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一群马蹄踏过宽阔的泥土上。大概这条路走过的人路过的马车多了,所以毫无杂草,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深林,阳光普照在整片树林,枝叶更加郁郁葱葱,到处都充满了花鸟的轻鸣,这种大自然的声音听上去的感觉让人心情很好。
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下,只有一人比较煞风景。
静子林骑在马儿上脸色阴霍,半路上一眼不发,可能是心情不好的人看什么都不顺眼吧。
“不要绷着个脸,开心点吧。”小弟乙有点看不下去了,他那种表情像是谁欠他两文钱似得。
“那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静子林听到小弟乙的声音瞬间找到了依靠般,带着强烈期望的神色转头盯住他。
“我也不知道。”小弟乙无奈地摇摇头,拉拉缰绳骑到前面。静子林有点失望了,还以为会想到好办法呢。
“驾,你就接受人家吧!这就是命啊。”张青骑马到他旁边,有点幸灾乐祸,“就像上天派我来惩罚弟弟一样。”
静子林的脸色更加阴霍了,虽然是言语上的打击,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的心理挣扎在万丈深渊的边缘。
“哥哥,你太过分了。没看到静子林很痛苦吗?你却还要这样打击他。”一直骑着马儿走在前面的小龙生气了,为静子林生气。他默认了哥哥就是来惩罚他的,从小到大哥哥天天都在凶残地欺负他。记得在一个下雪的冬季,母亲给兄弟二人做了两件衣裳,兄弟二人高高兴兴地穿好衣服,然后哥哥趁母亲外出干活后,凶残地把弟弟衣服扒下扔到冰天雪地里,并且扬言要是敢去捡或告诉母亲就天天毒打他,可怜的弟弟那一天浑身冻得直哆嗦。在他眼里老大第一凶残,哥哥排第二。
“你不知道,一个成功地男子汉,都要经过自己的心魔。我这么说是为了帮你子林哥战胜心中的恐惧,只要战胜心中可怕的念想,从此就能百毒不侵,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子林哥的身。哈哈哈哈哈哈……”张青骑马追过去,一只手啪啪弟弟地肩膀作出为人师表的样子。
“哥哥,原来你这么伟大啊!”弟弟崇拜地看着他哥。除了马车里听不到外面谈话的二位和哥哥弟弟,其余人都一脸黑线。妈的!白痴弟弟,这种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的谎言,他居然也信。
“要不然你装装贱人,说不定她会不喜欢你哦。”一直在静子林旁边默不作声的大河突然说话了。他标准的一脸微笑,除了老大发火或遇到危机情况,大河一般跟人讲话都是这个淡淡微笑的表情。真真的怀疑他面部肌肉不酸吗?
“怎么装啊?”
“比如要是飘飘出现在你面前,您就拼命地挖鼻屎,男孩子这种样子一般被女孩子看到,都会被讨厌的。”大河说出他在一路上自以为想出的绝妙办法,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我不能接受这种办法,太恶心了。”静子林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要他做这种恶心的事,还不如投河自尽呢。
“如果你不能接受,还有别的办法。比如一个月不洗澡,蓬头垢面,我保证你就是长得再英俊,任何女孩子看到你这个菜鸟模样,都会纷纷躲你三尺之外。”大河微笑。他的这番话真不知道是真的想帮静子林的忙,还是存心的羡慕嫉妒恨想毁了静子林。但是这种馊主意从他那纯天然无公害毫无恶意满脸善意的嘴巴里说出来,恐怕连聋子见到这种表情都会乖乖地跟他走。
“我还是选择挖鼻屎吧。”果然,静子林看着大河的脸超过三秒钟之后,立刻接受了大河一开始的建议。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他人都清楚这个办法或许有用,但是在女孩子面前用就太失礼了,而且形象一旦被毁,可能会无法挽回。
“祝你成功吧!”见自己最为得意的办法得到认同后,大河的笑意更深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静子林看着他那和平常不同地笑容,怎么就觉得慎得慌呢。
坐在马车里的周飘飘此时也正一脸苦恼,她双手托腮、胳膊肿撑在两腿上、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昨天这种丢人的方法我不认同。”吴静一口否决她昨天的所作所为。你妈!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深宫怨妇呢!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矜持与羞涩。在古代这种封建社会下张扬作风的女孩儿一概很少吧,所以说周飘飘应该算是一个奇葩了。
“我没有觉得我做错啊!”周飘飘很是固执。马车一摇一晃,吴静盯着周飘飘头上很漂亮银钗。挂在钗下的两只小蝴蝶一上一下始终保持三厘米的距离在空中飞舞。或许她和静子林的距离也始终是这个短短的三厘米吧。看得出他虽然无时不刻的想要逃离却也对周飘飘很关心。昨天半夜周飘飘和吴静聊了很多,她小时候就很喜欢静子林,一直苦苦追寻他的身影,追了好多年都不曾见他回头。可是她仍旧不曾放弃。
“是不是你也该放一放手了呢?”
就是你不给他松口气的机会,他才会如此惧怕你吧。
“你这话时什么意思?”周飘飘声音提高了一些。女孩爱提到爱情就容易冲昏了头脑。显然她误以为吴静是那帮人派来的说客。
“请放心,我和你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吴静微笑着说。试图安抚她,大胆明恋这么多年、却还是爱情无果,真是可悲。
“ 不要对他那么殷勤,如果表现出对他很冷淡甚至是讨厌的话。或许出于人性的内心深处的征服欲,他有可能会主动对你示好呢。”吴静在电视上看到的狗血剧现在派上用场了,原来还有开导为情所困的善男信女的功效啊!
“真的吗?”
“试试吧。”吴静有些不确定了,谁知道用在古代真人身上有木有用啊!电视上拍的当然是虚假的,编剧胡编乱造的了。
………………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卖烧饼嘞,好吃的烧饼!一文钱一个啊!便宜嘞!便宜嘞!”
朗朗读书声从书院飘到窗外,窗外一个卖大饼的中年男子好像对这个读书声颇为不满,就好像菜市场上互相抢生意的小贩一样对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带头读书的夫子眉毛挑了挑,继续读到。
“卖烧饼嘞,好吃的烧饼!一文钱一个啊!便宜嘞!便宜嘞!”这次还没等学生大声朗读,那个卖烧饼的小贩又大声吆喝。
“我好想吃烧饼啊!”一个跪坐在席上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拿书掩护住自己掉头对身后的少年说道。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掩饰更加激怒了夫子对卖烧饼的怨恨。众目睽睽下,夫子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失身份粗鲁地撩起袖子,快步走到窗前把书狠狠砸向卖烧饼的大叔头上,连书这种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可想而知夫子有多气愤。
“天天在这里叫卖,我的学生都被你搞的心神不宁。”
“你有看到我逼迫他们威胁他们吗?真是可笑!明明就是你教书无力吸引不了学生认真听课,还要怪别人。”烧饼大叔看看落向旁边的课本尖酸刻薄的笑笑。
“你……”看见书本没有砸到他,反而被他狠狠讥笑一番,而且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他,只好气的手指发抖地指着他。这根本是歪理!
“怎么样啊!下来打我啊!”烧饼大叔还不知收敛,言语相击。
“有本事你上来!”夫子指着他。
“我为什么要上来?有本事你下来。”认准夫子是胆小鬼的烧饼大叔更加不屑。
“你上来!”
“你下来!”
这时学生们都出于兴奋状态,各个交头接耳,谈论夫子的八卦。自从卖烧饼的大叔来了之后每天都这么热闹给枯燥的学园生活添加了一点调味剂。
“我下来就下来,别以为我不敢。”夫子还嘴硬。
“赶快下来吧!我等的烧饼都凉了。”烧饼大叔打趣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和夫子的关系很要好。只有学生知道那是**裸的藐视。
“你等着,我这就下来。呀——”爬上窗户鼓起勇气大喊一声,直接跳下去了。只听到‘啪’的一声人肉跌落声。这夫子大概是脑子念书念多了,所以比较脑残。他完全可以下楼去找烧饼大叔嘛。
所有学生立即跑到窗口查看夫子的状况。人数太多了,有人喊道別挤別挤。但是大家现在都处于打了鸡血一样鸡冻,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
还是往前挤,一个个的争先恐后地就怕看不到夫子的惨状。于是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在大家互相拥挤下,原本干净洁白貌似很结实的窗子和那面墙壁,突然发生裂缝,几乎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随着那面墙壁倒塌下去。烧饼大叔比较机灵在看到墙壁裂缝掉下了几粒碎屑之后立刻推着那辆烧饼车跑了。依他卖烧饼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来讲,这次的事件很严重,最好逃之夭夭,不然惹上什么**烦就不好了。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经验从哪来的。
所幸的是书院是二楼,学生都从地上爬起来,啪啪身上的灰尘。有个学生尖叫:“夫子还在下面。”
“快把墙面搬起来。”这个学生和大家一起动手把墙壁搬到旁边。
“呼,还好没有压扁!”这个学生放心道。虽然很痛恨夫子的严厉,但也不至于痛恨道要他死的地步。这么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可惜的死去了,他娘该有多伤心啊!
一个学生推推夫子,夫子这时候慢慢地爬起来,跪坐在地上,甩甩浑沌的头脑,回过神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世界,一大堆穿古代衣服的人,而且是一模一样的衣服和帽子,看起来好像是学生。
“这里是是哪里?”刚一说话,立刻好像就能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书院啊!”刚才想吃烧饼的学生说道。看他的反应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另一个学生说,“怎么办?夫子好像失忆了。”
“你们回去吧,我要辞职。”夫子懒得解释说完转身走掉了。留下这群学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一路上夫子边走边理清思绪:夫子叫宫太尚,今年二十一。家财万贯,父母希望他做个好好先生将来继承父业。而宫太尚很是孝顺只懂得遵从父母亲的话,从来都没有反抗过。但是内心却十分向往闯荡江湖。而自己本来是一个十八岁准备高考的平凡女生,虽然是空手道黑带,但是却被想要夺取家财的阴险狠毒继母设计谋杀。身体无力却又痛苦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块一块的切下来,还记得临死前的那份痛楚那份想要活下来的强烈心愿。因此虽然这个是男人的身体,而且比自己大三岁。只要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好的恩赐了。他坚定地喃喃自语:“这样就够了,已经不奢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