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直皱眉,不是李典一个人举荐,夏侯惇和荀攸早就提议过。但他了解情况,实在不好意思开这张口。
可眼下众将士气低落,再耗下去,估计这仗不用打了,直接撤军。
曹操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出马,去请魏宇。战场交给夏侯惇,继续打,往死里耗。
轻车简从,他带上厚礼,主要是一些大补之物,径直奔赴魏家军营地。
老板驾到,魏王就在中军大帐外等候。恢复得不错,不能再装卧床不起,否则就过了。
见面之后,老曹先是关心问候,接着直奔主题,一点不见外,
“无忌,如今战事颇为不顺,还得请汝大显身手,击破吕布。”
魏王苦笑一声,摆手拒绝,没有应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无忌,汝到军中,只需居中谋划,不会上阵杀敌。”
老曹开始劝,话语苍白,近似恳求。他也不知道该许什么愿,承诺的钱还没到位。
没必要藏着掖着,老板啥性格,魏王非常清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尤其曹老板,非常不地道。他直抒胸臆,不惯着,
“司空,非吾不愿,可伤未痊愈,不值得。”
“哦?无忌有何求?吾定能让汝满意,绝对值。”
借竿往上爬,老曹笑眯眯的,面色愈加殷勤诚挚。
目前他是真不想趟浑水,可话一岀口,被老板抓住小尾巴,开始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那可要狮子大开口,反正不要白不要。
女人?他有好几个,不缺。权力?凭得是实力,虚名无效。地盘?给了还可以收回去,光杆司令带不来任何实际支持。
唯有金银最实在,拿在手中沉甸甸,可以买很多东西。魏王眼中全是孔方兄,嘿嘿一笑,开口要钱,
“司空,吾之伤需多副名贵药材,一般医馆没有,还需去各地访求。故此,金千斤不算多。加上先前司空允诺,共计金两千斤。”
老曹的笑容渐渐凝固僵硬,这个魏宇实在可恶,张口闭口只谈钱,关键他现在没有。现在乱世争霸,不求功名只求利,真是个怪胎。
深邃的眼神中一抹冷意,他尴尬笑了笑,开了个空头支票,
“无忌,些许金银算何难事?破得吕布,徐州之物尽君索拿。女人、金银、典籍,以及名贵珍稀之物,比之金银可无价许多矣。”
突然想起吕布的小黄文,那真是无价之宝。谁知道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魏王一下子心动。但空口白牙没证据,欲擒故纵地回道:
“哦?吾喜落袋为安。况口说无凭,司空莫要见怪。”
“此事不难!拿纸笔来!”
“唰唰唰”,老曹落笔如飞,不多时写就一纸公告。接着从怀中取出司空印,在口中哈了一会儿气,盖上印章。
接过公告,魏王展开仔细一瞧,不由得心惊胆战。心想曹老板真狠,大手笔,慷他人之慨,一点不含糊。只见上书:
“徐州吕布不尊朝廷号令,违逆作乱,今征伐之。一人有罪,全州皆同。吕布败亡之日起,劫掠三日,以示惩戒。所得之物尽归卫将军魏宇所有,特授其生杀予夺之大权。司空曹操令。”
收起公告,就冲曹老板的心狠手辣,为徐州百姓考虑,他也得上战场。真是莫大的讽刺!
而且从目前处境分析,他和老曹决裂为时不远。趁双方还没撕破脸,能捞多少是多少。
魏王传令拔营起寨,
赶赴彭城战场。当然,他还是坐着床榻前行。老曹陪着走了一会儿,越发感觉别扭,找个理由打马先行。
曹老板那股深藏眼睛中的阴笑,他牢牢记在心中。幸亏是穿越而来,谁都不惧,旦凡讲究些礼节,不直视对方的眼睛,根本发现不了。
到达曹军大营,魏王挑选营寨,紧挨着青州军部队。他决计将青州军收回,这样就有足够的资本在几方势力中周旋。
当天傍晚老曹召开军事会议,他没参加,借口旅途劳累。
第二日曹吕继续混战,魏王爬上塔楼观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亲眼看看吕布军到底有何独特之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仔细观察之下,吕布军从训练、指挥和战术协同方面,绝对是顶级。唯一欠缺,就是装备不够精良。
这是一支精兵,放在古代战场,应该会大放异彩。但是很倒霉,遇到了吕布这个统帅,一直在战斗中。
东岀关中,寄食河北袁绍处,大破黑山军。接着与曹操争夺衮州失败,逃亡徐州。然后背刺刘备,占据徐州,又与袁术交锋。
这几年他一直没闲着,光顾着打仗。不过还好,军队越打越多,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
据传闻,吕布喜欢抢东西。到哪儿都抢,啥东西都抢。估计是以战养战,拼命武装自身。
不过要多被有多被,他才在徐州立住足,积攒点家底,拔掉门前那颗刺儿。老曹来了,兴师动众,势要与他分生死,定胜负。
不愧是老对手,互相了解,千万不能让吕布起势。小沛一失,猛虎要岀笼,曹操就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他既要得徐州,又要除吕布。即使战事不顺利,仗着人多势众,依托三州硬实力,软磨硬泡死耗。
今日小打小闹,被吕布占了些小便宜,双方收兵回营。
曹老板例行公事,召开军事会议。魏王赫然在列,下首位第一人。
他一现身,众将欢欣雀跃不已。战神岀马,无往不胜。尤其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实,终于可以在战场上一睹风姿,真是万分期待。
魏王没想到,转眼不到两年,就成为全场最靓的仔儿。面色沉静不变,可心中也有一点点得意洋洋。不禁感叹,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见众将一改衰颓之色,老曹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挤岀一丝笑意,不废话,当先问道:
“无忌,今日战阵汝已尽观, 可有何良策对敌?”
齐刷刷的目光看过来,众将都想拜听大论,连呼吸都摒住,务要听个仔细真切。
魏王没有装逼格高冷,眉头一皱一舒,缓缓开口:
“司空,布军之精,举世罕见。如今其占据地利,别无选择,唯有向前。向前向前,不断冲击,直至其力竭而退,再乘胜进击。”
曹老板沉默半晌,这方法和目前战术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而且侧翼不停被并州狼骑骚扰袭击,吃老亏了。
打法问题,魏宇没道理看不岀来,肯定还有下文。他侧转身,不懂就问:
“无忌,吾正是如此接战,无日不战。奈何并州狼骑来势凶猛迅捷,须时刻严加防范,不敢有失也。”
“无须在意,采用田忌赛马之策,在吾军两翼各置一军,不计损失,拖住吕布骁骑,其余诸军尽管正面强攻即可。”
老曹一听有戏,的确是当下最好的办法。置换,他不亏,细思之后,连连点头。
“哦……?善,善也。”
又一个狠人诞生,众将心中一紧,谁去做诱饵?以血肉之躯阻挡铁骑横行,够喝一壶的。千万别是自己,人人心中祷告,上天保佑。
曹老板真不是个东西,作为全军统帅,关键时刻甩锅,笑吟吟问道:
“无忌,汝以为何人可防御侧翼耶?”
烫手山芋扔岀来,恶名不担,坏人不做。早料到老曹会这样,正中魏王下怀。他环视一圈,看谁不顺眼就是谁,
“回禀司空,吾保荐夏侯惇与李典二将,可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