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一百六十五章 从地狱逃生(一)

说话的这个上尉是竟然是鬼畜男弗里茨!他的脸正在流血,身上也都是血渍,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显然刚从一场恶战上归来。

“我们不是医生……”

然而,沃夫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硬地打断,“我命令你立即去援救!”

不管前线有多么紧急,两人都不能擅离职守,这是军令。见他们站在原地不动,弗里茨怒急攻心,失控之下,索性将手上的毛瑟步枪对准他们,威胁道,“跟我去救他们,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肆意挟持医护人员,用武力要求医生治疗,你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沃夫冈突然说道。

“闭嘴!”弗里茨暴躁地怒吼了一声,“你们只需救人!”

沃夫冈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微微拉住,她皱着眉头向他摇头。鬼畜性格极端,做事肆意妄为,又不计后果,她绝对相信他说到做到,真的会开枪。

被弗里茨用枪顶着坐进他的军车,三人向战壕驶去,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你冷静下来,这样做,只会让你和你的战友陷入绝境!”沃夫冈依然企图阻止他这个荒唐而又疯狂的举动。

“绝境?”闻言,弗里茨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咬牙切齿地道,“我们已经陷在绝境里了!我去找上将,可是他们怎么说?他们要拯救整个大军的命运,我们这几条人命算什么?我们只是他们地图上的小红旗!不劫持你们?那该怎么办?难道我和我的战友都该死?”

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沃夫冈嘴里苦涩,顿时沉默了下去。他们都曾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忍,拿千万条人命去换胜利,或许连胜利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就被毫无意义地牺牲掉。他们的血和泪、伤和痛只是当权者实现野心的垫脚石。对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而言,死一个,还是死十个,或是死一百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在乎的仅仅只是,插在地图上的小红旗是苏联还是德国。

从弗里茨嘴里得知,第六军的大部队已经退离工业区,集中马力攻打马马耶夫库尔干。撤下的兵力由前来援助的党卫军顶上,现在驻守在那里的是第三装甲师一个营下的3个连,为了守住A、B两区不被攻陷,战斗至今,原本一共500多人的阵地只剩下了62多人。尽管人数越来越少,可战争依然没有停止。

苏德双方损失惨重,寒冷、饥饿、伤亡令他们不得不协商暂时休战。从死者身上扒下衣服,食物,抢救还有一口气的伤兵。这一场仗,不光是德国人,苏联人也一样元气大伤。可是,又不能停,没有退路。所以当德国人提出暂时停战的协议时,他们出乎意料地应许了。

林微微和沃夫冈被强迫地拉下车,然后走到一片被战火严重破坏了的工厂空地上,废墟中停着一辆巨大的T34,没死的伤兵躺在地上呻.吟。弗里茨丢了步枪,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带着他们俩慢慢地接近场地中央。在这种时候,弃甲投戈,需要勇气。弗里茨在关键时刻,不失英勇,而他向来有这股狠劲。

沃夫冈和林微微身上都穿着白大褂,除了医疗箱,手无寸铁。看见到来的确实是医疗人员,苏联人渐渐也放下了戒备。

也许心中已经被恐惧淹没,害怕到极致,她那颗快速跳动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去。站直身体,抬起头向周围望去一眼,六楼高的厂房一片狼藉。无数扇窗户,无数只枪口瞄准了他们,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子弹会从哪里射出,生命完全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入眼之处,皆是硝烟翻滚,火舌四起,破墙碎瓦,横尸遍地,俨然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虽然和迈尔一起经历过战役,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这场景震慑,所见的一切虚幻得像一场梦,不是真实发生的。等梦醒后,她会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另一头,走出来了几个俄罗斯士兵,他们同样在寻找食物、援救伤者。德军和俄军的两班人马小心翼翼、满是戒备地靠近彼此,各自寻找目标。眼下的局势陡然变得微妙起来,明明相互对立的两支军队,突然暂停了战火。相互之间,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以信任作为抵押,用生命作为底线。

在工厂的楼道里,有几十、甚至上百双眼睛在观望他们,举动稍有半点不妥,立即会被打成马蜂窝。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清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做该做的事,单纯地把命运交给上帝。

没死的伤员在地上□,有些伤口惨不忍睹,沃夫冈按住林微微,低声道,“只救我们有能力医治的。”

这句话对于这些伤兵而言,是何其残忍,眼前的希望如同海市蜃楼,等待他们的最终只是死亡。林微微想反驳,医者仁心,可是这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放弃一个,为了救更多的生命,她只能不停得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听见他们的对话,一个胸口中枪的伤兵拼了一口气,向他们爬过来,那流满血和泪的脸带着祈求地看过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林微微,道,

“不要丢下我,同志。任何一个活下去的希望,我都不能放弃,因为家里还有三岁的儿子在等我回去。”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那么浑浊,望向不知名的某处,林微微几乎怀疑他是否已经失明。可即便这样,嘴里仍然一遍遍地传达着他强烈的求生愿望。

听见动静,弗里茨走了过来,问,“什么情况?”

“这个人……这个人,”是希望,还是灭顶的绝望,全凭她的一句话。她咬住了嘴唇,一时无措。

见她不说话,弗里茨又问,“能救吗?”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看见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够见死不救?她果断地点头,道,“能救!抬回去。”

那个伤兵一声谢还没说出口,一口气一松,顿时晕了过去。

他们来来回回一共抬了六个人回去,有几个伤的不算重,子弹没有伤到要害,不需要什么反复的手术,只需要清理伤口进行包扎。完成任务后,一行人正准备撤回各自属地,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从德军驻地的窗□出一枪。

弹头撞击在报废了的T34上,发生一声脆响,擦出极为耀眼的火花,一秒钟的死寂之后,枪声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向他们扫来。

这一刻,真正是生死时速的瞬间,人们都超水平发挥了。以各种高难度动作越过障碍,翻身藏入掩体中。

千钧一发之际,林微微只觉得全身一震,顿时被人扑倒在地,手榴弹掠过头顶,在他们身后十米处爆炸。爆破产生的气流,顿时掀起了地上的碎石,暴雨一般砸向地面。整个天地都在晃动,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那轰隆声几乎震聋了她的耳膜。

压在她身上的是弗里茨,救她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为了那些伤者。冒着项上人头不保的危险,劫持来的医护人员,怎么可以就这样挂了?

恢复知觉后,林微微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自己的同伴。她大惊失措地叫唤沃夫冈的名字,眼中看不到他的身影,一颗心慌乱到了极点。

“不许叫。”弗里茨伸手捂住她的嘴。

他手上的血腥侵入感官,她一脸惊恐地望着他,那双如野兽般锐利的绿眸就在眼前晃动,如此近在咫尺,刹那勾出了所有不堪的记忆。倏忽之间,集中营里发生过的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倒流回脑中。恐惧、憎恶、慌乱的情绪不停交错,最后编织成一张大网,将她死死扣住。

陷在这种苦逼的局势里,弗里茨本来就没什么好心情,感受到她的挣扎,就更为不耐烦。他暴躁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沉声警告,“女人,这里不是戏场,是战场!”

她心里一惊,顿时停止了挣扎,只是睁圆一双惊恐的眼睛瞪着他。

一阵枪林弹雨后,有片刻的停顿,四处突然沉寂了下去。两队人马似乎在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比起刚才的枪林弹雨更叫人惶恐,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即将经历什么。

所幸的是,他们受困的地方已经非常接近德军的蜗居点,弗里茨抬头,隐约看见破碎的玻璃窗前闪过战友的影子。眨眼的片刻,有人从头顶扔下了一个银色的催泪弹,落在他们身边,嗤的一声冒出了白烟。林微微以为是手榴弹,心中狂跳不已,暗道,完了,这下要被炸成肉饼了。

这个想法才流过大脑,她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耳边随即传来了弗里茨的厉喝声,“笨蛋,发什么呆?朝左边楼道里跑,快!”

林微微神智还没清醒,但身体已经本能的反应,这是一种本能的求生欲。她猫着腰,飞快地拔腿狂奔,在烟雾中穿梭。苏军看不清目标,只能对着这个方向胡乱发射,袭击的火力很猛。子弹不停地在身边划过,一颗子贴着她的胸口嗖的一下划过,射入她旁边的墙壁。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子弹滚烫的温度,和划破空气的那种犀利。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中枪倒地,死神与她擦肩而过,力气一点点地身体里撤离。就在她想要坐以待毙地在原地等死之际,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退缩,逼她继续向前。

林微微抬头,只能隐约看到弗里茨的轮廓,隐在雾气中。他的手心里一片湿润,不知道是血还是汗,或许是血与汗交融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跑到目的地的,但关键是小命还在,她靠在破墙的背面大声喘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置信。这是怎样的一种幸运,才能让她从这惊天动地的枪战中存活下来?

但是,她很快便没有时间再去感叹自己的好运,因为在跑回来的身影中没有沃夫冈!她突然感到害怕极了,沃夫冈不能死,这是她唯一的同伴了。

“沃夫冈呢?他人呢?”情急之下,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弗里茨的袖子。

“不知道!”他不耐地拽住她,拖进楼层里。

“怎么能不知道,我们是被你带来的,你要对我们的生死负责!”

“负责?”他哼笑了一声,脸上的那神情比外面的冰雪还冷漠,比毛子的枪火还残忍,道,“这里的人只对自己负责!”

弗里茨气势汹汹地走进德军根据地,吼道,“刚才是哪个狗娘养的开的火?”

没有人接嘴。

他更怒,道,“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被他严厉的目光一扫,终于有人挡不住压力,浑身颤抖起来,在那边辩解道,“是他们苏联人先开的枪,我只是正当自卫。”

“是你开的枪?”他几步踏近,那人立即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震慑,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那个年轻的党卫军士兵没敢回答,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是很响,却威力十足。

林微微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弗里茨抿起嘴,脸颊边的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和他在集中营里相处的一段时日虽然不长,但他给她带来的印象却是不可磨灭的,就像用刀子深深地印入了骨髓中,怎么都无法抹去。她了解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神情,所以,当他脸上露出这个表情时,她知道,这回他是真的动了怒。

果然,弗里茨一句屁话也没再多说,拳头直接揍上了他的脸庞。将他打倒在地后,还觉得不泄气,又上去狠狠踹了他两脚。

一起奋战,大家都了解弗里茨狠辣的行事风格,见状,谁也不敢出来劝解。一时间,室内安静了下去,只剩下伤病员的喘息声。

弗里茨发了一通脾气,绿色的眼珠一转,视线便落到了林微微的身上。见她在看自己,伸手推了她一把,命令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他们!”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护士!”她鼓起勇气解释,企图让他明白自己并没有这个能力拯救这些重伤人员。

“不能救他们,还留着你做什么?”他的语气冷硬得没半点仁慈。

见他又将步枪对准自己,林微微不得不妥协,彻底认清了自己的立场。这里根本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医生、有没有动手术的能力,对他们而言,她身上的白大褂就是希望。

被他强迫着,她不得不开始着手检查伤兵的伤势。撕开衣服,伤口上的血腥就扑面而来,林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着卡尔克、克劳斯这些军医在战地医院上奋战,她的实践也算是到位,而这些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此时起了作用。

“怎么样?”弗里茨走过来问。

“这四个人伤的比较重,子弹陷在身体里。另外两个被射伤了手脚,子弹对穿而过。”

“能救么?”

听见他这么问,她不禁自嘲地暗忖,我要说不能,你就会放过我了吗?弗里茨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所以不敢把话说死,也不敢再挑战他的神经,和他对着干,只能先敷衍着再说。

“尽力而为。”她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一盆热水、酒精,还有你们急救包里所有的绷带。”

德军虽然占领了厂房的一大片车间,但是条件相当刻苦,几十个人分享一个暖炉。实在冷得受不了的时候,就只能点燃火盆,可是又不能让火烧得太旺盛,以免扬起的烟雾引起敌军的注意。

因为条件和设施有限,清理伤口的工作开展得并不顺利。当她用酒精消毒伤口的时候,地上的伤兵实在忍不住伤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突然大吼大叫起来,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是一缩。

如果痛有十分,那么这个伤员就用十分的劲道来捏住她的手腕,林微微尖叫了起来,手中使不出劲道,药剂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松开,快松手!”她几乎听见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见状,弗里茨和几个士兵一起冲了过来,按住了伤兵的四肢。

“把镇定剂给我,快点!”

有人手忙脚乱地从医疗箱翻出一支镇定剂,递给她。林微微伸手接过,摸准他的血管注射下去。

药力很快发挥了效用,见他松手,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她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了一圈乌青,但是没人在意这个。

“为什么不给他注射麻醉?”弗里茨语气恶劣地责问。

林微微皱起眉头,不禁反唇相讥,“药物有限,麻醉全部给了他,那其他四个重伤人人员怎么办?”

弗里茨动了动嘴唇,破天荒地没和她争辩下去,他在附近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去,双目紧盯着林微微,还时不时地摆弄一下自己手上的步枪。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却以行动警告了她,如果不好好工作,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她一颗子弹。

顶着巨大的压力,林微微只能目不斜视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伤兵身上。她的医疗箱里有基本设备,处理包扎伤口不成问题,但是要进行手术,摘除子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先别说她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有,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在弗里茨那么强硬的态度下,她哪里还敢实话实说?

被她救回来的那个伤兵叫施奈德,子弹从他的胸骨和肋软骨之间穿过,陷在离心脏很近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如果立即动手术取出子弹,或许还有活路。

林微微替他打了一针止痛剂,只听他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救我。”

她抿嘴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救世主,根本没这个本事救他,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苦。死神,终究还是要降临的。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进上衣的口袋,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出来,可是他连解开纽扣的力气都没有。

“你想拿什么?我帮你。”

“这里,这里有我儿子的照片……三岁,叫路易斯。”

黑白的照片已经被他的血染红,几乎看不出上面的人像,只能隐隐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是他的家人……

“我,我答应过他们,要活着回去。”

听到这里,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不禁想到福格尔。可是施奈德没有他幸运,陷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能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家。

“好好睡一觉,也许醒来,就在家了。”有人安慰了一句。

是伤痛让人的意志变弱,听见他的话,两旁的士兵都触景生情,转过脸用手默默地擦眼眶。

家,这个字,对他们这些人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天堂。

===============================================================

作者有话要说:中德文化差异,哈哈,挺经典的说。(蓝色代表德国,红色代表中国)

原图出处:

*******************************************************

一日三餐:

人际关系:

想法:

聚会:

自我:

处理问题的方式:

对待愤怒:

领导:

生活方式:

交通工具:

老人的生活

排队:

餐厅分贝:

下集预告:

“撤!”这个指令不需要他下第二遍,卡勒已经拔腿。

弗里茨忍不住狠狠地诅咒了一声,这小子逃跑总是第一。但他很快没有心思开玩笑了,身后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破声,在空旷的工厂里简直是回声轰隆,那一股巨大的气流将他掀翻。他就地滚了几下,撞到一堵断墙,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几乎可以将人完全震碎。

不料因为这阵手榴弹的气浪,反而让弗里茨逃过一劫,卡勒奔跑的身影很快被随后而来的机枪子弹扫中。他试图用爽身将自己支撑起来,可是才抬高了一点身体,就被高射枪炮打得血肉模糊。

“该死!”见状,弗里茨抓紧手中的步枪,向后一滚,将自己完全藏入右侧的散兵坑里。没想到这些苏联人的战斗力那么强,指挥官被射杀,力量还没有溃散。

83第七十七章 谜团57第五十五章 最后的快乐 (下)226第二百十六章 拨云见日(下)22第二十一章 寻找抗菌素200第一百九十章 求而不得244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36第三十五章 盖世太保202第一百九十二章 弄巧成拙227第二百十七章 小小的幸福137第一百二十七章 邂逅鬼畜74第七十章 告别少爷(下)244第二百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204第一百九十四章 国仇家恨 (上)10第九章 自制汉堡(内容修改)85第七十九章 命运之轮99第九十三章 圈套 (上)228第二百十八章 政治较量(一)147第一百三十七章 谁是谁的劫 (下)(已修改)111第一百零四章 越狱(上)29第二十八章 草泥马74第七十章 告别少爷(下)136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难5第四章 新家81第七十五章 水晶之夜 (中)146第一百三十六章 谁是谁的劫(上)143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远的距离(下)218第二百零八章 重返柏林56第五十四章 最后的快乐 (中)108第一百零一章 出卖灵魂的人92第八十六章 吞并捷克135第一百二十五章 告别迈尔240第二百三十章 灰飞烟灭(上)5第四章 新家189第一百七十九章 别扭的情感224第二百十四章 冷战(下)170第一百六十章 两军交战187第一百七十七章 鬼畜的激情(下)179第一百六十九章 从地狱逃生(五)94第八十八章 再见捷克224第二百十四章 冷战(下)136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难100第九十四章 圈套 (下)142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远的距离(上)3第二章 烤乳鸽3第二章 烤乳鸽11第十章 意外105第九十九章 集中营重逢(上)213第二百零三章 不择手段170第一百六十章 两军交战123第一百十四章 棋逢对手5第四章 新家107第一百章 集中营重逢(下)32第三十一章 生日派对 (上)95第八十九章 战前序幕72第六十八章 告别少爷(上)210第二百章 心之伤64第六十章 游戏规则86第八十章 下一站捷克32第三十一章 生日派对 (上)54第五十二章 爱与梦128第一百十九章 阵亡 (上)64第六十章 游戏规则236第二百二十六章 鬼畜的告别(上)220第二百一十章 婚礼(中)46第四十五章 迫害残疾 (上)6第五章 又见土豆191第一百八十一章 沉沦227第二百十七章 小小的幸福141第一百三十一章 投汉堡问情65第六十一章 深夜遇劫138第一百二十八章 机缘巧合80第七十四章 水晶之夜 (上)112第一百零五章 越狱(中)49第四十七章 狂欢节(上)150第一百四十章 英雄救美(上)160第一百五十章 集中营里的同胞97第九十一章 激情大爆发23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笔勾销 (上)73第六十九章 告别少爷(中)219第二百零九章 婚礼(上)114第一百零七章 噩梦缠身(捉虫)184第一百七十四章 从地狱逃生 (十)124第一百十五章 意外34第三十三章 生日派对 (下)90第八十四章 谍中谍 (中)141第一百三十一章 投汉堡问情14第十三章 SS PK SA(上)(内容修改)38第三十七章 外交部长60第五十六章 迎来故人119第一百十章 巴巴罗沙计划201第一百九十一章 憧憬未来157第一百四十七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55第五十三章 最后的快乐 (上)119第一百十章 巴巴罗沙计划158第一百四十八章 滚床单(上)93第八十七章 学生起义42第四十一章 圣诞节28第二十七章 沐浴119第一百十章 巴巴罗沙计划200第一百九十章 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