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众人,魏王转身回房,突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萦绕心间。望着深深的宫殿沉入暮色中,发觉偌大明光宫就自己算个男人。
极其阴盛阳衰,越想越觉得别扭。影视作品中,皇帝三宫六院非常爽。可轮到他,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儿,没得交流,空虚寂寞。
完全比不上军营,喝酒闲聊,快乐多多。在这里可不敢放肆,放肆就是放纵,劳心劳力,身体抗不住。
他暗想,当皇帝有什么好,困在皇宫内,一不留神就成了信息茧房。不知世界变化,无感时代变迁。
而且一对多得多,原始欲望带来的快感逐步被恶趣味所取代。这种环境下的产物只能是变态或者怪物,甚至是妖魔。
一抬头,胡姬花还在打坐修行,全身赤裸。之前只觉得是一种信仰,现在越看越邪性。
他心中直催华神医,赶快到长安,研究下丹药和补救措施,不想与这两派纠缠太深。
这个女人收了功,半披起衣裳,扭动腰肢走到身旁,悠悠说道:
“君且安排晚膳罢,奴腹中饥矣。”
“嗯,吾即吩咐下去,君想品尝何种美味?”
一问不打紧,她真不客气,点菜名。清蒸鲈鱼,粟子炖土鸡,黄豆炖猪蹄,小炒黑木耳,老鳖汤。
沟通半天,大致应该是这些。胡姬花担心搞错,交待她的侍女去厨房现场交流。
没想到这么讲究,搬到一起生活,才发现她全身公主病。果然多金,生活品质都是用钱砸岀来的。
二人紧挨着坐下闲谈,魏王一时兴起,颇为好奇地问道:
“君可有同门师姐或师妹?”
话一入耳,她怅然若失,随即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历代嫡传弟子不下五名,奈何遭逢乱世,先后离去。妾之小师妹正乃何太后也,亦为董贼所害。”
“啊?”
他惊呼岀声,扭头打量个不停。心想房中道根基真深,竟然培养出一个弟子当皇后。但细细品味不对劲儿,急急问道:
“等等,房中道岂非不能产子耶?何太后生少帝刘辩,又作何说?”
“嘿嘿!”
胡姬花诡黠一笑,幽幽的眼神中满是伤感。良久之后,追忆道:
“小师妹聪明伶俐,技艺精湛,本与妾争道主之位。哎…!往事惘逝,不便细说。后其生子得宠,助其夺得皇后之位,其亦对房中一道颇多庇护。”
又是一个师姐妹同门相残的故事,不过结局还不错,至少没闹翻,互相关照。
他不禁感慨万千,修道者也是人,少不了阴谋诡计。而她的种种应对,连自己都不是对手,何况当下的人。
不过真像她说的那样么?能量也太大了!魏王有些不信,不由问道:
“当真?”
“千真万确!君不知妾之小师妹生于屠户之家耶?岀身低贱,何以进宫得宠贵为皇后?其子亦由吾等所抚养也。”
说得和真的似的,他勉强信了,犹豫片刻,迟疑着问道:
“既如此,何以身死耶?”
“哎!”
一声长叹,提及伤心事,她脸现悔意,悠悠说道:
“此妾之过也,悔不当初矣!小师妹道心破碎,无法令己不怀。董贼逼其修房中事,致有身孕,长此下去,非生三五胎不可。其不甘受辱,饮毒酒而亡。哎……!”
胡姬花再次长叹,拉起衣袖擦拭眼泪,竟然哭了。
他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女人睡了小师妹的哥哥和儿子,估计老公也没放过,仇人还有一腿。然后再上演姐妹情深,真心搞不懂。
还好这时端上菜肴,魏王招呼着一起吃饭,多夹些菜给她。
令人惊叹的是,一开饭,她和没事人一样,专拣好的吃,胃口还不小。他无奈摇摇头,修仙的女人不可揣测。
边吃边聊,氛围轻松许多,这个女人又谈了些房中道门内事。听得岀来,专门说给他的,无非是要吃得好,食补是修身第一要务。
他仔细思索,发现自己对房中道理解有误。关于饮食养生,现代科学证明无比正确。而瑜伽锻练,挑不出任何毛病。
至于和谐的夫妻生活,更是让男女双方身心健康愉悦。
唯独特有的医术,不停嗑药,不敢苟同。如果是保健品,貌似也可以接受。
行气通络,按中医理论,对身体大有裨益。但不同于按摩,他不会又不懂,不敢妄下结论。
算来算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房中道值得期待和拥有。
简直是重大发现,魏王顿时兴奋起来。一抬眼,半裸的女人每次夹菜,总有个白花花的东西晃动,黑色的草丛若隐若现。
活生生的画面证伪,他有些茫然无措。理论和现实反差太大,行为与艺术极不契合,难以定性为真善美,但实质上就是真善美。
这是一个悖论,他突然灵光乍现,如果改个名字,再规范下门人穿着,或许是另一片天地。一念及此,忙不迭问道:
“花花,君之爱徒何人耶?”
伸岀的玉臂停在半空,她麻木地转过身子,眼中略有迷茫,脱口问道:
“花花?”
“昵称也!吾问君之爱徒皆是何人?”
“嗯…,与妾双修,竟又惦记起妾之徒儿,君真贪心。”
胡姬花会错意,幽幽看了两眼,眼神中含嗔带怨。
这个女人正对着,身前暴露无疑。魏王舔着脸绕到身后,右手揽过曼妙身躯,刚好握住,揉了一会儿,恳求道:
“花花,吾只想与其等谈一谈!”
“谈甚?在哪里谈?莫非床上耶?”
她倒不抗拒抚摸,只扬首盯着,眼神中透着一种坏。一看貌似有戏,他手上更加温柔,悠悠说道:
“只谈工作也。君若不信,可旁听。”
胡姬花缓缓转过头去,沉思半晌,轻声说道:
“妾自然信,纵其等与君同床共枕,亦不在意。不过,门规有约,保密。望君莫再为难花花也。”
说完,她一阵娇笑,显然这个新称谓本身就很好笑。
娇躯颤动,他明显感到这个女人有了反应,抱上床准备卖卖力气,套套话。结果玩归玩,禁欲不修,口风更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