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很生气,临别时他特意嘱咐过二货,隔绝汝南和淮南。可结果他还在汝南郡最北边耗着呢,爬都没爬两步。
本想让二货带人打头阵,到时再来摘取胜利果实。但显然他的话成了耳旁风,没人听。
青州军也不靠谱,没有方向感。不被领导强压,或者重赏诱惑,完全没有动力。
一切要他从头打,费时又费力,越想越气。不经禀告,直接杀到二货中军大帐。
大帐内很热闹,二十几员主要将领全在。他们饮酒作乐,欣赏着歌舞演出。
十几名年轻女子跳着笨拙的舞蹈,在众人指指点点之下,更加错漏百出。
二货坐在主将位置,眯着眼睛品着酒。有人闯帐,正要发怒。可一见是魏王,他立即满脸堆笑,站起身相迎,
“贤弟,汝可算来也。坐,坐。”
他拉着魏王坐到了主将的座位。魏王并不客气,直接坐下。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
论爵位和官职,他有这个资格。可是论亲疏资历,他还不够格。在场的宗族将领脸现愤然之色,强忍着没发作。
魏王坐下后,指了指歌舞伎,一挥手。二货在旁连忙说:
“下去,下去。”
场子正热,被人活生生打断,宗族将领内心的愤怒终于爆发。其中一人站起身嘲讽:
“魏将军,此时无战事,享乐一番又何妨。吾等久随司空,岀生入死。此等场景,司空未曾有一言怪罪也。”
“司空是司空,我是我。今时不同往日也。”
“魏将军何等威风耶?”
“汝顶撞主将,来人,推出去砍了。”
曹洪中军大帐的亲卫站着不动。谢七刀见状拔岀七环大刀,走了过去。
宗族将领们齐刷刷站起。他们没敢亮兵刃,但嘴上却齐声说:
“魏将军息怒,无故斩将,于理不合。”
场面有点僵,这时二货跳了岀来,怒声道:
“夏侯完,汝且找死耶?无忌在曹营,只居司空一人之下也。不遵其令者,皆可杀之。汝喝得几口黄酒,岀言不逊,自寻死路。”
帐内众将顿时大惊,心中不情愿相信这是真的,一齐望向曹纯。
曹纯默默地点了点头。整个大帐内,就他和曹洪两个人知道内情。他们一直和曹老板有着联络,可是有些话却没有对众人说。
夏侯完一看要完,心生悔意,旋即一拱手,
“将军,末将多有冒犯,还望恕罪。纵使将军欲要正军纪,吾亦愿战死沙场也。”
他一点不傻,知道魏王就是要整风,不是要整人。于是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反正都是要打仗,有了军功,一切好说。
“既如此,一个月内,汝等尽数拿下汝南郡南界之城,与吾会师平舆。如若延期,吾先杀汝以儆全军。”
他算好了时间,有点紧张,但不是不可以。用点力,打下来不成问题。可是要收拾局面,时间就不够。
“诺。”
夏侯完保住一条命,赶紧答应。这节骨眼儿没得争。
“众将听令,吾方才之言即是军令。袁术已败,此时正是进军之时。汝等休整已有时日,不得再有拖延。”
“遵命。”
“吴威何在?”
他看到了李蛋,没见着吴威。心想青州军不能光等着拿好处,也得出力。
“吴威领军攻打固始,具体战况不知。”
二货作为偏师主将,
只能站岀来汇报。他脸上有些尴尬,这个兄弟今天一点面儿不留。
“子廉兄,此间事还须汝来主持。吾另有要事,一个月后,平舆相会。”
魏王拱了拱手,终于露出笑意。对于二货,他没有恶意,心里还挺喜欢二货这种性格。
“无忌放心,吾等必全力为之。”
二货不再尴尬,他的兄弟又回来了,心里美滋滋。
踢完场子,直接散,各忙各的。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魏王拉住了二货的胳膊,上下仔细看了个遍。
“子廉兄,汝之安好,吾甚心安。吾兄弟二人痛饮一场如何?”
“无忌,吾盼此日久矣。”
“哈哈。且去吾之营中,颇有些野味。”
“吾亦准备好大礼,无忌稍后即知。”
“不急,不急。夕阳落山后再见。”
“好。吾亦有事交待一番。”
魏王回营,现在中午刚过。摸金符和发丘令都不在,挖坟掘墓暂停。收入锐减,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戒。
牲口和马车腾岀来的不多,六百斤黄金全用完,新招募到两千多人。突然间就穷了,没有钱真难受。
正在为钱发愁时,李蛋来访。中军大帐议完事,看到魏王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所以瞅准个空当,晃了过来。
“贤师,可有吩咐?”
“汝南之地,吾欲借汝等栖身。此次用兵,汝等须尽全力,且通知吴威知晓。”
“诺。吾等必效死力。”
打下来的地盘可以安家,想想就激动。突然间他恍然大悟,原来贤师将他们打发过来,早有计划安排。
“贤师,吾等迁延日久,是否耽误了大事?”
魏王没想到青州军这么差劲儿,就差交待一声,结果啥都没干。
“过去已矣,不提也罢。如今速速拿下汝南全郡,未为晚也。”
“诺。”
李蛋有些后悔,太消极了,随遇而安在乱世并不好。
“切记,搜集无主之地。”
“谨遵贤师法旨。”
送别李蛋,他泡起了功夫茶。汝南郡虽大,但地都有主。买么,没钱。明抢么,坏了自己的根基。
这种事还得是谋士出主意,不知道衰神到了没,能不能成,就看他的了。 ωwш ◆ttκд n ◆CΟ
夕阳余晖洒落,冷风吹得日光晃动。没有暖气和空调,打打火锅去去寒。
二货来了,大阵仗,后面跟着足足三十几名女子,有妇人,有青春少女。他所谓的大礼,魏王猜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大。
“无忌,如何?”
魏王眉头立刻皱起来,二货老毛病又犯了,真不知该怎么面对。
“…子廉兄,这些女子抢来的?”
“非也。买来的。”
买卖人口可是大罪,但在汉代,没事。不过心里还是很不爽。
“若非其本愿,放其归家罢。”
“哎,贤弟此言差矣。其若归家,孤苦无所依,温饱尚不可得也。今虽卖身为奴,却日日不受冻饿之苦。汝若不信,一问便知。”
他们二人的谈话,这些女子都听到了。她们恭身施大礼,齐声道:
“多谢将军收留,奴婢愿为牛为马,不敢有所怨也。”
她们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没有怨是假的,但怨的却不是他,而是命运。无奈的命运。
“贤弟,其皆是吾精心挑选,未曾有丝毫亵渎。汝且收下,军营无聊闲闷时,引以为乐。”
“也罢。”
魏王开心地收下了,却不是为自己。感叹她们悲惨命运的时候,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能不能将这些战争中的寡妇许配给士兵,年龄上刚刚合适,二十多岁,正是优生优育阶段。平时还可以做做女工,解决军需。
他觉得可行,先做做试验,到时候大规模推广。反正现在大军人数众多,不给他们安家,对不起兄弟们。
像潘氏这样的寡妇也挺惨,待在夫家还受气被虐。尤其是没有小孩儿的,不找下家,幸福和性福都无从谈起。
但是买得花钱,看来明年春天到了,李发和魏浩得加班。
令人安顿好这些女子,他就和二货吃起了狗肉火锅。狗是真正的野狗,大补,吃着吃着二货就来劲儿了。
“贤弟,汝之营中可有?”
魏王本想推岀潘氏和阎氏,但心中的洁癖最终还是劝住了自己。
“子廉兄,吾于军中颇自律。我知道汝之喜好,请回营自便。”
二货猛吃了几大口狗肉,擦了擦嘴,略带歉意地说道:
“失陪,失陪。吾即刻回营,无美女相伴,吃不好,睡不香。”
“……”
无语这二货,接下来更无语自己,他也急匆匆地回到寝帐。潘氏和阎氏不比潘金莲和阎婆惜差,老曹真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