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一扇门,闪烁着陈红色的光芒,它在顾晓白走到之前都是紧闭着的,直到顾晓白来到它面前,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那扇看起来很沉重的石门轰然而开。
就像是什么门槛一眼,顾晓白踏了进去,随后视野一瞬间便明亮了起来,顾晓白此刻是闭着眼的,但却可以看透一切。
只是这个时候,她面前的世界便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元素来代替,颜色的区分,风也有了色彩,青色的光芒在她面前闪动着,漂浮着,像是一个又一个五色的萤火虫一般,闪烁不定。
顾晓白的视野中,有一块最明显的黑,巨大而粗长,顾晓白扬手将这些聚集起来的元素打散在空中,她知道,这边是江铎为难她的那柄重剑,而现在,她要将他们打散,制造一个钢铁的滑板。
此刻,顾晓白正全心全意的投入制造之中,虽说一个滑板看起来平白无奇,但是对于第一次制作的顾晓白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事情,无人指导,也没有前人的经验,她完完全全在开创一条崭新的道路,一条除了她自己,无人能走也无人能窥见的道路。
而顾晓白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她眼中可以随意驱使的铁元素,在外人看来,竟然是一种非常玄奥的拆解之法,只有窥见天道的宗师才能看见并驱使的一种绝学。
只见那柄重剑在顾晓白的指挥下沙化分裂,在空中漂浮着,进而慢慢凝聚成行。
一块边角圆润的长方铁板,和四个圆润的滑轮,它们慢慢的聚在一起,在连接处出现了对应的基座与枢轴。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不只是因为操作者技术生疏还是因为操作者对此一无所知,它慢慢的成型,最后脚窝行程后,这个创造的过程才算得上结束。
这个滑板并不是标准意义上的滑板,他只是一个铁板加上四个轮子,勉强算上脚窝,也只是一个拙劣至极的门外汉的纯粹外形模仿。
可即便是如此简易的滑板,顾晓白也是在炼铁室内,做了整整一天一夜。
对于一个只看过别人玩的人,要她制造一个标准的滑板,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索性的是在这个世界里,除了顾晓白之外没人见过滑板究竟长什么样,于是乎,顾晓白在第二天破晓的时候,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块有模有样的滑板,陷入了傻笑之中。
“啊哈哈哈……全金属滑板,一定特别沉。”
顾晓白打着哈哈,然后两只手分别拿住了滑板的前后两端,用力一抬——。
五秒后,她把它郑重的放了回去。
“这太沉了……这太沉了……。”
顾晓白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的打量着面前的滑板,在她的记忆中轮子好像是橡胶的,可是橡胶怎么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暂时还没看见橡胶这个神奇的东西,然而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看起来也不需要橡胶这种东西来应付生活。
生存太艰难了,她难道现在开始,就要成为一个热爱学习的学霸了吗?
不对啊,一般热爱学习的学霸都死的比较快,或者容易变异。
顾晓白嘟哝着,又听见窗外传来了江铎在湖畔指导其他同学的声音,顾晓白为了制造这个滑板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此刻也是心有些无聊,她便起身将窗户支开一个缝隙,打算围观一下江铎教学现场。
不看不要紧,顾晓白这一看,就要吓出了精神病——她昨天还记得这些同志们刚刚拿到自己的仙剑,怎么就在她鼓捣出一个简易滑板的时间里,他们就两指并拢,漫天乱指挥自己的剑咻咻咻的飞了??
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的事情么?还是说这个江铎除了有一个看起来巨大的纳戒外,实际上他还有一个时间停止器?
就是那种,外面一分钟里面一年过的神奇的小道具。
顾晓白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是的,这群熊孩子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能让自己的剑飞起来了,而且看起来还玩的挺开心的。
……。
人比人,气死人。
顾晓白安静的把窗户合上了。
她不看了,她安心研究如何让这个沉重的铁块飞起来吧。
顾晓白懊恼的合上窗户的那一瞬间,她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欧阳暮从江铎讲课的身影上回神,并望向了她的方向。
他眼中的神色复杂,其中参杂了几分算计,但更多的却是不符合他身份的担忧。
欧阳暮知道自己担心顾晓白,但为什么,凭什么担心,作为经商世家出身的他目前并没有答案。
说不准,也许是刚见面的那一个板砖给砸坏脑子了?
欧阳暮眨了眨眼睛,立刻否定了这个看法。
活跃的赤红色火元素,青色的风元素,沉在地表上漂浮的黄色土元素,绿色的木元素,蓝色的水元素,深蓝色冰元素,灰色铁元素。
这些,便是顾晓白目前可以控制的了的东西,而诸如在沙漠中看见的银色的不知名元素,顾晓白就只能看看,连摸摸也就是想想。
可这些大概应该是够用了的吧……?顾晓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看着眼前漂浮的元素,伸手试图去聚拢青色的风元素,来凝聚在自己粗制的滑板上。
然而,风元素一松便散,根本不可能用这种简单直白的方法去将它们聚集并囤积在滑板下方,顾晓白刻意预留的卡槽之中。
那么,该用什么方式去囤积这些风元素呢?顾晓白看着面前这只有色彩的寂静世界,开始了尝试。
黄色的土元素可以存住风么?顾晓白将沉在地表的土元素聚集起来,形成一个简单的封闭式土笼,随后将风元素汇进去,然而好景不长,过小的土笼无法装足够让铁板飞起的风,而足够的空间则与铁板不搭配。
多次失败之后,顾晓白意识到一点,她必须学会压缩这些元素,否则她永远不可能在真正意义上的去控制这些。
这需要技巧,也需要有前车之鉴,顾晓白知道这点,可在她的这条路上,她是第一人,没有同伴也没有任何可能理解她目前困境的人——或许有,但是以顾晓白目前的身份,她认识不到这种人。
所以顾晓白此刻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去尝试更多种可能,与开放自己的想象,放飞自我式修炼。
没有师父领进门,只有修行在个人,顾晓白进入寂地后,自己一个人在不大的炼铁室内琢磨参悟,进度缓慢,但胜在定力很高。
一眨眼,一日便又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
当然,对于一个并不是那么刻苦练功的人来说,顾晓白还是遵守着自身的生物钟,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的。
所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的进度还只在‘制造了一个铁板’上晃悠着。
而在这天的清晨,星雀还没叫唤,顾晓白还是睡意朦胧,正在梦里与那个银色的元素一决高下,欧阳暮就‘嗙嗙嗙’的,拍响了顾晓白的木门。
这给顾晓白吓得以为是土匪来打劫,立刻结束了梦中与银色元素的决斗,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抓起一个木棍就开了房门,途中还把头撞了一下,隐约鼓起来了一个红色的大包。
“额……顾晓白?你没事吧?”欧阳暮在门外也是听得心惊胆战的,他就是早起想看看这个神秘的女子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一下子屋里有这么大动静?她是抓了一头会飞的风兽在房间里么?
顾晓白也很生气,虽然她没有太过严重的起床气,可是面对这种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吵醒她的人,她还是无法做到微笑面对的:“怎么着?起来很早啊,看起来你昨晚睡的很早,这很好,可我昨晚有点拖延症,我熬夜了,所以现在我还没醒,你想怎么着,啊??”
“……额,要不然你再回去睡一觉?”欧阳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顾晓白竟然起床的时候和第一次见面区别如此之大……其实也不算大,欧阳暮想。如果按照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被打了一板砖的情况来看,这一次的气势汹汹也在情理之中。
欧阳暮想到这里,摸了摸鼻尖尴尬的笑了一声。没想到他一世英名,在南海舰队里以严格扬名的自己,竟然会在若水之境中被一个连入定都做不到的小女孩接连嘲讽两次。
“不了,谢谢,托您的福,我醒了。”顾晓白冷哼一声。“找我有事吗?天才?”
“……其实,大家有点担心你,你已经在房间里快两天没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坏了?”欧阳暮思索了一番,委婉的说道。
“第一,不能,毕竟我是宅女。”顾晓白压根不相信欧阳暮嘴里的‘大家都很担心你’,索性正巧撞了起床气,嘴巴也不饶人。“第二,你确定是‘大家’都很担心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