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三日前,殿下赏了你一株‘滴水莲’,说三日之后要看看你准备的贺礼的, 你怎么就能忘了呢?”掀开被子, 我纳闷道“有吗?”
“有的, 姑娘, 你若不记得这事, 总记得那株被你用来整郡主的‘滴水莲’吧?”“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坐起来, 我理了理头发道“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感觉记性特差!”可能是想忘掉某些人, 才会导致忘掉其他的东西吧?
“姑娘, 你能记起来就好, 赶紧起来,打扮打扮, 往年的这个时候,殿下府都会来一些达官贵人!这装扮可不能失了殿下的面子!”“呵,你小丫头可想的真多,只可惜,我并不打算去露面, 所以, 就算我穿的再邋遢, 也丢不了他的脸!”
拿过架子上的丝质方巾, 沾湿水后, 擦了擦脸,便将它放置一边。再拿过用来漱牙的盐水, “咕噜噜”后,便吐了出来。“唉,真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都不知道牙会黄成什么样子?以后别人都是黄脸婆,只有我一个人是黄牙婆,没有牙膏和牙刷的万恶古代啊!”
见我漱完口在那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小言整理好被褥后,便来到我身边道“姑娘,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看人家钟姑娘和千姑娘,哪个不是从昨天就开始打扮,就连云姑娘,昨儿个也在不停的问着自己的丫鬟,穿哪套衣裳合适?只有你,唉……”
听她的语气像个说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女儿一样,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啊,只有我这个女儿不争气,尽丢妈妈你的脸!”
“是啊,只有姑娘你一人不急,哎?妈妈是什么呀?”边穿衣服,我边笑道“妈妈的意思就是大妈的意思,而大妈的意思就是啰嗦的意思,这下,你总明白了吧?”
“好啊,姑娘,你竟然笑话人家!”“我哪敢笑话你啊,你夫君可是堂堂的侍卫头头,你若是一个不开心,他很可能一刀就把我‘咔嚓’掉了。”说到这,我突然停了下来,左右把她转了一遍,我托着下巴道“话说,自从斐琴答应娶你过后,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红着脸,她扭捏道“人家能有什么变化?就算有了,他也看不到!”“非也,非也,不是看不到,而是你不够亮眼!这样好了,今天我就露一手,让他眼前一新,怎么样?”绞着衣角,她小声说道“姑娘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刚把小言弄好,就传来了一阵“笃笃”的敲门声,见有人来,小言慌忙穿着被我改良过的古装逃进了里屋,放下手上的剪刀,我打开了门。
见门口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丫鬟,我刚想开口,对方反而先开口道“莫姑娘,我家姑娘做好了几样新糕点,想请莫姑娘过去品尝品尝!”
一听,我这才明了为何刚刚自己觉得她眼熟,原来是云端那边的丫鬟,对她温和一笑,我道“好的,麻烦你先回去知会一声你家姑娘,就说我马上就到!”
回到屋,见小言已经把先前那套衣服换了下来,我笑道“怎么?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扔掉便是!”说完,我便作势欲去拿衣服。她一听,立马跑过去,紧紧把衣服抱在怀里,“不要扔,小言喜欢!”“呵呵,既然喜欢,为何不穿?”
低头了一会,她这才说道“不是小言不穿,而是姑娘都不穿漂亮衣裳,岂有下人穿新衣的道理?”本想训斥她一番这狗屁不通的逻辑,可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她们的奴性思想早已根深蒂固,非我一言一语就能去除的。
“好吧,等他晚宴的时候,我们一起穿出去,这下总没问题了吧?”闻言,她惊喜的瞪大了眼“真的吗?姑娘也愿意穿新衣?”“嗯,好了,咱们不在这个上面继续了,现在就去云端那边,她可是做了不少好吃的糕点了!”
狼吞虎咽的吃着桌上那几盘刚做好的点心,我尽量不去注意她的小手指,如果说,小言的受伤,我可以用自己为她找了一个好归宿而麻痹自己,那么云端呢?我什么都没为她做,反而让她失去一指。
在古代,对于一个女子,身体的残缺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何况她还是为她夫君所喜欢的人才受的伤,这叫我怎么来平衡自己?
“咳咳咳……”直到我呛的不行,我才拿起她手边的一杯茶喝了起来。
“对不起!”过了好久,我才低着头,说出这一句苍白的道歉!“我知道你很愧疚,但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让我从新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帮你!”“为什么?”抬起头,我有些吃惊。
给我斟满一杯茶,她放下茶壶,缓缓说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这么简单!”“可,可我是你夫君喜欢的人啊……难道你也一点也不吃醋?”“说不吃醋,那是骗人的,可如果他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再之,我很欣赏你,能够和一个自己所能欣赏的人,共侍一夫,也是一种缘分,你说呢?”
三角恋也是一种缘分,僵了僵嘴角,我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连累到你,岂是说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以后,云端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必尽力为之!”
“说什么傻话了,既然是朋友,还说什么连不连累?”说完,便看着远方,喃喃道“以后的路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希望我们可以相互扶持的一起走下去!”握着她的手,我郑重的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吃完糕点,我也懒得回去,干脆在她这边和她天南地北的海吹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晚上的生辰宴。“对了,莫姐姐,今天晚上你可准备好了贺礼没有?”
两手一摊,我无奈道“什么也没准备,你呢?”“我考虑好久,也没拿定主意送殿下什么才合适?依莫姐姐之意,你认为殿下会喜欢什么?”
站起来,我懒洋洋道“我不太了解他,所以很难给你意见,不过,送礼物这东西,关键讲究的是一门心意,礼轻情意重嘛!”
“话虽如此没错,但我还是想送一件他喜欢的东西!”见她愁着张脸,我不忍的走过去道“好了,别这样子啦,大不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了,还加上小言,人家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吗?嘻嘻……”
当她说了N种礼物过后,我终于头大的打断道“大姐,不是我说你,你动不动就送些什么补品,山水画,砚台之类的,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太普通了吗?暂不说一定要与众不同,但也不能纯属雷同吧?”
低着头,她有些委屈的小声道“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其他的贺礼了……”见她那一副小媳妇样,我挥了挥手,“得,你若信的过我,就由我来想吧!”点了点头,她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莫姐姐了!”
老规矩,坐在桌子边,我又掂起了手指,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我依然皱着眉头,敲打着桌面。看我这样,旁边的两人虽然着急,但却也不敢擅自打扰我。最后,当香炉里的怡神香燃烧到最后一刻时,我这才舒展着眉头站了起来。
对着她们说出我的计划后,她们先是睁大了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无奈,继续游说中,最后,在我的威逼加利诱下,她们这才被迫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这个计划大家一致同意,那么就各就各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