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你的战友带些什么?”
宋柠苦恼的看着乔博。
她以前有个小助理,小助理的男朋友就是部队上的人。
每次探亲假结束后,小助理都要给他男朋友张罗带给队友的东西、
宋柠当时就羡慕的不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对象,当然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别管这些了!”
乔博无奈的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你拿符箓都是我的,谁也别想要!”
“你真不跟我一起走?”
一想到跟宋柠要分开好长一段时间,乔博心里就酸涩的厉害。
偏偏眼前这个“小作精”还跟没事人似的,半边没把眼前的分别当回事!
“不走!”
宋柠的脸颊在乔博大掌的压迫下皱巴巴的团在一起。
“狗头金还没换呢!在家放着,你爹娘他们肯定睡不着…”
“还有老裁缝家的事…”
宋柠奋力的从乔博的手掌里挣脱出来,“老裁缝家的事也不简单…”
刘梅娟的气运上沾染了一丝灰,昨天还没有,今天她去老裁缝家一趟就有了。
宋柠推测,老裁缝估计真如刘梅娟说的那些,病的蹊跷…
“你啊你…”
乔博拿她没办法。
宋柠懒是懒了点,有时候也挺咸鱼的。
但是碰到她在意的人或者事,她出手半边也不含糊。
这一点,也正是他欣赏的。
乔博觉得除了宋柠,自己今后再也遇不上一切与自己如此契合的姑娘了。
“我到部队就给你打电话,你处理这边的事情后,就立马过来找我…”
既然改变不了宋柠的决定,那就努力去尊重。
乔博跟个老妈子似的叮嘱了宋柠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只把宋柠听的眼冒金光。
“爹系男友”的威力果然不是盖的!
乔博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乔家除了乔老汉叮嘱了几句,“在部队好好干!”之外。
其他人眼皮都没有抬,都被老裁缝家的怪事吸引了注意力。
乔博不舍的看了宋柠一眼,摸了摸被宋柠郑重放在心口的那张符箓,咬牙走了。
再不走,真就误事了!
宋柠画的那一踏符箓高低让乔博都带走了,并且宋柠还临时研磨,为乔博画了一张相思符。
就是放在乔博心口的那张符箓。
相思符,半点相思为谁留?
据宋柠说,只要点燃相思符,你眼前就会出现你最想见的那个人…
相思符,真是个连名字都美的符箓。
老裁缝姓冯,名字几乎被人遗忘了,都叫他冯裁缝。
冯裁缝一直从事裁缝的工作,是个老派的手艺人。
他的手艺不错,什么衣服都能做的,做的还是顶好的。
所以他家铺子里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事情还要从他前段时间接下的一桩生意说起。
有人拿了一张纯白的雪狐皮毛过来,让他帮忙做一件披肩。
那张雪狐皮通体雪白,毛色油亮,竟没有一根杂毛,好看的紧!
冯裁缝也是见猎心喜,喜不自禁的借了这桩买卖。
还拍着胸脯给对方保证,半个月交货,保证糟蹋不了好东西!
这手艺人都有些小癖好,比如刘梅娟就喜欢收集布料。
即便是在灾年荒年,自己都快吃不饱饭了,见到好看的布料还想用粮食换过来。
冯裁缝也不遑多让。
只要跟衣服有关的东西,他都喜欢!
尤其是那些稀有的、珍贵的布料,他更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这件白狐皮可算勾住了冯裁缝的心神,自从接下这桩买卖。
冯裁缝是吃喝也得抱着这张白狐皮,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皮子做的漂亮,还不浪费。
怪事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先是他们家莫名出现了一股子狐骚味,别管打扫的再干净,这股狐骚味就是除不了。
再后来,冯家人的身上也出现了狐骚味,简直骚不可味,迎面见着人,别人都嫌弃的不行!
冯家人想了各种办法都没什么效果。
好在这种狐骚味也就出现了几天,很快就消失了,冯家人也没有在意。
但是,狐骚味消失以后,冯裁缝的脸色却日渐蜡黄,身形也日渐消瘦。
几天的工夫,竟是连吃饭都变得困难了!
冯家人记得不得了,赶忙带着老爷子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检查做了一大堆,钱也没少花,老爷子的病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
最后就连医生都委婉的劝说家属带老爷子回家,看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脱不了这个轨道。
冯家人无法,只能把老爷子搬回了家,又给刘梅娟捎了口信。
刘梅娟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老爷子短短几天的工夫就瘦成了一把骨头。
刘梅娟的眼泪当即就掉了下来。
老爷子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张纯白色的白狐皮,双眼瞪着溜圆,喘着粗气,嘴里赫赫的不断发出声音来。
刘梅娟擦干眼泪,强打起精神,把耳朵凑到师父的嘴边。
“师父您想说什么?”
“赫赫…文秀…赫赫…”
“文秀是谁?”
刘梅娟诧异的看向师娘,师娘的大名叫王二丫,怎么也跟文秀沾不上边啊!
“不知道…他这几天一直反复的在念叨这个名字,我把我们认识的人捋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
师娘脸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谁想到她跟冯裁缝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临了了,老头子竟然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刘梅娟作为女人自然理解师娘的心情,她收起眼泪,轻轻握住师娘的手。
“您…多保重!”
“赫赫…娟子…”
冯裁缝艰难的叫出刘梅娟的小名。
“师父,我在呢…”
刘梅娟眼泪这下止都止不住了。
她小时候就跟着师父了,师父说叫梅娟太生分了,就说以后自家人就叫娟子吧!
自那以后,她这个小名就定下来了,熟悉她的人都叫她娟子。
冯裁缝哆嗦着手指,艰难的指了指手里那块白狐皮,“赫赫…”
“我明白!师父我肯定不会坠了您的名头的…”
刘梅娟明白师父的意思,含着眼泪应了下来。
冯裁缝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他一辈子收了不少学徒,刘梅娟是最有天分也最努力的一个了。
这件白狐皮,他除了刘梅娟,他交到谁手里也不放心。
“白狐皮…”
宋柠轻轻捻起刘梅娟肩头上不小心粘上的一根白色的长毛,脸色陡然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