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情1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朱茵洛自认聪慧,人世事故也处理得十分合宜,对身边的人更无一丝薄待,所以,恨她的人,会更加恨她,喜欢她的人却更另的喜欢她,而恨她的人,远远没有喜欢她的人多。
在朱怀义的面前,她一直扮演着好姐姐的姿态。
水烟懦弱,从不争宠,所以,朱佟尉从来都很溺爱他,所以他从小是在别人的宠爱中长大的,在朱茵洛十六岁之前,都非常的护着他,没人敢欺负他,所以,在他的心里,她宠爱他,是应该的,突然这个宠爱消失了,他便变得急躁,少了依靠,迫不及待的想要寻找另一个依靠。
他这样没心没肺又自私,真让朱茵洛没辙了。
还狂妄的当着她的面威胁她,倘若不让他进郡主府,他便去东盈。
以至于,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告诉朱佟尉,让他严加管教朱怀义。
朱佟尉让人看守他,不准他出听雨楼,急得他大骂朱茵洛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朱茵洛离开将军府之前去看过他,他的表情很委屈,一双怨怼的眼望着她时,那股恨意刻骨铭心。
他恨她,而且很恨她。
她知道这样做也许不对,但是,让他恨她,可比让他跟着楚惊天去东盈要好多了,楚惊天那个畜生,会把他吞得连渣都不剩。
不管他日后会不会明白她的苦心,她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不曾料想,今天的决定,将会给她以后留下祸根。
出了将军府,朱茵洛便心神不宁。
楚惊天突然出现,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楚惊天,突然来到将军府,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更让她感觉茫然。
她想要用第六感查看一下,却是全身无力,没有办法使用第六感。
料想着,她大概是上次感染了风寒,并未全好,再加上这两日日夜兼程回咸中,然后又累着了,以至于她风寒复发。
刚下了马车,一阵风吹来,她浑身发冷,脸前一黑,身子软软的跌倒在马车的一侧。
临昏迷前,她听到宋惠香和馨儿两个人紧张的叫声,恍惚中,似乎还看到了楚靖懿的身影。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把他的身影看清楚,意识却被黑暗吞噬,沉沉的昏了过去。
待她睁眼醒来,已经是黄昏过后。
屋内明亮的灯光晃眼。
她不安的蹙了蹙眉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光亮那一瞬间的刺眼,让她有些不大适应,片刻适应了屋子内的亮光,她的眼睛才舒服了些。
灯影中,一道人影绰约离去,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眷恋不已。
刚刚醒来,她的视线还很模糊,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她的眼睛急切的看向四周,除了窗子外吹进来的风吹起窗帘外,哪里见半个人影?
她的心突然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了一块似的般失落。
嗓子干痒难耐,她爬起来靠在床头,看到床头杯子里满满的水,她心中一喜。
这大概是馨儿放的吧。
她伸手去端,手把手肘转回来,突然手腕处一痛,捏住杯子的手猝地一松,杯子啪的一声落地,杯中的水与碎片散了一地。
听到声音,急忙从屋外赶进来的馨儿,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叫着:“郡主,您要喝水,就换奴婢嘛,我给您端杯水来,您躺着别动!”
馨儿手忙脚乱的重新拿了只杯子,倒了杯水,固执的要求不准她动手,无耐之下,只能由着馨儿喂她喝下水。
一杯水喝下,她的嗓子好了许多:“你这管家婆,这么啰嗦,小心日后嫁不出去!”朱茵洛微哑着嗓子戏谑的啐道。
“嫁不出去更好!”收回杯子,馨儿开始低头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抬头嘿嘿的笑答:“嫁不出去了,奴婢就一辈子跟着郡主,郡主要负责养奴婢!”
她虚弱一笑:“你呀,我可养不起!”
“反正你到哪里我到哪里!”她又跑去拿了扫帚和簸箕,把碎片扫干净了。
“怕了你了!”朱茵洛起身坐在榻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神志清了些,但是想到刚刚睁眼时的情景,心尖一痛,她吞吞咕咕的问馨儿:“馨儿,除了你和娘之外,还有没有人来过?”
拿了簸箕正要离开的馨儿,忽地眸光一闪,神色古怪的瞅着朱茵洛:“没有呀,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没
什么!”她心虚的轻笑了一声,赶紧转过目光,深怕被馨儿看出些什么。
她摸了摸额头,不由得又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
她大概是病昏了头,才会产生幻象。
现在楚靖懿在南陵王宫,可能正跟卞月一块儿亲亲我我呢,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所以,在她昏迷的时候,还有她醒来看,看到的,一定是幻象。
“对了,郡主,北冥小王爷走了!”
“什么?走了?”吃惊的站起来:“什么时候走的?他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馨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出来,无耐的叹了口气,嘴巴努了努:“这是他留给你的信,离开之前,看到郡主您还昏迷着,只说不让我们打扰您,他就走了!”
这倔强的西门泽。
胆儿真是大了,居然敢瞒着她偷偷的溜走。
而且,他身上还有伤,她生气的指责馨儿:“你也是,他身上有伤,你怎么能让他走呢?”
那么重的箭伤,若是路上碰到了,岂不悲惨?
馨儿委屈的双手捏住耳朵,一双眼睛含着亮亮星光:“郡主,奴婢也不想的,可是小王爷说了,他一定要走,不过……他有一句话怪吓人的,说什么,伤口越痛就越能让他记住那痛。”
这可恶的西门泽,根本就是在气她,气她为楚靖懿说话的吧?
现在他走了,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唉……罢了,走就走吧,不然他留在这里,娘不知道又要烦她到何时,到时候真的把两人的亲事定下了,那才糟了。
夜晚,朱茵洛只吃了点粥,喝了药便沉沉的睡去。
药里有几分安眠的成分,所以她睡得特别的沉,以至于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她也不知晓。
窗子吱呀一声开合,白色的窗张在风中摇曳多姿,一道挺拔的身形如鬼魅般一路走到榻边。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进来,流泄进满室的银亮,月光的光华,照在榻上,照映着她美丽的小脸,更显她肤肌的晶莹剔透,更添美态,正如一名睡美人。
鼻息微微,面目恬淡,她睡得很香甜。
即使他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无所觉。
月光映着她削尖的下巴,看似比前几日瘦了不少。
修长的指摸了摸她的脸颊,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两只妖冶的紫瞳在夜空下显得妖冶得发亮,里面有着温柔的颜色。
榻上的人儿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冷不叮的翻了个身,鼻息急促了一下,唇中逸出一声轻喃,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懿~~”
以为她在梦魇,那只大手抬起,轻轻的搁在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正常的体温,空气中响起一个放心的叹息。
好在,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心疼她削瘦的脸颊,不舍的望了她一眼,再起身缓缓的离开。
窗子吱呀一声打开再吱呀一声阖上。
窗子打开的时候,榻上的朱茵洛突然被吵醒,迷懵的双眼隐约望见窗子边上有人进出。
熟悉的身形晃了一下,窗子便恢复了平静。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想要看清楚时,却是什么都看不到,窗子好好的关着。
“看来,我是又出现幻觉了!”她咕哝着,阖上眼睛,倒头继续睡着,更是一瞬又进入了梦乡。
咸中处处是危机,步步是悬崖,他不可能冒险过来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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