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睡梦,是否会出现昨天晚上的绿色光线,安德鲁心中已经做好准备。
白天的时候,他就想着梦中那些相互纵横的刺眼的绿色光线,想来就是阿比干谒在这里相互编织的光线。
当意识陷入黑暗之中,安德鲁发现那些绿色光线并没有出现。
他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当然不是灵魂出窍,而是意识凌空于身体之上,出现在了自己的屋内。
脑海中,多了一份上帝的视觉,整栋房子,整个社区,都在他的视觉范围内。
房子外面的街道上,弥漫着薄薄的白雾。
灯光下,白雾缓缓的流动。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种认知非常的明确。
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安德鲁思考着,调动体内蝴蝶的力量,身体内没有一点反应。
看向床头的位置,那里没有了钢笔幼齿他们。
这是什么样的梦?安德鲁惊疑之际,环顾四周。
意识忽然一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四人个缓缓从街道的另一头出现,站立在薄薄的白雾之中。
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礼帽,看不清楚样子,只是知道这四人有男有女。
这个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安德鲁心中暗自思忖,那四个人就已经缓缓走到了安德鲁家的马路边。
站在那里,所有人抬起头,看着这间房子。
没有任何的声音,安德鲁控制身体,想靠近他们,却发现自己只能在自己的屋中进行活动。
四人一起走到房子前,很自然的推门进入。
进入房间后,四人彼此交谈着什么,然后彼此确认,纷纷开始行动。
安德鲁想靠近看清楚他们的面容,甚至有一个人走进了安德鲁的房间。
可是,好像两人出处在不同的空间一般,根本看不见彼此。
那人没有动安德鲁房间的任何东西,只是在这里巡视了一遍,然后站在屋中一动不动,最后转身离开。
其他三人也是一样,他们在屋中巡视。
安德鲁的视角随时可以转换,除了看不见四人的样子,也看不见迈克伊茜和安妮的身影。
整栋房子,变成了三个空间,一个是安德鲁他们肉身居住的空间,一个四人寻找的空间,还有一个安德鲁自己的空间。
三个空间互相不干扰,彼此相互独立。
这种感觉让安德鲁很奇怪,他看着四人的动作,感觉他们只是在观察什么。
不多时,四人便纷纷离开房子,一起消失在薄雾之中。
随着四人的离开,黑暗再次笼罩安德鲁。
安德鲁睁开眼,除了那个醒来仍旧记得非常清楚的梦,他睡得还不错。
梳洗之后,走下楼,安妮正在做早饭,迈克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伊茜呢?”安德鲁问道。
“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她没睡好,说是梦中一直到处是绿色的光线,根本没有睡好。”迈克回答道,将报纸放下,眼睛看向安德鲁,眼神中透露着询问的意思。
“你梦见绿光了么?”安德鲁问道。
“没有。”迈克摇头道。
“我前天晚上梦到过,我想可能是我那时候太累了。伊茜之所以能够梦到,我想是阿比干谒真正到来的时候,越来越近了。”安德鲁分析道,心中也是微微发沉。
迈克闻言,脸色愈加的不好,轻声问道:“那怎么办?”
“放心吧,阿比干谒的目标不只有伊茜,还有我,我想他会出手的。”安德鲁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安慰。
两人说话的时候,帝都遥远的一个角落,一座公寓中。
一间房间,四个单人床整齐摆放。
单人床上,分别躺着老中青的四个人,有男有女,最大的看上去五十多岁,最小的也不过十八九。
除了这四人,房间内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椅子上,专心看着手中的报纸。
他不时用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的四人,显示内心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悠闲。
若果安德鲁和迈克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个年轻人,赫然是昨天他遇到的埃文·彼得斯!
“呵~”最年轻的那个男孩猛地从床上坐直身体,好像诈尸一般,深吸一口气,额头的青筋暴起,脸上发红,不停大口喘气。
埃文·彼得斯迅速站起身,走上前想帮忙,却看见男孩伸手摆了一个不用上前的姿势。
“我没事,好可怕,一定是最邪恶的那几位,如果没有错误,应该就是它了。”男孩终于缓过气儿来,通红的脸色褪去,变得雪白。
男孩的声音刚落下,其他三人也纷纷坐起身体,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彼此互相大口急促喘气,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你们怎么样?”埃文·彼得斯关心问道。
“需要补充能量。”四人中,年纪最大的男人五十多岁,他嘴唇颤抖道。
埃文·彼得斯闻言,快步走出房间,外面的客厅是开放式的厨房。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冲泡了四杯巧克力奶。
四人大口喝完巧克力奶,苍白的脸色终于不复之前的苍白。
“是阿比干谒么?”埃文·彼得斯终于忍不住问道。
“百分之九十是,整个社区都被萤乱之光包围了,源头就是你说的那家。”老人点头应道。
“真的是,上一次我在火烈鸟集市,就感觉到安德鲁身上有萤乱的气息。只是北芬特·华森弗顿大学的范围,我们插不上手,昨天我再次遇到,伊茜身上的萤乱气息非常强烈。”埃文·彼得斯阴沉着脸道,他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迈克。
昨天,他看出迈克和伊茜的关系。
“你不要忘记组织的宗旨,作为隐形人的我们,只能调查,不能参与行动。”老人看出了埃文·彼得斯的心思,警告道。
“那可是整整一个社区,不止有我朋友!”埃文·彼得斯试图争辩道。
“你也说一个社区,泰姆勒暗黑理事会和三大马戏团争斗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是萤乱之光,阿比干谒肯定准备了很长的瞬间,你以为知能教会不知道么?”老人厉声道。
“可是……”埃文·彼得斯有些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