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贵全心中微讶。
甄贵人入宫已有一年有余,不过她性子有些跋扈,不得当今喜欢,再加上还有甄太妃那边,这还是当今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到她的宫里。
“对了,今儿父皇那边有没有让人过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清风帝又唤住了正要下去的贵全问道。
“回皇上,早上的时候太上皇身边的夏守忠过来了,说是太上皇想您了,让你不忙的时候过去那边陪他下会棋。”
贵全躬身回道。
“下去吧。”
清风帝若有所思的摆了摆手,让贵全下去了。
又在书案前忖量了一会儿,清风帝又起身将从大金皇宫得到的手札拿了出来,这才带着一个小太监,走出临敬殿,朝着太上皇的宸阳宫走了过去,有些事情一旦有了怀疑,不弄清楚,总是觉得寝食难安。
宸阳宫位于临敬殿右后方不远的地方,走过去连半柱香的时间也用不了,但是如非必要,清风帝还是极少前往。
这里自大陈建国以来一直是天子的寝宫,不过当时太上皇突然昏迷,碍于孝道,清风帝自是不能让生父立即搬离了此地,等到即位之后太上皇又醒了过来,所以在这里居住的还是太上皇。
“皇上,您过来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夏守忠正站在宸阳宫的门口训斥小太监,见到清风帝前来,连忙上前行了礼,又引着他往宸阳宫里走了进去。
“父皇近来身体如何?可还有心慌气短的情况?”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孝顺儿子的模样清风帝自然是要摆出来的。
“太上皇他老人家好多了,皇上您这边请。”
夏守忠笑眯眯地道。
“那就好。”
清风帝也不继续问,跟在夏守忠的身后朝着宸阳宫的偏殿走了过去。
“儿子见过父皇。”
“皇儿,你过来了。”
太上皇周炀把手里的鸟食放下,又接过旁边小宫女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朝着清风帝走了过来。
他虽说被称为太上皇,但是按照实际岁数来算,今年也不过才三十九岁。
因着皇家子弟的好基因,再加上保养得宜,看起来竟然也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和相貌同样英俊的清风帝站在一起,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两兄弟。
“是啊,父皇,儿子听说您老人家想要下棋,这会儿不忙,就过来和你手谈一局。”
清风帝笑着道。
“好,那咱们父子就好好的来上一局。”
太上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笑着回道。
这个儿子和他一向算不上亲近,今儿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知道清风帝是特意陪着太上皇来下棋的,小宫女们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太上皇又随口问了几句朝堂的事情,就带着清风帝朝着摆了棋盘的屋子走了过去。
“皇儿,你这次来,恐怕不只是为了陪父皇下棋吧,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
围棋最是能看得出人的心性,这人的心里乱了,下起棋来棋路就会不顺畅,所以下了两局之后,太上皇就停了手。
“父皇看出来了,今日儿子过来,除了和父皇手谈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父皇请教。”
见太上皇也看出了他心不在焉,清风帝索性也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了。
“皇儿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太上皇了然的笑了笑。
他就知道,这个儿子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和他一起下棋,恐怕还有别的一些事情。
“父皇,这是前些日子儿子得到的珍本,一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想着父皇对珍本颇有研究,这才来让父皇帮儿子掌掌眼。”
清风帝从怀里将书札掏出来,递到了太上皇手里,颇有深意的说道。
“哦,那孤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珍本让孤的皇儿这样慎重。”
太上皇挑了挑眉,将手札接过来,笑道。
“父皇,你觉得这珍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见太上皇的脸色变了又变,偏偏又一言不发,清风帝的心里也跟着忽上忽下,十分的忐忑,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父皇岁数大了,倒是有些看不清楚,夏守忠,你下去,帮孤去孤的私库里,把那颗夜明珠取过来,孤要好好看看。”
太上皇将眼神从手札上收回,吩咐站在屋子一角的夏守忠道。
“是,奴才这就去。”
夏守忠见太上皇脸色数变,心里正在纳闷到底是什么珍本,听到太上皇这样说,连忙躬身下去了。
“皇儿,这手札你是从何处得来?”
等到夏守忠下去了,太上皇将手札放下,又起身将屋门和窗户都打开,这才站在窗前,看着清风帝道。
“父皇,难道这夏守忠有什么问题?”
太上皇谨慎的态度让清风帝心里一沉,他们父子已经是大陈的君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太上皇忌惮。
“不知道,不过皇儿,小心无大错,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对了,你还没有说,这手札到底从何而来。”
太上皇摇了摇头,他之前犯过很多错,这也是从错误中得到了一点教训。
这样想着,心里不由的又急切了几分,看着清风帝问道。
“父皇,您觉得这是圣祖皇后留下的手札吗?”
清风帝没有回答,反而朝着太上皇问道。
“孤虽然没有见过原本,但是看这内容和手法,即使不是原本,里面的内容也是出自圣祖皇后之手。”
太上皇又将手里的手札仔细的看了看,这才确定的点了点头。
“是前些日子探子从大金皇宫拿到的……”
清风帝没有隐瞒。将如何得到手札的事情简单的和太上皇说了。
“你是说,按照这本手札造出来的枪并不能用,甚至连大金的也比不上?你有没有好好的试验过,不应该是这样的。”
太上皇看起来有些失望。
“确实如此,父皇,儿子已经让能工巧匠继续研究了,可是圣祖皇后留下的东西太精巧,根本不是一时之间能参透的。”
清风帝皱了皱眉头道。
想到手札对于大陈的重要性,两父子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屋子里也变得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