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兵卒对望了一样,虽是将信将疑,却还是为她开了城门。
就在娴儿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阮红俏、云泽等十余人亦是一身夜行衣的来到城门前,忧心的问守门兵卒道:“可有见到君姑娘出城?”
两名兵卒原本因着君娴的离开而担忧的心,在看到阮红俏等人掠过来的身影时才刚放下去,却在见了阮红俏的神情时,不由面色一凛。遂将君娴刚刚出城的事,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
“鲁莽!”阮红俏一跺脚,吩咐士兵打开城门后,便率先掠了出去。
云泽、韩笑、符皖夷等人亦是神色凝重的夺门而出。
借着夜色的掩护,十余人用黑巾蒙住面孔,朝着敌人的营帐飞身而去,却并未能在路上发现君娴的身影。
在接近敌营半里地的光景,阮红俏趴在一个小土堆上,伏地聆听。半晌,突地一个手势,众人全数匍匐在地。
不多时,一队百余人的敌军巡逻队打着火把,在前方三丈外走过。
待巡逻队走远,阮红俏才支起身子,借着穿插在营帐四处巡逻队手中火把,左右观望了一番,心下不由一阵哀叹。
这延延绵绵一大片的营地,根本无一处帐篷亮着灯光,要怎么去找小越?
“宁儿,现在该怎么做?”韩笑见了眼下这样子,亦是一片茫然。
阮红俏咬咬牙,道:“不管了,先去找到暮千雨营帐再说。”
“找暮千雨干什么?”十三不解的问。
“捉住暮千雨,用来交换小越。”魏衍了悟的道:“若是能趁着机会杀了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成千上万的营帐,哪里能知道哪一处是暮千雨的处所?”符皖夷无奈的摇头。
暮千雨那个人最喜欢显摆、又最喜欢享受,特定会让自己的帐篷与众不同,而他又吃过自己的亏,特定会将自己隐在他觉得稍微安全些的地方。这样想来,应该不是太难找。
阮红俏手握成拳,自信的道:“往中心去找最大、最气派的营帐,应该错不了!”
“也是。”云泽点了点头,也觉着阮红俏说得有道理。
“这次来也来了,断不能空手而回!”阮红俏毅然决然的道:“小成、小七、云泽跟我一组,去寻暮千雨的营帐;小衍、十三、小九和韩笑一组,去找敌人粮仓,放火烧了它;十六及其他人跟着符大哥,去寻马厩,放跑他们的马匹。若想再狠一点的话,点了马屁股,将马赶到营地中,冲毁暮千雨那狗东西的营帐,看他还敢不敢尽想着欺负人!”
阮红俏说到最后,眼中闪着一抹奸诈的光芒。
众人听了这样的主意,心下一阵欣喜,莫不是对阮红俏的阴损功夫佩服得五体投地。遂齐声轻答:“好。”
“注意安全。”
阮红俏最后嘱咐一声之后,与云泽、小成、小七轻手轻脚的朝营帐深处探去。
其他两组亦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放向而去。
阮红俏四人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时不时穿插在帐篷之间、举着火把的巡逻队,约莫大半个时辰,四人才寻到两顶气派、华美、两两毗邻的营帐跟前,隐匿在左后方的一处小帐篷后。
看着两顶一模一样的帐篷,阮红俏恨得牙痒痒的。
这暮千雨是学聪明了,还是他本来就不笨?如若他真的是个聪明人,那么就应该会猜到自己会来救人的。
但是现在这敌营里这般安静实在是蹊跷!他是觉着自己不敢来,还是他自信他的营帐无人敢闯?
抑或他根本就设好了埋伏等着自己入瓮?嗯,我倒宁愿相信是后者!
呵,我管你是龙潭还是虎穴,今日我特定要将你这大营闹得(又鸟)飞狗跳。只是我现在该作何选择?左边?右边?
正在阮红俏左右为难之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左边一个便是暮千雨的营帐,那个被掳来的男子也在里面,只是那男子被喂了毒,昏迷不醒。另外,万万当心,谨防有埋伏。”
阮红俏举目四望,四周黑唆唆的一片,瞧不见有人,而且根本不能辨出他的方位。
“怎么了,宁儿。”云泽感觉到她的异样,传音问道。
“有人在传音我,告诉我暮千雨和君越在左面一个帐篷里面。”阮红俏传音回道。
“呃?莫非是燕二?”云泽欣喜的说:“他无事,真是太好了!”
“既是燕二,我为何感应不到他的位置?连传音问他都没可能。”阮红俏不解的问。
“或许是他现在根本无法暴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云泽忖道:“除了他,我想不出别人。”
阮红俏点点头,道:“不管他是何人,单是从他发现了我们而没有声张来看,应该是值得相信的。”
“嗯,总之小心点才是。”云泽淡然的说。
“小成,你与小七守在这里,我和云泽先进去瞧瞧。”
“好。”
阮红俏手一挥,便和云泽一左一右向着左面一定帐篷绕到大帐的门口。
阮红俏扯开包裹着凰舞剑的黑布,躲在门侧,故意以发着微光的蚌珠的剑柄挑开帐篷的帘子,试探了一会。
正欲探身进去,但听“嗖”的一声,一不明物体带着强劲的内劲直朝阮红俏的面门射来。
阮红俏赶忙将手中凰舞剑格挡在身前。
只听“铛”的一声,阮红俏顿觉虎口一麻,身形略微踉跄,才稳住了脚步。
云泽传音问道:“宁儿,没事吧?”
“没事。”
刚刚那一击是暮千雨吗?还是有其他人?难道是那个国师萧正楠?
来不及细想,帐内已燃起了烛火。
阮红俏与云泽对望一眼,双双抽出宝剑,对着帐篷大力一劈,两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将营帐撕裂成三半。
帐内的一切霎时便了然与眼前——
只见暮千雨嘴角噙着一抹诡谲的笑,一手扼住毫无知觉的君越的脖子,一手扯着君越腰间的袍子,以防软趴趴的他倒下去。
视线在同是一身黑衣的两人身上扫了一下,便定在了阮红俏那双微微发寒的眸子上。
在他的身侧,是四个手持宝剑的护卫,个个身形挺拔,摆着应战的架势。
“好久不见了,宁采臣!”暮千雨笑着打招呼,就像是见到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
“哦,不对,是应该叫你阮红俏还是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