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清俊脸微红,声音极低:“郡主,若非紧要关头,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现在事关我一生的幸福,不得不为。”
凤王见凤清灵这样说,越想越觉得奇怪,禁不住道:“越王,不要顾及灵儿的话,有本王在,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云天澈纳闷之极,想不出云天清因何事威胁他,也忍不住催促:“越王快说!”
云天清瞥他一眼,冷笑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云天澈昂首挺胸,笔直的像一棵大树,定定的道:“你说罢。”
云天清晃了晃脑袋:“好。昭王,那我问你,在北疆时,你可曾做过什么对不住灵儿的事?”
云天澈脸色突然一变,道:“你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
云天清脸色一沉:“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们就事论事。不管今天灵儿会不会接受我的提亲,有些事情总要弄清楚。”
凤王不知道原因,见云天澈这样说话,知道另有隐情,忙道:“越王说的是极,总要把事情弄清才行。”
云天澈跺了跺脚,气得一对桃花眼似要喷火,正想着难道他是知道了灵儿中箭的内情,却见凤清灵脸色一沉,叫道:“送客。”
妤儿和蝶儿当即出来,一左一右,要请走云天澈。云天澈整张脸都变得阴沉起来,仿佛顷刻间就会变天,顿足道:“你……”
凤清灵忽从怀中摸出一只手帕,甩给云天澈:“这是当日去北疆途中,你递与我擦汗的,现在还给你,你别忘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以后再不会跟你有所牵连。”
云天澈浑身一颤,失声道:“你真的这样无情?”
凤清灵也不理他,起身招呼众人:“我父王已在花厅设下宴席,各位请随我到花厅去。”
云天澈跌足叹道:“灵儿,你好狠的心。今天既然我已来了,就决不会半途而废。”
凤清灵气得又去瞪他:这个笨蛋!她已听出云天清话中的意图,怕他当众被揭丑,这才特意打断,让人送他出去。哪知他不识好歹,非要落入陷阱,这下连她也无计可施了。
云天澈仍然愤愤不平,就算被云天清说破,他也不能被这样赶出凤王府。
此时已然起身的云天暮却突然来到凤清灵面前,拱了拱手道:“郡主,待我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带走。”说完去拉云天澈,“还不快跟我走。”
他甩开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天暮平静的看着他:“当然是带你走。”
他气得指着云天暮的鼻子:“云天暮,连你也跟我作对?”
云天暮洒然一笑,叹道:“你真是不知分寸。”
听了这话他实在极气极。
云天暮又道:“灵儿早就把话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你却还要再来纠缠,你这不是成心要跟他作对吗?”
云天澈愕然:“我喜欢灵儿,你是知道的!”
凤清灵趁机道:“可是你明知道我们已不可能,还跑到这儿来,分明就是捣乱!”又把头转向凤王,“父王,刚才你说让女儿自已作主,那不管女儿做什么,父王是不是都不会干涉?”
凤王不知其意,点头道:“父王说话算话。”
凤清灵微微一笑,继而对云天澈道:“听到我父王的话了吧?他让我自己作主,就算我赶你出府,他也不会反对,趁我没有发火之前,你还是赶紧走罢。”
云天澈脸色异红,目中迸出针芒一般的厉光,冷声道:“凤清灵,你倒对我做的真绝。”
云天暮又扯了他一把:“灵儿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云天澈气得声音都变了:“云天暮,我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却……”
见此情形,凤清灵气急败坏:“云天澈,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选谁都不会选你,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她本意是提醒云天澈,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不断的用眼神暗示云天暮把他带走。
可是云天澈这人最易冲动,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她越是说话难听,他反而越是跟她闹别扭。当下气得大喝一声:“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让人把我抬出去!”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凤清辉的声音:“是吗?看来今天本世子要冒犯昭王了。”
听到他的声音,凤清灵反而有几分欣喜的唤了一声:“大哥!”
转瞬间凤清辉已来到大厅,见到诸位王爷都在,云天澈又气得脸红脖子粗,大概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便搓着双手道:“本世子好像还没有跟昭王切磋过,也许今天是个不错的机会。”
云天澈实在气不过,又觉得很委屈,可他又不愿意跟凤清辉动手,便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南宫商一直观察着场中的形势没有说话,见凤清辉到来,才朝他点头一笑。
云天暮怕云天澈还不识趣,边扯他的衣袖边给他使了个眼色:“走罢,我送你出去。”
“我不走!”云天澈的脾气完全上来,没人能压制得住。
凤清灵见他这样,气得想掉头就走,可惜来的这些都是王爷,就算她可以不在乎,但凤王却不能不顾,只好又催促众人道:“诸位王爷,我们先到花厅边吃边聊。”
云天清朝她一笑,抬腿就走。云天澈欲赶上去,却被云天暮抓得更紧,他气极了:“云天暮,你究竟要做什么?”
云天暮冷静的道:“我先送你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天澈冷哼:“你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
云天暮无奈的看了看凤清灵,面有惭色,轻轻摇头:示意不能帮她。
凤清灵见云天澈竟是软硬不吃,有点着慌。尽管她早就跟他翻脸,可在此际,她却并不想让大家知道北疆发生的事。
可偏偏凤王这时又追问云天清:“越王,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在北疆时,云天澈究竟对灵儿做了什么?”
凤清辉护妹心切,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忙问道:“灵儿,在北疆你们发生了什么?我竟不知道?”
凤清灵暗暗叫苦:她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偏偏越多人要知道,这下可坏了!
见凤清灵不说话,凤清辉即问云天清:“越王但说无妨。”
云天清深吸口气道:“郡主有意隐瞒,世子当然不会知道。”
凤清辉立时盯住凤清灵问:“灵儿,你有事瞒着我?”
凤清灵紧张起来,摆手道:“没有啊。”
云天清忽然又一声长叹:“郡主,都到了这个时侯,你为什么还要护住这个寡情薄意的人?”
凤清灵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云天清,你今天究竟是来提亲的,还是来搬弄是非的?”
云天清被她吼得俊脸一红,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凤清辉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越王,有本世子在,灵儿不会跟你翻脸,你就把隐情说出来吧?”
云天清表面上唯唯诺诺,心下却暗喜,朗声道:“世子可知郡主身上所中的那一箭是谁所为?”
凤清辉摇摇头,却又紧握双拳,恨声道:“我不知道。倘若让我知道是谁所为,我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
凤清灵吓白了脸,急声道:“云天清,你要敢说出来,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云天清故意面露难色:“算了,还是不说了,我对郡主情深一片,若她不肯理我,那我岂不是……”
岂料凤清辉打断了他的话:“越王,有我替你作主,你快说啊?”
凤清灵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云天清看了凤清辉一眼,随后瞥向云天澈,嘴里却道:“我不敢说。”
这欲盖弥彰的眼神,在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云天澈心下一沉:这事终究还是被人知道了。
凤清辉听了,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仿佛被点穴似的定身在那里。
云天暮怕事情闹大,用力拉住云天澈:“快跟我走。”
云天澈摇头:“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能做缩头乌龟。”
凤清辉幡然醒悟,朝他怒喝一声:“云天澈,灵儿身上的箭伤,是不是你所为?”
云天澈心虚的不敢去看他,只是边叹气边点头,谁知凤清辉已然怒向胆边生,对准他就是一拳!
云天澈猝不及防,当场被击中鼻梁,登时鼻血长流,踉跄着往后连退几步。
凤王听到这事虽然也很生气,但他毕竟贵为凤王,云天澈又是客人,他不得不出面维护颜面,假意喝道:“辉儿,你不可胡来!”
凤清辉气得咬牙切齿:“父王,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射伤灵儿的就是他,你别管我,今天我一定要替灵儿报仇!”
看到云天澈被打得鼻血长流,凤清灵竟有些隐约的心疼,却不敢表露出来。倒是知道内情的云天暮上前扶住云天澈道:“你没事吧?我替你止血。”
云天澈脾气上来,简直不分好坏,伸手推开他,嘴里嘟哝着:“不用你管!”
凤清辉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云天澈,今天我虽然不能将你大卸八块,可是我也要替灵儿报这一箭之仇!”说着擦拳磨掌,大有将他痛扁一顿之势。
云天暮急忙劝道:“世子,事情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
凤清辉怒瞪他一眼:“楚王,我敬你人品贵重,这是我和云天澈的私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云天暮见挡不住他,急向南宫商求援:“靖王,你还不快来帮忙?”
岂料南宫商只是双臂环抱,并无出手之意。凤清灵中箭之事他本不知是谁所为,现在听说凶手是云天澈,以他的脾气,自然不会上前帮忙。
云天暮急了:“凤王爷,今天我等可是来向灵儿提亲的,难道你眼睁睁看着闹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