经聚在一处闲谈起来。
沈青雉进到殿内,立刻扫了一眼众人,视线一瞥,就见到凤千舞和叶衣月此时正站在一侧。
凤千舞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对着叶衣月说着什么。
反观叶衣月此刻面若冰霜,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即使凤千舞对她再好,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距离太远,沈青雉听不见她们谈话的内容。
可即便如此,看到凤千舞的神色,沈青雉也能猜出大概。
凤千舞性情冷傲,对叶衣月却是礼遇有加,必定有所图谋。
看样子这位九皇女是在谋划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沈青雉的视线,叶衣月突然转过头,朝着这一边看了过来。
就见她脸色阴沉,眼神充满嗜血的杀意。
浓烈的敌意让沈青雉心头一凛,本能感觉到威胁。
“稚儿,怎么了?”
“我没事。”
沈青雉淡淡的说了一句,想到叶衣月朝她投来的阴沉的眼神,心中忧虑。“大家当心一点,恐怕今天的宫宴不太平。”
沈青雉嘱咐侯府众人,暗暗留心,观察四周的动静。
与此同时,凤千舞仍旧和叶衣月交谈着。
“叶姑娘,今日要多仰仗你了。相信只要叶姑娘出手,必定能手到擒来。”凤千舞柔声说着,态度格外谦和。
叶衣月却一点不领情,盯着她的脸,冷冷的说道:“九皇女无需如此客气,你我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罢了。只要你别忘记对我的承诺就行,否则……”
叶衣月将凤千舞一瞬间的脸色变化收入眼底,冷笑一声,随即转头望向别处,丝毫不在乎凤千舞的感受。
见到叶衣月竟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凤千舞忍不住攥紧手指,但随即很快松开。
只要可以帮她成事,即便这个女人再恃才傲物又如何。
凤千舞冷哼一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忍耐,一但事情成功,之前受到的屈辱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放眼看去,纵观全场,一切已经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凤千舞早就提前布局,此时四周早已是她安排的人手,时机一到,她就等着摘取胜利的果实。
今日定然万无一失,她再也不需要忍受旁人带来的屈辱!
凤千舞深吸一口气,敛去心底刚涌上的怒火,直接朝对面不远的东木夏看去。
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东木夏低头,收敛心中的不满。
她早就对凤千舞不满了,之前凤千舞答应过,一定会尽快帮她除掉蓝云。
可是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凤千舞却迟迟没有兑现诺言,反而一连串的行动失败,让她不禁对凤千舞的能力产生怀疑。
事到如今,蓝云却依旧安然无恙,反而是北冥澈对她越发呵护备至,不但送去不少珍贵的补品礼物,甚至连日前往武安侯府探望。
东木夏想到这里,心里的邪火就更甚几分,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不过,她很快就平复心情。
现在还不是和凤千舞撕破脸的时候。
事到如今,只要能帮凤千舞成事,到时候她能得到西凉国库的二成,也就足够了。
西凉国库充盈,即便只有二成利对东木夏而言也是不菲的好处。
“凤千舞,希望你不要再一次食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才好。”
东木夏喃喃低语,神色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