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转过身去的唐磊,嘴角微微勾起。李悠然的紧张和担心,让唐磊感到自己又被李悠然重视。
“我相信你。”
唐磊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留下李悠然自己一人,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娘,你若是强行进来,便是私闯民房。”
李悠然来不及消化唐磊丢下的那句话,紧接着便听到刘志远的喊声。
她很是头疼,虽然刘志远是她的好朋友,但是若一直收留刘志远在自己家,也也说不过去,毕竟刘志远是离家出走。
“小兔仔子,我告诉你,你娘担心你担心的吃不着睡不下。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里逍遥快活,今天我非打断你的腿,那你还往哪里跑!”
刘老爷子说着,便不顾形象地脱下了脚上的鞋子,抄着鞋底子便要去打刘志远。
这可惊呆了一旁的李家人,他们没有想到,高门大户的老爷也是这样叫教育孩子的,与小门小户教育孩子的方法没有什么不同的。
“爹,我都多大了,你能不能给我留些面子,要打回家再打!”
刘志远的脸上挂满了尴尬,在李悠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爹,这位便是李姑娘。”刘志远冲着刘老爷挤眉弄眼的说道。
到底是父子连心,刘老爷瞬间明白了刘志远的意思,慌忙将鞋子穿回到脚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儿八经。
“原来是李姑娘,听我儿经常提起,说你是女中豪杰。”
刘老爷说着,还捋了下花白的胡子。
突然间画风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李悠然差点看呆了。
“刘伯父好。”李悠然行礼道。
“李姑娘无需多礼,多亏了你收留我儿。”
刘老爷见李悠然谈吐大方,端庄有礼,不卑不亢,便心生好感,觉得儿子的眼光确实不错。
一旁的刘娘子,沉浸在儿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只顾得用手绢抹眼泪。
“他们都是朋友,日后我们两家少不了来往,如有不是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刘老爷言重了。”
李大柱没有和做官的打过交道,见刘老爷如此客气,心中有些惶恐。
“李兄此言差矣,你我二人以后以兄弟相称,无需多礼。”
刘老爷说完又寒暄了几句,临走还不忘给李大柱行礼。
直到刘家一行人走远,李大柱还觉得像做梦一般。
“没有想到刘公子的父亲居然如此客气,人家可是做官的,居然对我一个卖炊饼的称兄道弟,还冲我行礼。”
李大柱如梦似醒,恍恍惚惚地说道。
一旁的李娘子则是一脸嫌弃地看了眼李大柱,笑道。
“你个老头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这刘老爷分明是看中了我们家悠然,同意他儿子和我们悠然在一起。”
见爹娘误会,李悠然慌忙解释。但任凭李悠然怎样解释,都没有用。
紧接着,一家人便陷入了激烈的讨论中,甚至都已经说到了嫁妆的事情。
李悠然无奈,只好自己一人出去散心,索性不听这些话。
刚走到胡同口,便遇到了田阿郎。
田阿郎见李悠然朝着自己走来,想要躲闪,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悠然……”
“是阿郎啊,你怎么来了?”
李悠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田阿郎,很明显田阿郎是在找她的。
李悠然第一反应便是想到,田阿郎的经济遇到了困难。
“可是手头不宽裕?”李悠然说着便要去解身上的荷包。
虽然和田娘子闹掰了,但田阿郎确实是不错的,李悠然从没有想过,因为田娘子的事情而厌恶田阿郎。
“我有钱。”
田阿郎见李悠然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向他,便继续道。
“有人看中了我的书法,便高价买走了。”
说完,田阿郎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胡乱地塞进了李悠然的手中。
“这个是送给你的。”
紧接着田阿郎便一路小跑离去,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这孩子……”
李悠然摇头苦笑。
打开手中的信封,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张银票。
应着月色,李悠然看着那封信。
这是田阿郎写的一首词,言语间,无不表达着他对李悠然的爱慕,以及他会为了李悠然而努力。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李悠然不知田阿郎是如何赚到这些钱的。
李悠然将那封信收起,又放进了信封,她不知该如何拒绝田阿郎,她不忍伤害这份美好而又纯真的感情。
“你说那个白净的姑娘,便是咱儿子中意的姑娘?”
回到刘府,刘老爷趁着刘志远不在的功夫,便说起了李悠然。
“你小点声,可别让咱儿子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我可是他娘,凭什么告诉你不告诉我?”
刘娘子一脸不满的看向刘老叶,凭什么儿子不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而是告诉那个糟老头子!
“就凭你天天逼着他去赵阑珊,他怎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刘老爷撇嘴道。
这次刘老爷可是打了一次翻身仗,往常儿子都是向着刘娘子,这次儿子却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这件事情足够他炫耀好几年了。
“我还不是误以为咱儿子是断……”
刘娘子话说一半,觉得晦气,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老爷,你怎么想的,这门婚事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刘娘子对李悠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觉得门户有些低了。
“就咱儿子那脾气,倔得像头驴一样,你我二人即使是有意见,又有何用?”
刘老爷子撇嘴道。
“幸好咱儿子的眼光不错,那小姑娘是个有灵气的,言行举止都不像小门户出来的样子。”
刘老爷也很是中意李悠然,只不过若是婚事随了儿子的心意,这刘家的路以后就不那么好走了。
“罢了,儿大不由娘,随他去吧。”
刘娘子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
“小姐息怒,何必为了那小贱人而作践了自己?”
在丫鬟的劝阻声中,赵阑珊又摔了一个杯子。